世界上最溫暖的事情,莫過於當你最無助的時候,有人願意給你一片可與遮風擋雨的地方。
看着眼前簡單的菜,沐冰雪微微一笑。她忽然間明白,這個家的經濟狀況應該不太好吧。看着三個人圍桌而坐,沐冰雪微笑地說道:“大姐,不等大哥回來一起吃嗎?”
揮了揮手,大姐笑着說道:“我老頭十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留下我和大娃相依爲命。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們家很少來客人,所以也沒有準備很豐盛的菜餚。你就多少吃一點,瞧你這麼瘦,可得多吃點才行。”
點了點頭,沐冰雪淺笑地說道:“嗯,好,謝謝大姐。大姐您就別一直叫我小姐了,聽着怪彆扭的。我叫沐冰雪,您直接叫我冰雪就行。今天,多虧了您,要不然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會在哪裡。”
爲她夾了些菜,大姐笑呵呵地說道:“嗯嗯,好,就叫冰雪。對了,冰雪妹子,你身體怎麼了,剛纔氣色那麼差,怎麼不看醫生呢?現在感覺怎麼樣?”
低下頭,攪拌了下碗中的米粒,沐冰雪苦笑地說道:“沒事,只是受了點刺激,加上老毛病,不礙事的,現在已經好多了。”爲了不想讓她繼續追問,沐冰雪低下頭,用力地吃着碗裡的飯。可能是因爲心情的緣故,今天只吃了一些,就沒有任何胃口。心情會直接影響食慾,而她也沒有心情吃東西。
吃過飯,沐冰雪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沙發上休息着。一會,她該去哪裡呢?突然發現,a市這麼大,卻沒有她可以去的地方。吳家,她暫時不想回去。而她的家,她也不能回去。如果吳浩天找不到她,一定會去她家裡的。而現在,她需要去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她就能好好地冷靜冷靜,平復自己的心情。而沐冰雪與徐雅寧那,她不想無端給她們帶來麻煩。忽然,腦子裡快速地閃過一個主意。
大姐將碗筷全都刷好,便在大娃的身邊走下。猶豫了會,沐冰雪爲難地說道:“大姐,我能求您一件事情嗎?”
聞言,大姐擡起頭,好奇地問道:“妹子什麼事情,儘管說,不用那麼見外。”
拿起一旁自己的包包,拿出錢夾,將一疊的現金放到桌子上。一下子看到那麼多錢,大姐和大娃不由傻眼了:“妹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雙手放在身前,沐冰雪請求地說道:“大姐,這些天我想在您這裡住下。有些事情,我想要冷靜地想想。這些錢,就算是作爲我的房租。如果不夠的話,我銀行卡里還有錢,你們可以自行去取。”說着,沐冰雪低下頭,準備去拿銀行卡去。
見狀,大姐着急地說道:“不用不用,妹子如果你想住下來,那就住下來。這些錢,你還是收回去。我收留你,並不是想要你的錢。”說着,將那一疊鈔票塞回沐冰雪手裡。
現在的人好多都是見錢眼開,很少會有不要錢的人。再次將錢放到她的手裡,沐冰雪淺笑地說道:“大姐,這錢要是你不收下,我也不好意思住在這裡。離開這,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阿姨,您就算幫幫我,成嗎?這些錢可以拿去買一些您和大娃喜歡吃的菜,也可以去買需要的生活用品。大娃不是還在讀書嘛,您也可以去買些學習用的資料。”
掙扎了好一會,大姐這才說道:“那好吧,我就收下了。妹子愛吃什麼,明天我去買。妹子,謝謝你。”之所以會說謝,是因爲這麼多的錢,都能在很好的酒店裡住上幾天了。而她家,卻是狹小而又簡陋。
勾起一抹笑容,沐冰雪真摯地說道:“其實應該感謝的人是我纔對。剛纔在我最難受的時候,能夠幫我一把。對了,如果有任何人向您問起我,請不要說見過我。”
沒有過多的詢問,大姐微笑地說道:“嗯,沒問題。看妹子的衣服,應該是有錢人。雖然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我會不會隨便說的。妹子,這幾天你就睡在大娃的房間裡,我和大娃一起睡。”
朝她鞠了躬躬,沐冰雪感激地說道:“那就麻煩阿姨了。”
夜深人靜,可沐冰雪確是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眠。越是想睡,腦子便越是清醒。不知道,此時的他在幹什麼?沒有看到她,他會着急嗎?呵呵,他會嗎?或許此刻,他還在陪着那個女人。這麼想着,沐冰雪真心覺得自己好失敗。一段婚姻纔剛剛開始,本以爲可以幸福,卻成了怨婦。望着窗外的傾盆大雨,沐冰雪的心裡更是糾結,觸景傷懷,便是如此吧。
沐冰雪沉浸在悲傷之中,而吳浩天又何嘗好過。
本以爲她會回家的,可當他儘量趕回來時,卻無法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按張嫂所說,沐冰雪在出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不停地撥打着她的號碼,卻始終無法接通。本以爲她會回孃家,卻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無力地坐在沙發上,吳浩天雙手插入發中,一臉的煩躁。怎麼辦,她到底去哪裡了?不行,一定要親自去看看她是否回家了。與其乾坐着着急,還不如去找她回來。這麼想着,吳浩天猛地站起身。
見他準備出門,張嫂擔憂地說道:“少爺您是要去找夫人嗎?外面正在下雨,要不您明天去找好嗎?夫人可能是回孃家了,您別擔心。又或者,夫人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苦澀一笑,吳浩天難受地說道:“她不會的。”沐冰雪是個堅強自尊心極強的女人,她不可能在看到那件事之後,又能裝作若無其事地回來。想到這些,吳浩天來不及拿上雨傘,便衝入雨簾,朝着車庫跑去。此時他擔心的不是她離開,而是她會一氣之下結束這段婚姻。他不願意在他還來不及做出解釋時,便要徹底失去她。“冰雪,等我,我會給你個解釋。”猛地開着車,吳浩天憂心忡忡地想着。
雨水噼噼啪啪地拍打着擋風鏡,視線變得逐漸模糊。可他卻始終保持着超快的車速。雨夜裡,他的車失控地奔跑着。啪,一個響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空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