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做戲嗎?還是通知了什麼人,專門的在自己面前表演一出楚楚可憐的模樣?
紀遙遙的腦子裡飛速的轉過這個念頭,她往日裡也不是一個善於惡意揣測別人的人,可想而知程念臻在她心中留下的陰影也真是足夠深重了。
程念臻卻是因爲紀遙遙的一句話差點氣個半死,她心中咬牙切齒的想着,自己要是想耍花樣,也不會用這樣的手段!
若不是因爲何弘!
程念臻心中又罵了一聲,這父女兩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是耍花招,”致命的把柄還在何弘的手中,程念臻只能忍下快要發瘋的狠厲,委屈又可憐的看着紀遙遙,如泣如訴的哭着道:“我是過來和你道歉的。”
“和我道歉?”紀遙遙面色古怪的看着程念臻,以她對程念臻這個女人的瞭解,她可不像是回來和人道歉的女人。
現在這麼做——
何弘頎長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門口,紀遙遙心中頓時就有了底。
“她是真的過來和你道歉的,”何弘笑着和紀遙遙說道:“程小姐這次爲了表示她的誠意,可是主動的從自己的病牀上爬下來,跪到了這裡啊,是吧,程小姐?”
對上何弘看上去溫柔無害的笑容,程念臻便是心中再有惱怒,也不敢擼出來半點。
她紅着眼眶,幽怨的看了一眼走在何弘身後,一語不發的殷延卿,點點頭道:“對,我是自願的。”
可是說話的時候,自願這兩個字就像是從程念臻的牙根磨出來,透着一股子的怨恨。
索性紀遙遙也壓根不相信程念臻的話,從她看到何弘開始,就知道程念臻這一場“心甘情願”的道歉是怎麼回事了。
“那你要和我怎麼道歉?”紀遙遙微微側目,平靜的問道。
程念臻一怔,她原本以爲依照紀遙遙那麼內斂的性格,在她說出要道歉之後,對方本應該順勢就說不需要纔對。
怎麼現在卻有些咄咄的這麼說?
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殷延卿緩步上前,將紀遙遙頸邊的軟被壓下去一些,省的她看人難受。
可是這麼親密的動作卻是深深的扎痛了程念臻的雙眼。
她的眼白幾乎被恐怖的血絲佔據,程念臻努力抑制住自己眼中的水汽和恨意,哽咽着對紀遙遙說道:“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推你,以前也不該對你做那些不好的事情,我現在知道錯了,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
每一個字都是程念臻在自己的心上戳刀子。
但是她沒有辦法,她不想去坐牢啊,那可是這輩子都完了。
程念臻感覺自己的靈魂就像是飄在的空中,面色麻木的看着眼前稱得上是鬧劇的畫面。
而她自己卻沒有一點的辦法。
她目光直直的看着紀遙遙,等待着這個女人說出原諒兩個字。
殷延卿可還在這裡看着,紀遙遙這個女人懦弱無能又愚蠢,說兩句好話指不定心就不知道軟成什麼模樣了,取得她的原諒不還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程念臻在心中嗤之以鼻的想着。
而在程念臻水氣氤氳的目光之中,紀遙遙緩緩開口:“我不能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