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遙遙本來就有些神志不清,可是再聽到殷延卿這句話之後,她渾身的熱意在一瞬間冷了下去。
“啪——”
這麼一聲清脆的聲音,卻不是巴掌聲。
紀遙遙本來擡起了手,朝着殷延卿揮了過去,可是到沒有到目標的臉上,她的手臂就被殷延卿狠狠的抓住。
殷延卿抓着她的手,兩個人肢體的接觸間想起了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看着紀遙遙的眼睛,那雙眼睛是多麼的美麗。
晶瑩剔透如琥珀,半遮半掩一層朦朧的水霧。
此時這雙眼睛,就像是燃着一簇火焰,明亮的讓人忍不住心尖都爲之一顫。
殷延卿便是這般看着,便覺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忍不住緊繃了起來,心中的一根弦都崩緊了。
“女人,你還敢對我動手?”
紀遙遙皓白如玉的手腕被殷延卿挾持着,她眼中的那顆懸而未落的水珠終究是再也忍不下去了,刷的一下,就像是夏夜中猛然而至的雷雨,一瞬間在紀遙遙臉上無聲的劃出一道蜿蜒至極的水痕。
“我憑什麼不敢?”紀遙遙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牙齒間,氤氳的蔓延開的血腥氣。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咬破了口中的嫩肉,也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疼痛。
因爲這些痛,都不能比得上紀遙遙如今心口的疼痛。
她眼睜睜的看着殷延卿,呼出的每一口呼吸中,都夾雜着蔓延開來的熱氣,她感覺自己渾身的身軀越來越熱,讓她都不禁打了個顫抖。
“我告訴你殷延卿,不要自己想的髒,就把所有人都想成那樣!”紀遙遙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幾乎都已經站不穩,雙腿都已經開始打顫,她在這一片混亂之中,感覺到自己身上好似有些不對勁,但是她卻把這個念頭晃了過去,她怒視着殷延卿,牙根發緊,“你沒有資格說我!”
眼前的女人,就好似在一片怒火中,從一朵清醒的雛菊洗練變換。
脫變成一盞搖曳的赤色玫瑰。
是那樣的美,是那般的豔麗。
就像是最美的那一抹紅,明亮絕豔的刺中了殷延卿的心口。
他感覺到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這一瞬間涌到了一處,腦中的神志都被這句話氣得幾乎燃盡
口中乾澀的讓他喉間發癢,引以爲傲的理智都在紀遙遙說話的這一瞬間燃起,化爲灰色的飛絮徹底的灰飛煙滅。
殷延卿冷笑的一聲,眼中是紀遙遙完全沒有見過的赤紅,他的雙瞳就像是一隻兇猛的豹子,被徹底的激怒,眼中帶着能把紀遙遙吞吃入腹的火焰。
“好,我沒有資格?女人,我就告訴你我有沒有資格?”心口的熱度就像是沉浸多年的火山一般,一朝沾了火星,從中噴出的岩漿燃盡了一切。
會灼傷自己,也會灼傷別人。
殷延卿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的臂膀,狠狠的環住了紀遙遙的腰肢,眼睛只在一瞬間看過了整個房間的格局,在透過蕾絲的雕花屏風,看到那張大牀的時候,他冷笑了一聲,用毫不留情的力道拽着紀遙遙,往屏風的裡間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