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靳紹將車開到了檢察。院,愣是在裡面坐了好一會兒沒有下車,對此徐助理有些納悶,便問了心中所想,裴靳紹看着檢察院的大門,沉吟了片刻說:“回公司。”
“總裁,這都到了這裡……”
“我說回去就回去,問裴雨軒,他想要什麼。”裴靳紹說完話,便閉上了眼睛靠在椅背上養神。
他之所以選擇不去告發,是發現像上次那樣告發其實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用處,裴雨軒是入獄了,可那又改變了什麼,只能是多了一年的歡樂時光,可隨着他出獄,那些歡樂時光也都消失不見了。
所以,只能做一件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事情,讓裴雨軒徹底的死心。
因爲顧言之被抓,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徐助理帶着裴靳紹的囑託聯繫了裴雨軒,裴雨軒正在陪市裡的高官吃飯,聽了助理的話出門接了電話,徐助理恭敬道:“裴先生,我們總裁問您想要什麼。”
裴雨軒冷笑了下,說:“你們總裁應該知道的,我要裴氏,我要總裁的位置。”
徐助理暗暗蹙了下眉頭,隨即便聽到電話那頭有人說:“王部長,什麼風把您也給吹來了。”
“這還不是裴先生面子大。”
掛斷電話以後,徐助理便立刻聯繫了自己的手下的人,查到了裴雨軒飯局的地點,很快就打到內部,這次的飯局不是裴雨軒組織的,所以安全措施倒是做的不太好,他們輕而易舉的變裝成爲服務員和領班,很快就竊聽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裴靳紹知道以後,只叫他們暗中進行不要被發現。
而自己則有了其他的打算。
裴雨軒想要裴氏,想要裴氏總裁的位置,這個橫亙在他心中快要二十幾年的心願,裴靳紹不幫他達成,似乎是真的不行了呢。
但在這之前,他必須讓裴雨軒好好的過把癮。
“徐助,我要打通到林家內部,我需要林翎珊被家暴的證據,還有林建河的證詞。”
這個事情,真的很難辦,林家周圍,佈滿了裴雨軒的手下,幾乎沒有任何機會去接近林家的一草一木,要到證詞簡直難上加難。
可裴靳紹說了這話,就說明他還是有辦法做到的。
裴雨軒的手下無非是爲了錢而跟他一起幹,那麼他們也可以用錢來收買他們,只是,他們要選擇性的收買。
裴靳紹不方便出入林家附近,便找了一個私家偵探去查,很快便查出這些手下中有一個頭頭,大家都聽他的吩咐,但他爲人好吃懶做,貪財好色,正好符合裴靳紹想要找的人的類型。
過了兩天,徐助理和私家偵探在一家酒吧找到這個男人,並且在酒裡下藥將他帶到酒店裡,等他醒來後,便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我們要收買你,爲我們做事,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會出比裴雨軒高十倍的價格。”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金錢至上,誰給的錢多,就幫誰辦事,更何況
現在自己還被綁在酒店裡,識時務者爲俊傑,誰能跟錢過不去。
於是考慮了沒有幾秒鐘就答應下來,但是裴靳紹交代過,不要讓這個人倒戈,於是,徐助理往這個男人的嘴裡塞了一顆藥丸。
“這不是什麼毒藥,但是你若是倒戈的話,我就只能告訴你,這雖然不是毒藥,但是和毒藥無異。”
那人自然不敢怠慢,於是裴靳紹要林翎珊辦的事情,已經被寫在紙上,他交給那個男人,隨後和私家偵探從後面離開。
而那個人則回到了林家,神態自若的和兄弟們說了兩句話,便自然的說:“我進去看看。”
看來是經常做這種角色,所以演起來駕輕就熟,一點破綻也沒有。
林翎珊和顧言之正坐在客廳喝茶,除去不能出這個別墅,他們的行動還算自由,傭人也很客氣,大家似乎都沒有對他們惡言,所以當那人進來,她們也沒有在意,還在聊自己的事情。
可顧言之卻發現不對勁兒,那男人以往進來都只看一眼就出去,今天卻在裡面徘徊,還朝她們這邊看了好幾眼,等顧言之看過去時,他卻將一根菸扔在了垃圾桶邊上,然後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她。
顧言之皺了皺眉頭,待他出去,她才小聲對林翎珊說:“你有沒有發現他很奇怪?”
林翎珊搖了搖頭:“沒有什麼奇怪的啊,他不是每天都這樣。”
可顧言之還是覺得不對勁兒,便走到那男人方纔站立的地方站着,左右看了一圈,也沒看出什麼,然後稍稍彎腰,眸光一閃,看了眼周圍的情況,將垃圾桶旁的菸頭撿了起來。
然後自然的扔進了垃圾桶裡,隨後便笑着對林翎珊說:“這男人也真是的,扔垃圾的時候也不看着點,都扔在了地上,我這人有潔癖,平時最看不怪這個。”
林翎珊詫異的歪了下頭,但還是默契的配合她:“那你現在撿了菸頭,豈不是更怕髒,趕緊回房間洗洗手吧。”
顧言之嫌惡的看了下手:“是啊,我們上去吧,我也有點累了。”
所有的傭人都被規定不準上樓,這是裴雨軒的規定,他搬回來以後就經常失眠,一點聲音都會醒來,爲了不打擾他休息,所有人都聽話的不再上樓。
所以,她們上樓以後,就躲開了傭人的眼睛,而樓外的那些手下也看不到她們,房間內是沒有監控器的,她們自然的走到顧言之的房間,然後到洗手間,顧言之將水龍頭放開,然後便拿出她從垃圾桶裡撿的小紙條,匆匆看了眼,林翎珊也湊過來看,兩人對視一眼,顧言之就將字條撕個粉粹衝進了馬桶裡。
而後兩個人出了洗手間,顧言之在屋子裡徘徊,良久以後,她小聲說道:“翎珊,客廳都有監控器,應該都能拍到畫面,我可以確定那人就是我們的人,我們只要跟他聯繫就可以拿到那些證據,現在最重要的是叔叔的證詞。”
“等等,好像不對。”顧言之皺了下眉頭,若是要告裴雨軒,根本不需要去拿
什麼證詞,他們只需要將林建河送出去,在必要時刻作爲證人出現就可以了吧。
林翎珊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先跟那個人聯繫,然後想辦法將林叔叔送出去。”
“好。”
兩個人神情自若的出門,但兩個人都在心中想着一會兒該如何做,該怎麼做。
若是被裴雨軒發現,就只能是更加嚴苛的懲罰,但若是什麼都不做,就永遠不會得到自由。
裴靳紹既然將事情交給林翎珊和她,那她們就要孤注一擲的試一試。
“林叔叔,這種藥不會傷害身體,但卻會讓您感到十分的疼痛,我會通知裴雨軒叫他送您去醫院,隨後會有人跟着一起前去,救您出來,您不必說什麼,只需要跟着走就是。”
林建河雲裡霧裡,但顧言之和林翎珊都不能說太多,林建河答應下來,便吃了那個藥片,那個藥是霍琛從多倫多拿回來的,她在患有抑鬱症的時候偷偷拿了幾粒,沒有想到卻在現在派上了用場。
她是一名專業的醫生,自然知道這個藥效有多麼的厲害,所以,在林建河吃下藥以後,她便通知了方纔那個給她們信息的人:“林叔叔疼痛難忍需要馬上送醫院進行治療,請你立刻通知裴雨軒。”
她在看着他的時候,故意加重了眼神,想必他應該能夠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隨後林建河藥效發作,起初只是隱隱的疼痛,顧言之給他倒了一大杯水喝下去之後會好一點,但也只能維持到裴雨軒回來。
裴雨軒見林建河痛苦的樣子,一把抓住林翎珊推到牆角:“是不是你搞的鬼?”
林翎珊冷笑着說:“我會對我父親做什麼嗎?”
裴雨軒回頭凜冽的看着顧言之,而顧言之則瞪了他一眼說:“還不快點送醫院,等着他死嗎?”
去醫院的路上裴雨軒突然改變的注意不去中心醫院,要去第二醫院,顧言之起初還想勸阻,但看到後面的車輛,她沒有開口說話。
到了第二醫院以後,裴雨軒沒有要求顧言之和林翎珊下來,他要親自去處理這件事情,可若是被發現是那藥片搞的鬼,顧言之和林翎珊就危險了。
於是顧言之建議道:“我覺得還是跟過去比較好,林叔叔有翎珊照顧會更好,而我是專業的醫生,病發時我在現場,對醫生治療會有幫助,你放心我們誰都不會逃跑 。”
裴雨軒將信將疑的叫她們跟過去,檢查以後,卻被告知是飲食不恰當造成的疼痛,需要入院治療,幸好顧言之在搶救室跟醫生說了情況,不然那個藥片就會被發現了。
病情穩定以後,她和林翎珊回到了林家,裴雨軒也因爲有事而回了公司,醫院裡派了專人看守,但實際上也是形同虛設。
顧言之早在林家匆忙將林建河送上救護車時,就跟那個男人接了頭,她沒有說話,只是匆忙間塞給他一個字條,那男人也很機靈,直接自然的從她身邊走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