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星月踩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爬上樓梯。
外公一手創辦的勝利集團破產了,她這幾天一直陪在二老身邊。
懷孕後身體一直不舒服,慕星月強撐着進了屋,打算進臥室休息。
走到門口,卻聽到裡頭有人說話。
“淵,我們真的下個月就結婚?”
“寶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是啊,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終於不用裝模作樣了!”
“恩,你不知道我這火,憋得多難受。”
“那她怎麼辦呢?恩~~輕點。”
“她?離婚啊!別說她了,掃興!”
然後就是男女交織的呻吟聲。
慕星月簡直不敢置信!一定是太疲憊了,出現了幻覺。
她閉了閉眼睛,伸手推開臥房的門。
然後就看到大牀上,兩具軀體交疊在一塊兒。
兩人很是投入,甚至沒發現門開了。
慕星月看着那個熟悉的身體,不是老公張東淵又是誰?
她不敢置信的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臂,直到陣陣痛楚從手臂上傳來,才明白這不是夢!
她想到了他們說的結婚和離婚的話,摸了摸肚子,聲音有些飄忽:“你們要結婚?”
牀上的人才停下動作,朝門口看過來。
驚訝之後,兩人卻不慌亂。
張東淵想了想,推開張麗娟,起身走到慕星月的面前。
“看來你都聽到了?沒錯,我要和麗娟結婚,我愛的人是她!”
慕星月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隨即回過神向牀上看去,他們,是什麼時候搭上的?
慕星月輕撫着肚子,告訴自己爲了寶寶要冷靜。
“爲什麼?”慕星月艱難的吐出這幾個字。
“因爲我不需要你了”張東淵說道。
“不需要我了?呵呵……”慕星月啞然失笑!
“你外公的勝利集團不是破產了嗎?以後的債務夠你家喝一壺的吧!”張麗娟歪在牀上嬌笑着道。
“那孩子呢?”慕星月不再看牀上的那個女人,雙眼閃亮的看着丈夫顫抖的問道。
“孩子?你真以爲我不知道這是你和喬仁剛的野種?”張東淵說着就來氣了。
“你——你以爲!哈哈哈哈……”慕星月震驚過後,忽然大笑起來。
陣陣噁心不斷上涌。眼前這個不着寸縷的男人,真是曾經親密無間的老公嗎?慕星月內心痛苦的瞪視着他。
看着眼中泛着水光的慕星月,張東淵不知怎麼有點心虛,大聲道:“滾!別在這兒裝模作樣!”
慕星月只覺諷刺,扭頭就走了出去。
喬大哥那麼盡心盡力的幫助他們,張東淵的公司經營紅火,他不知道幫了多少。換來的卻是什麼?污衊!
她渾渾噩噩的走到車庫,開車疾馳而出。
外面何時下起了傾盆大雨,雨刷不斷的刷着前方的玻璃窗,還是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前面路在何方。
她淚眼模糊的在雨中疾馳,終於,車子撞破圍欄,摔下山坳。
她是死了嗎?
慕星月懵懵懂懂中,飄到了一座凌園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跌坐在一個墓碑前,哭得痛徹心扉。
她慢慢飄近了,咦,墓碑上的照片怎麼如此眼熟!
“慕星月之墓”!
她,真的死了。
雨點淅淅瀝瀝的打在男人的身上,看着眼前狼狽的喬仁剛,慕星月心中一痛。
忍不住飄過去,想要抱住他,告訴他不要哭 ,這就是命。
奈何她已經死了,不僅摸不到他,就連說出的話,他也聽不見。
無論她使出多大的勁兒,他依舊聽不見她的聲音。
“星月,爲什麼,爲什麼是這樣的結果?”
她聽到喬仁剛嘶吼,“早知道,當初說什麼也不讓你嫁給他!”接着是響徹天際的一聲大吼。
從他那悲慼哀怨的吼聲中,慕星月似乎看到了他恨意滔天的模樣!
不斷在山谷間迴響着的吼聲,似乎提醒了他:要爲她報仇!
遠處走過來幾個黑衣人,走到喬仁剛的面前一字排開,整齊的敬了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其中一個上前扶起喬仁剛並說道:“老大,我們已經查到了,的確是張東淵。”
“果然……那勝利集團呢?”喬仁剛鐵青着臉問。
“也是他一手導致。”
喬仁剛的腮幫子咬得一鼓一鼓的,好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來:“恩,我知道了。”
“老大,我們在調查的時候,不巧發現慕青山的死另有蹊蹺,貌似是人爲。”
慕星月在聽到弟弟慕青山的名字時,一個激靈!
什麼?弟弟的死是人爲?他不是得的急性白血病嗎?
“不會吧?”喬仁剛也有些不信。張東淵雖然人面獸心,但慕青山死了十年了,那時候慕星月和張東淵還沒結婚,他沒理由害她弟弟。
“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在查勝利集團破產原因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名叫綠林藥業的化工公司,他們之前仿製了一批國外大牌香水‘古韻’,裡面的苯含量嚴重超標。”
喬仁剛想起來了:“我十三年前見到慕青山的時候,他身上飄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我還問他是什麼味來着,他當時自豪的說是他親戚從國外帶回來的香水。”說到這裡頓了頓,“這就是他得白血病的原因?”
“我諮詢過部隊的教授,他說含苯的有機溶液超標,很容易誘發白血病。”
慕星月想到弟弟那張蒼白的臉,正直青春年少,就那樣離去。當年就是在失去弟弟的打擊下,她才更加珍惜身邊陪伴的人,纔會輕易的被張東淵的甜言蜜語所打動。
如果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個男人,那麼,他是有多大的心機,多深的計謀,而她的人生又是有多麼的可笑!
她不甘心,她死了,那個傷害她全家的卻男人卻逍遙法外!
她要報仇!
夏夜,寂靜而悶熱。
慕青山守在姐姐病牀前,思緒萬千。
十年前,爺爺奶奶相繼離開。爸爸媽媽也走了,他只有姐姐了。
他不想失去姐姐。
慕青山看着擦着氧氣罩,輸着營養液的姐姐,霧氣迷濛,他不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