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致命遊戲
-----我不愛你了,我真的不愛你了,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南簫!”向雲天神情複雜,在向北與向澤的驚訝聲中繼續說:“藍昊炎是他的好友,他賣了個人情給他,所以,我就一直被關在藍島上。”
“南簫救了你又囚禁了你?”向澤忍不住問。
“是,我當初也沒搞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直到後來我聽到了藍昊炎手下的談話才知道。”他看着向北,眼中滿是心疼:“他爲了小北纔沒有殺我。”
“爲我?”向北黯然,他還有多少事是瞞着她的。
“爸爸,你知道南簫害得我們有多慘嗎?”向澤絲毫不領他這個情,幾乎是喊着說:“他設下陷阱,步步爲營,先使和氏破產背上鉅債,然後霸佔小北,害我入獄,他將我們逼到了走投無路,如果不是冷爺爺,你現在已經看不見我們了。”
向北在一邊沉默,傷口被掀開,不是不疼,可是,竟然已經感覺不到了,是麻木嗎?
出乎他的意料,向雲天嘆了口氣說:“他這樣對我們,不怪他。”
“不怪他?”向澤氣得站了起來,哆嗦着嘴脣說:“爸爸,他不過就是救了你,但他還是囚禁了你,你這樣就記掛了他的好嗎?你知道我和小北都受過什麼苦嗎?你知道他現在又回來搶小北的孩子嗎?”
“孩子?”向雲天震驚:“什麼孩子?”
“你的外孫啊,爸爸,小北的孩子。”
“和誰。。。”他突然了悟:“是南簫的?”
向北別過頭,不想再去記起那段日子,他曾給她最美好的時光,也給了她最噩夢的回憶!
“造孽啊!”向雲天愁苦的嘆息:“都是因果報應!”
“爸爸你在說什麼?什麼因果報應,我們和南家究竟有什麼恩怨,他爲何做到如此地步?”向澤追問,他感覺到這裡一定大有文章!
向雲天走到陽臺前,看着窗外的景色,二十年了,一切都變了!
“小北,阿澤,你們聽我說!”
他徐徐的開口,講述了那段陳年往事。
“二十年前,南簫的爸爸南昭然是我的好友,大學畢業後我們一起白手起家,做起了房地產生意!我們一直以冷菲賓先生爲目標,生意由小做大,在地產界漸漸的展露了頭角,因爲生意原因而認識了一個人,他叫張天俞,他爲人爽快,處事果斷,不久後就加入到了我們之中,當時的房產三嬌子的大名也騷動一時。後來,由於昭然的性格太過剛烈,不肯與政府同流合污,所以,我們三人發生了口角,幾次言語不和,他便退出了!我當時很惋惜,但是無計可施,張天俞說得對,不籠絡政府就沒有好日子過。獨立後的南昭然因爲得罪了政府,所以被他們打壓,生意從此一蹶不振,後來被逼到絕路,他便鋌而走險的炒了大量樓盤,誰知那年正好遇上經濟危機,樓價大跌,昭然立刻被鉅債纏身。我知道,他很要強,所以不到萬不得以的時候,他是不會來求我的!可是他來求我了,因爲他還有妻子,一兒一女需要照顧,我當時就答應借錢給他。等他走後,張天俞找到我說,如果我借錢給他,以他與政府之間的關係,這筆錢恐怕一輩子也還不清。
錢數巨大,我不得不慎重考慮,最後念在朋友一場,我只借了他一半兒的錢,可是這些錢根本不夠,他償還了利息,依然有大額的欠款,追債的天天堵在家門口,揚言要滅他全家。
他又一次找到我,我一咬牙,答應借給他。
當天晚上,我給張天俞打電話,說我要用錢,他卻說錢被他投進了股票,現在手裡沒有流動資金,我讓他想辦法,他說無計可施!
我急忙打電話給昭然,可是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也沒有在意,尋思着第二天再打給他。誰知,第二天便得到消息,南家被人放火,南昭然和他的妻子被活生生的燒死在火裡,他的兒子爲了保護他妹妹,也是重度燒傷!
我當時覺得天昏地暗,是我的疏忽,是我的猶豫才害了他們,如果我可以早一點去幫他,我的好朋友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事發之後,我努力尋找他的一對兒女,但是他們就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
這些年來,我經常做噩夢,夢見昭然一身是火的站在我牀邊,不斷的質問我,爲什麼不幫他,爲什麼不幫他!
我也知道,報應早晚兒會來,可是沒想到昭然的兒子竟然就是偉仕集團的總裁,比他爸爸更要出色!
所以,家道沒在他的手上,我沒有怨言,再多的錢財也換不回昭然的命!
他將我關在藍島,本來要殺我,但是,他卻沒有動手,我知道他在心裡恨透了我,需要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剋制住。
他這次放我出來,我還搞不清楚原因,原來,原來是用我換了我的外孫!”
向雲天的背影蒼老下去,多年的積怨在此刻終於一吐爲快,心中也釋然了許多!
經歷了這麼多生死,他早已豁達了,看透了!
“爸爸,別太難過。”向澤走過去安慰他:“你並不是不幫他,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
“阿澤,那都是藉口!”向雲天搖頭:“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傾盡所有。我想啊,如果有一天,我和昭然能同時立在這裡看朝陽升起該是多麼幸福的事。”
父子倆正說着,只聽身後傳來砰的一聲。
兩人同時擔心的回過頭,只見向北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小北!”向澤一把抱起她,喊道:“爸爸,按電梯。”
到了醫院,經過一系列檢查,結果是腦供血不足!
向澤在辦理住院手續,而向雲天守在病牀前,看着女兒毫無血色的臉,不斷內疚着自責着。
如果不是他的自私與貪圖,她現在還會被當成公主一樣寵着!
一切都是因爲他!
向澤辦完了手續,擔心的坐到牀邊,礙於向雲天在,他也只是靜靜的看着。
“沒事吧?”向雲天緊張的問。
“暫時沒什麼事,醫生說還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阿澤,告訴爸爸,這些年,你們都是怎麼過的?”
“這些年?”向澤苦笑:“不提也罷。”
“那小北呢?她和南簫。。。”向雲天沒有再說下去!
“這個傻丫頭。”向澤愛憐的撫了撫向北的頭髮:“當初我就警告過她,南簫是危險人物,可是她偏要死賴住他,結果搞成這樣!受了一身的傷,連孩子也沒了。”
“她那時候還年輕,年輕人很容易相信愛情。”
向雲天心裡想着什麼卻沒有說,因爲連他也看出來,她愛南簫,而南簫也愛她!
他聽見的那段對話他沒有說,因爲他不想再給向北任何希望,他情願這次之後,她便可以徹底忘掉南簫這個人。
晚上,向澤讓向雲天回去休息,他一個人留下來照顧向北!
她始終沒醒,問了醫生,醫生說沒關係,這是正常現象,他這才放心。
出去接熱水的工夫,門就沒有關,一個人趁機溜進來!
他走近牀邊,靜靜的看着牀上的女人,臉幾乎和白色的牀單一個顏色,眉頭緊緊皺着,嘴脣抿成一條直線,即使現在這憔悴的模樣也有種超乎尋常的病態美。
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撫平了她的眉心,眉心一展開,她的整個面部表情就放鬆了,嘴角也柔和的耷拉下來。
他似乎上癮,低下身想去吻她!
“你是誰?”身後一聲斷喝,他嚇了一跳,回過頭,差點捱上向澤的拳頭,急忙跳開,嘴放在脣邊噓了聲。
向澤認識他,那個大明星KeN!
“你怎麼來了?”他疑惑的問,手裡的暖瓶大有不說實話就砸到你頭上的架勢。
KeN急忙拉開一段安全的距離,很無辜的說:“我去你們住的酒店找她,結果前臺的小姐告訴我你們去醫院了,她又恰好記住了救護車上的醫院名字,我。。我便找來了。”
“你找她幹什麼?”向澤不依不饒。
“她是我的Partner,我當然要關心她了。”KeN急忙解釋!
向澤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你最好別有其它的想法。”
他立刻不服的說:“爲什麼,我未婚她未嫁,我怎麼不可以追她?”
“不可以。”向澤斷然回絕他:“小北不可能愛上你這種人。”
“我?我是哪種人?”
“徒有其表的花花公子。”他說得一點也不客氣:“隨便到網上一搜,你的緋聞滿天飛。”
“緋聞啊,那只是緋聞,我沒有女朋友的。”KeN對天發誓:“我真的要追向北。”
“她有孩子了,你也追?”向澤一副瞧不起他的神情。
“那有什麼關係,她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
“說得好聽。”向澤一邊倒熱水洗了毛巾一邊給向北擦臉:“你們這種男人,我見得多了,都是垂涎小北的美色,真要是結了婚,馬上態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喂喂,你憑什麼這麼看我,我是認真的。”KeN搶過他手裡的毛巾:“我來。”
“你給我停下,不準碰她。”向澤怒目。
“我要照顧她。”
“你會照顧人嗎?你知道她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你知道她愛看電影還是愛看電視劇?”
“我只知道她是個脆弱的女人,需要我來保護。”
“大明星,你還是省着力氣去保護你的那些女朋友吧。”
“你們。。。”向北皺起眉頭:“你們不要吵了。”
兩人同時一愣,齊聲喊道:“你醒了。”
她將被子蓋到眼睛:“不醒也被你們吵醒了,頭好疼啊。”
“好了,好了,我們不吵你了。”向澤向KeN一甩頭,示意他出去。
KeN不捨的望了望向北,關切的說:“明天再來看你啊!”
向北窩在被子裡,聞着消毒水的味道,只覺得頭疼愈裂!
向雲天的那些話還在腦子裡盤旋,她終於知道他背後的紋身是怎麼來的了,在那猙獰的紋身後面應該是大面積的燒傷,他爲了保護自己的妹妹替她擋住了洶涌而來的大火,怪不得,她每每摸着他背後的時候都是觸手冰涼,因爲那裡的神經早就壞掉,沒了知覺!
一直爲了復仇而活着的男人,片刻停息的時間都沒有,只能夠不斷的強大強大再強大!
至此爲止,兩家的恩怨也算是償清了,只是給彼此造成的傷害太嚴重,已經沒有辦法共存下去,說不上是原諒他了,但是心中已經不恨了!
就這樣吧,從此兩不相欠,各奔天涯!
只是想到兒子。。。向北嘆氣!
多多賴在南簫的身邊不肯睡覺,纏着他講了一個故事又一個故事!
他很耐煩的一頁一頁翻着書,講故事的水平也大有精進!
“從此,王子和公主就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南簫又要開始下一個故事,多多忽然說:“爹地和媽咪也要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鬼靈精,竟然什麼都懂,他寵愛的摸了摸兒子的頭,兒子趁機鑽進他的懷裡撒嬌:“爹地,媽咪怎麼還在忙啊,多多都想她了。”
“。。。她很忙。”南簫敷衍着。
“那爹地給媽咪打個電話好不好?”
“多多自己跟媽咪說,嗯?”南簫拔了號碼將電話遞給他。
多多接過來,聽見向北有氣無力的說了聲喂,便高興的大喊:“媽咪呀,我是多多。”
那邊傳來笑聲:“多多乖不乖啊?”
“很乖很乖啊,今天爹地送我去了新的幼兒園,我都沒有哭鼻子。”小傢伙自豪的望着南簫,南簫拍了拍他的頭以示鼓勵。
向北心中失落,新的幼兒園?看來,他已經爲兒子安排好了一切!
有他在,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全世界最好的,只要兒子伸手要,他都會給!
他無所不能,他神通廣大!
“媽咪。。”聽見那邊沒了聲音,多多立刻擔心的問:“媽咪,你不舒服嗎?”他將電話擎給南簫:“爹地,爹地,媽咪生病了。”
南簫接過來,“生病了?”
“沒。。。”向北剛要否認,就聽見醫生質問的聲音:“看護的人呢,這吊針都快掛沒了,也不喊一聲。”
向北急忙捂住話筒,但還是被他聽見了。
“你在醫院?”
她見瞞不過,只好點了點頭,雖然知道他看不見她的動作。
而南簫卻像看到了似的,“哪家醫院?”
“沒事了,我很快就出院了。”
“哪家醫院?”
“真的沒事。”
“向北!”
“中心醫院!”她又一次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