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漣漪不斷的請求放過,每次,得到的,都是她不想承受的後果。
真的,就只能接受嗎?
門外,溫漣瀅揚起了嘴角,手裡拿着一把傘,傘是黑色的,嚴肅的色澤,隱匿在黑暗之中,腳下的高跟鞋觸碰着水泥地,發出的聲音盡數被磅礴的大雨蓋住了。
“溫漣漪,今晚過後,看你還有什麼臉面留在褚少身邊。”
溫漣漪瞭解她,她同樣瞭解溫漣漪。
教室的門板很厚實,窗戶是透明的,若是白天,在教室外,能看裡面看的一清二楚,黑夜阻擋了視線。
教室內,男人暗啞着嗓音,棱角分明的臉像是在極力掩飾着什麼,男人都是視覺動物。
月黑風高看不清,觸覺會更加靈敏。
“刺啦……”
撕扯布料的聲音很清脆,尤其是爲萬籟俱寂之際,溫漣漪哭的眼睛發腫,音色早已沙啞的不像話,她還是求饒:“先生……能不能……”
“不要!”
男人把她整個人都翻了過去,動作粗魯的褪去她的裙子。
溫漣漪絕望了,渾身上下沒一點力氣。
……
大雨過後,往往會是晴空萬里。
溫漣漪是被雨水滴落在房檐上的聲音吵醒的,天色還暗沉着,連綿不斷的雨,不停歇的灑落在地上,昨晚下了一夜的雨。
她眼神空洞的坐在最靠牆邊的位置,小巧的身子和牆面齊平,從外邊無法窺探到。
“嗚嗚……”
小聲的嗚咽着,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怕驚動到人,身體還保持着昨晚最後的動作,衣衫不整。
溫漣漪覺得恥辱,慌忙把衣服套在身上。
“爲什麼?爲什麼?”
每回憶起一點關於昨天的,她的心就似是在刀片上割落下來一片,疼痛的難以承受。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整個教室一片旖旎。
顧不及癱軟的身子,她起身,踉蹌的走出了教室,天色只是矇矇亮,過往的清潔工大媽看她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關心的向前問道:“小姑娘,怎麼了?”
“嗚嗚……”
大媽慈祥面孔讓她眼角一酸,好不容易制止住的淚水又奪眶而出。
大媽抱住她,安慰:“小姑娘,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千萬不能想不開……呸!”她啐口唾沫噴在地上:“你家住在哪兒?我送你。”
溫漣漪哭的更加厲害了,她嗚咽嗓子說道:“我……我沒有家。”
想到溫美鳳的態度,想到褚東弦的恨。
她恍覺,她是個多餘的人。
大媽嘆口氣,拍着她的肩膀滿是無奈。
“溫小姐。”
大媽去掃地,她則是坐在一邊,腦子裡一片空白,昨晚的場景噩夢一般在她腦海裡不斷回放。
像極了幾年前……
來人穿着黑色西裝,戴着黑色墨鏡,有序的走到溫漣漪跟前,客氣的稱呼:“褚總讓我過來接您回去。”
“別……別過來!”
溫漣漪嚇得連連後退,保鏢應:“溫小姐不必害怕,我們是褚總派來接您回去的。”
她凌亂的衣服,毫無聚焦的眼神,保鏢一下就看出來發生了什麼,擺着手,表示自己不會上前去。
溫漣漪纖細的身子靠到了身後的一棵大樹上,眼神裡充滿了驚慌。
“溫小姐。”保鏢耐心的說道:“請您相信我。”他掏出了放在上衣口袋裡的手機,放大了字,通話記錄上顯示的有“褚總”的名字。
溫漣漪還是不肯過去,恰巧大媽出來拿掃把,看到兩人的架勢,勸道:“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孩子,跟你父親回去吧。”
保鏢:
她不肯,保鏢不好強硬,只能和她僵持着,大媽不斷的在中間勸和。
褚氏財團。
總裁辦公室,褚東弦最近喜歡拉開窗簾,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腳下的景色。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忙碌和使命。
Vill手裡拿着一堆文件:“總裁,這是昨天策劃部重新做的方案。”
見褚東弦沒說話,也沒接過,Vill把文件放在了辦公桌上,瞥見褚東弦西服褲下摻雜着泥土,他問:“用不用旁讓人重新送過來一套,您的褲子……”
“不用。”
拉上窗簾,褚東弦坐在坐在辦公椅上,翻閱着文件。
半晌,他把Vill叫過來,問:“熙妍的事……”他扶額,滿臉疲倦,昨晚沒休息好,淺淡的黑眼圈浮現在臉上:“那羣人處理的怎麼樣?”
Vill略微思考,後迴應:“都按照您的吩咐辦好了。”
“嗯。”他點頭:“我不希望這其中出現任何差錯。”
“……”
保鏢最終用手刀砍向了溫漣漪的後頸,把她抱上了車。
天色亮了幾分,溫漣漪的臉和花貓一樣。沒掛彩,只髒兮兮,睡顏很安詳,過多的疲憊全然衝擊了她。
她被送到總裁辦公室休息室裡,褚東弦無暇顧及,B市的項目在尹正東刻意的幫助下,順利了不少。
“總裁,B市項目尹總……”
Vill小心的詢問着,生怕那句話說的不對,產生負面後果。
“會考慮。”自溫漣漪回來後,褚東弦臉色黑的可怕,一貫在他身邊處理大小事的Vill也不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Vill去忙了,前臺小姐急匆匆的進來,恭敬的問好,繼而把手中的東西拿出來:“總裁,這是一個男人送過來的,說是您必須過目。”
褚東弦挑眉,高聳的鼻樑微微聳動:“誰?”
比起她的緊張,他平靜的可怕。
“是……是一個穿着黑色外套,戴着鴨舌帽的男人,還戴着口罩,威脅……威脅我說……如果不盡快送過來,恐怕……”
褚東弦應:“下去吧。”
前臺還沒說完,褚東弦已經打斷她的話,讓她下去。
門後,溫漣漪的身子從門板上滑落下來,心臟“噗通”跳個不停,胸腔裡難受的發緊,意志力處於崩塌的邊緣。
“爲什麼……”
抱着瑟瑟發抖的身子,溫漣漪還在想。
爲什麼?
爲什麼她要遭遇這些。
如果是爲了溫明哲償還,也已經夠了吧!
崩潰之際,餘光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剪刀,心臟又狂烈的跳動,停不下來。
“溫漣漪,或許這樣,才能解脫。”
心裡想着,慢慢起身,走過去,拿起剪刀,鋒利的一面對向
自己。
“啊!”
手脖處,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溫漣漪下意識的叫了出聲。
“想死?你以爲我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
褚東弦陰沉着眸子,渾身充滿戾氣,壓抑的讓人無法靠近:“後悔了?”
剪刀落在地上,飛出去一米多,溫漣漪垂下眸子,眼淚又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呵……”他蹲下身子,視線和溫漣漪保持着齊平:“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貞潔烈婦……”
褚東弦說到後邊幾個字的時候,故意拖了很長的音,譏諷的話充斥着她的耳膜:“我還沒安排,你就這樣迫不及待的找男人?”
溫漣漪想到他那段“妹控”的話,苦澀的笑容從脣邊扯過,她擡起頭,也許是死亡給了她勇氣,破天荒的和褚東弦對峙。
“對,像我這種人儘可夫的女人,自然迫不及待,褚總不給我安排,我難道不會自己去找?”
她整個人精神恍惚的不行,溫漣漪也從未預料過她會說出這樣的話,話剛說出口,怔住了。
褚東弦神色裡有幾分意外,強迫她擡頭,看着她衣衫不整的樣子,平淡的說了句:“我怎麼覺得,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溫漣漪回神,如此剛纔那般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眼底全是悲傷。
“擡起頭!”
兀的,他放大了聲音,命令般的說道:“如果不想得到和那些人一樣的下場,最好不要忤逆我。”
溫漣漪呆呆的點頭,麻木的靠在沙發上。
褚東弦遞給她一個牛皮信封,信封裡整整齊齊的裝着一摞子照片。
“呵……”
輕笑了下,他把照片全部到在了溫漣漪身上,照片散落了一地,色彩鮮豔的她不敢過去把它們撿起來。
“昨天一夜沒回來,觀察的怎麼樣?”褚東弦拿着其中一張,遞給溫漣漪,她不接,他就按着她的頭,強迫她直視照片。
“看妹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是不是心急了?”
他問,語氣冰冷。
什……什麼?
和漣瀅……有什麼關係?
她把目光轉向了照片。
褚東弦沒故意詐她,照片上,真真切切的,就是溫漣瀅和別的男人,在和她一樣的,呆了一夜的教室裡,和那個男人……
男人沒被拍到正臉,溫漣瀅被拍到的很詳盡,甚至於每個角落也不放過。
“我……”
怎麼回事?
“喜歡的話……”他曖昧的對着她,說道:“你也可以嘗試下……”
溫漣漪別過臉,臉紅之餘,更多的是疑惑。
“對了。”褚東弦想起了什麼:“前臺說,讓你轉告溫漣瀅,下次繼續……”
淺淡的話,讓溫漣更詫異了,腦袋昏沉的可怕,昨晚分明清晰的那種感覺,怎麼會是假的?
OPPOR9鈴聲響起,褚東弦早已出去,陌生的鈴聲她還真的不太習慣。
沒看來電顯示,溫漣漪直接接了電話。
聽筒那邊是溫漣漪暴躁的聲音:“溫漣漪,你是故意的?”
她不明所以,問:“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溫漣瀅氣的炸鍋,像是在不停的點着鼠標,音調高昂的像要吵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