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老遠的同學們都替她捏一把汗。
花堇一面前的可是世界級大畫家酒穌啊,她竟然還愛理不理的!
“酒畫家。”
兩人正聊一些私下的話題,背後突然傳來一陣溫柔的女聲,是南凌柔。
花堇一看了眼,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多虧了她及時過來打岔,才終於管住了酒穌糾纏不清的囉嗦問題。
被打斷了聊天,酒穌臉色很明顯的變了變。
“酒畫家,我是南凌柔您還記得嗎?就是之前有一回在拍賣會上有幸受過您的點評。”南凌柔很禮貌的說,還特意收了收高傲的姿態。
酒穌有印象,但不是在那次拍賣會上,而是在學校讓司機向她問路的那一次。
有想起來一些畫面,酒穌語氣不冷不熱的順着回覆:“有點印象,當時被那些人打斷話,可能你沒搞清楚我當時到底想說的是什麼。”
南凌柔愣住。
“你的畫功雖然很不錯,但是你的作品沒有感情。”酒穌再開口,聲音不大,可也被站在不遠處的那幾個學生們都聽見了。
他們當即一笑,“噗”了好幾聲。
南凌柔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起來,下一秒又掩埋下去,強忍着情緒:“感謝酒畫家的指點,我會好好改進的,不過我最近剛作了一部新畫,不知道您能不能再點評一下,多給點意見我也能有更多的改變。”
酒穌微皺眉,他本來是想直接拒絕的,但是瞄到花堇一的視線時,卻又來了興趣。
“帶來了嗎?”酒穌問
南凌柔一聽,立馬點頭:“您稍等一下,我這就去取畫。”
五分鐘後。
陸昱梓拿着一副油畫又出現在畫展裡,看來他們來這一趟是早有準備的。
輕扯掉紅布的那一瞬間,周邊已經圍了不少人。
他們聽說酒穌要在現場親自指導,當然是不能不過這個看熱鬧的機會。
現場一片靜寂。
南凌柔還特意跟他們講解了自己這幅作品的意義,挺自信的模樣。
聽她一番介紹,花堇一突然笑了下。
南凌柔擰住眉頭:“姐姐,你不懂油畫沒關係,但是你不能取笑我的吧?”
花堇一輕挑眉,笑意未止。
“你看這個,你乾脆也照着畫得了。”花堇一指向展覽壁上的那幅畫,正是江堯他們之前在議論的。
“我沒有抄襲,如果你懂就能看出來我和那幅畫的區別很大,但是你不懂我不怪你。”南凌柔不畏縮的反駁。
“確實有區別。”酒穌淡淡的說。
南凌柔的油畫作品柔中帶剛,而牆壁上雖然不是妤娉的親作,但妤娉的畫風一向都是給人囂張豪性的感覺。
最主要,妤娉的畫根本不是誰能隨便抄襲的來的,哪怕把原作擺在眼前對着畫,別人也摸不到什麼頭緒。
展覽壁上的這幅還是一個畫家耗費了兩個多月才畫出五分相似。
花堇一也是那麼一說。
南凌柔以前的作品風格都是挺溫和的,如今突然有改變,恐怕也是沒少鑽研妤娉的作品。
“酒畫家,還請您給點意見。”南凌柔無視花堇一,她什麼都不懂自然不屑跟她計較。
更何況這個場面也不能多跟她廢話。
“你永遠比不過妤娉。”酒穌直接開口。
話落,四周靜的讓人壓抑。
南凌柔蒙了。
她是讓酒穌給點意見,沒讓他拿自己跟妤娉那種級別的畫家做比較!
這話一出,那南凌柔肯定是會被人誤會以爲她想攆超妤娉,南凌柔雖然想過,但也只是想想罷了!
所有人的視線放落在她的身上,難堪和尷尬不自而來。
南凌柔昨兒手心上用指甲掐出的小傷口還沒有好,這會直接掐出了血痕。
“酒大畫家。”陸昱梓是不可能讓南凌柔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的,淡定的道,“別說柔兒比不過妤娉,就連您恐怕都對妤娉五體投地,您這麼說我可以理解爲您覺得柔兒有與妤娉相比較的價值嗎?”
酒穌一時頓住。
果然身處的圈子接觸的人多了,思想就是比這些學生們繞的快。
“陸先生這般理解,我沒意見。”酒穌笑笑。
南凌柔瞬間鬆了口氣,又故作鎮定的姿態,向他致謝。
畫展還在繼續,陸昱梓不僅幫南凌柔化解了這次尷尬的場面,還僅憑一句話讓這些人也因此關注起了南凌柔。
陸陸續續的都會有那些知名度高的人來跟南凌柔接近探討一些合作的事。
江堯他們看的心裡很不舒服。
“切,要是沒有陸家的那個男人,恐怕南凌柔今天肯定是得丟臉了,靠個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秦念念小嘴巴巴巴的嘀咕。
江堯皺了皺眉頭,不完全否認她的話。
“有時候靠男人也是一種好辦法。”江堯笑了笑,“你莫非是沒男人,所以嫉妒起南凌柔了?”
“我!你管得着嗎。”秦念念想反駁,可又懶得跟他計較,“女人就該自強不息巾幗不讓鬚眉,我纔不會像她那樣。”
靠什麼男人,女人就應該自己變得越來越優秀,強大到足以與男人對抗的地步。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江堯翻翻白眼。
死要面子的女人太多了,秦念念這分明就是羨慕嫉妒恨。
花堇一靠在牆邊,安靜的聽着他們的議論,時不時的低頭看着手機。
酒穌忙好了事情後,又厚着老臉的過來了。
“花小姐,你感覺這幅油畫怎麼樣?”酒穌問。
花堇一擡頭看了看斜對面他說的那幅畫,緊緊只說了四個字。
“還不夠格。”
酒穌沒說話的露出滿意的笑容。
“你想不想接觸這個圈子?”酒穌緩了幾秒,繼續問。
花堇一當即看他一眼,真是個不死心的老傢伙,繞一圈不就是爲了這件事。
不,恐怕酒穌的目的不止這麼簡單。
“能讓我賺多少錢?”花堇一也沒有直接拒絕,只是客套的反問他。
酒穌一聽有指望,當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突破口。
“絕對比我多。”酒穌笑意未止。
比他多?
花堇一琢磨了一下,雖然未立馬同意,但同樣也沒答應。
“有待考慮。”花堇一不冷不熱的說,微微擡頭,“畢竟我賺錢不止這一條門路。”
酒穌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