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北言看着他,眸色盯的緊。
兩人目光相對視,最終席北言還是敗給了她。
沒有阻攔,他就這麼看着花堇一帶着重傷的跟他們離開。
程諾當即湊過去,怔怔的看着席北言:“舅舅,她不是那個之前見到的女生嗎?”
她要去幹什麼?爲什麼跟海聖的院長走的這麼近?
席北言一身冷息,不理會他。
問不出來投頭緒,程諾就去自己打聽了一下,然後帶着驚訝又找到了席北言。
手術室外站了一堆人。
程諾感受到壓抑的氣息完全說不上話。
此時在手術室裡的正是花堇一,她竟然在給市長的夫人做腦部開顱取子彈!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顧嘯凡一邊守着這裡還要去看望顧顏。
說起顧顏,程諾跟她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在這期間他被顧顏揍了兩回。
席家沒有管,席北言也任由顧顏把他往死裡揍。
如今顧顏昏迷不醒,他當然要過去看看,幸災樂禍高興高興了。
“顧叔叔,我跟顧顏也熟悉,還是我來看着吧,你去那邊等着顧夫人。”程諾表面沒什麼表情的說。
顧嘯凡點點頭,他今日夠累了,實在是沒心思去想那麼多,見顧顏沒什麼大礙就離開了。
沒走多久,顧顏意識清醒了過來,她立馬坐起來欲要拔掉手上的針管。
“喂喂喂,暴力女,你要幹什麼?”程諾看着她阻攔。
顧顏愣了下,皺着眉頭盯着他:“你怎麼在這?”
“我跟着我舅舅來的。”程諾道,頓了頓,“醫院又不是你家開的,我怎麼不能在這兒,再說了我來看望你連句感謝的鼓勵也沒有嗎?”
顧顏懶得理會他,還是扯掉針管跑了出去。
來到手術室門外,顧嘯凡看到她一陣的擔憂:“纔剛醒怎麼就過來了?這邊有我看着,你快回去好好休息。”
身後承諾也追了過來,見這一幕,他沒好意思上前說話。
剛纔在病房顧顏醒的時候都沒來得及幸災樂禍,錯過了他心裡還正覺得可惜。
“我沒什麼事了,裡面怎麼樣?”顧顏追問,比起自己,她還是比較擔心顧夫人和花堇一,“姐呢?她都中槍了爲什麼還要繼續手術?”
顧嘯凡看了眼席北言,沒有說話。
他也沒有非要讓花堇一儘快幫顧夫人做手術,是她自己不想再繼續拖下去。
“花小姐沒什麼事。”顧嘯凡只這麼說了一句。
“那他們進入多久了?”顧顏又問。
她連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一覺醒來路過窗口的時候發現外面的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
之前的事情發生在剛下午的時候,到現在那也就是相當於過去了四個小時了。
花堇一拖着傷在裡面待了四個小時!
剛問完,手術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先是腦部專家團隊的人走了出來,然後纔看到花堇一拖着疲憊的身子,把醫用手套扔進垃圾桶。
她身上全是血。
應該是手術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不然怎麼會弄一身…
問題?
顧顏慌亂走上前,搖晃花堇一:“姐,我媽怎麼樣了?”
花堇一一穿上這身衣服,她的職業毛病就出來了,兩手插在兜裡,看向她。
“取出來了,但是人依舊沉睡狀態,具體還要等麻醉藥過後再做一次檢查。”花堇一很冷靜的說。
其實顧夫人已經成了植物人,但花堇一覺得她能聽到感受到外界的聲音,所以纔給她打了麻藥。
但不是全麻,因爲根本喚不醒她,怕顧夫人又因爲麻醉的影響出什麼差錯。
“顧叔叔,借一步說話。”花堇一看了眼顧嘯凡開口道。
院長辦公室。
寧和升並沒有參與進這次手術中,有花堇一和腦科專家團隊在,那也需要不上他。
花堇一見沒有外人,把從顧夫人腦袋中取出來的那顆子彈拿了出來。
已經用透明塑料袋封住了。
顧嘯凡結果去仔細盯了一番,他沒見過這種子彈。
這像是私人偷定的。
“在泐加城非法走私槍彈買賣裡,這種子彈有出現過,但索要這種子彈的人不多,而且也很難弄得到手。”花堇一淡淡的說。
席北言一聲不吭的坐在沙發上,聽到她提起泐加城時眸色變了變。
“近三年裡那邊都未曾再走過這種子彈,只要去查最近一批幕後買家,就能確定出到底是不是跟拾木有關。”花堇一繼續說道。
這些信息花堇一到底從哪裡得來的,不爲人知。
他們也顧不上猜忌,顧嘯凡立馬命人去查了。
“那我夫人她…”顧嘯凡問到了最想知道的事情上。
花堇一頓了頓:“子彈已經取出來了,腦部沒有受到大的破損,但是顧阿姨到底能不能醒過來我不能確定。”
在手術過程中沒有出現突發情況,這已經算是好的結果了。
如果真的想讓顧夫人醒過來,恐怕還得靠顧嘯凡和顧顏。
花堇一可以確定,顧夫人不是腦死亡,那就有甦醒的可能性。
但這種植物人不比同病患,子彈在顧夫人腦袋裡已經存放了很久,壓迫住了她的神經。
如今雖然取出來了,可神經系統也遭到了受損。
喚醒病人的前提,顧夫人還需要再做幾次修復手術。
結果雖然比進手術檯之前好轉了些,但還是有很多的問題。
顧嘯凡嘆口氣,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眼前要做的就是查出子彈的幕後買主,已經照顧好顧夫人。
天漸黑。
花堇一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累到睡了一覺,下車。
身後就跟上來了一輛。
程諾從車裡走下來,他今天跟了一路,就是爲了看席北言要帶花堇一去哪裡。
最主要他很好奇花堇一到底是什麼人。
誰知道席北言竟然帶花堇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席北言可是從來不會帶外人來這的!
“你來幹什麼?”席北言冷冷的回頭看向他。
程諾咽口唾沫:“我…我…舅舅剛回來,我想你啊,所以我要來陪舅舅幾天!”
他可從來不是這種會粘着席北言的人,平時都恨不得躲老遠遠的。
席北言不言語,拉着花堇一進去。
花憐還在等着花堇一回來,說好的很快回來,結果天都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