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勾你入局
對話終止,伊寧露敏銳地捕抓到逐漸遠去的腳步聲,還有一聲靠近了的嘆息聲。
“或許你該起來親自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在我打算告訴項子關於你的那些事情的時候,你卻變成這樣,是他嗎?還是真的是其他狗眼不識泰山的毛賊傷了你?哎……”清朗的男聲低低地呢喃聲傳進了伊寧露的鼓膜,帶起微微的麻癢。
一隻略顯粗糙的大手似乎停留在耳旁,伊寧露感受到了從那手上傳來的些許暖意,還有一絲熟悉的清香,就像是方纔被包圍在溫暖的海水裡時聞到的那個味道一樣。
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簾,迷離的雙眼撞進了一雙帶笑的眼眸裡,那黑亮的眸光閃過些許驚喜,緊接是是一張有着兩道完美笑弧的臉帶着明媚的陽光在眼前放大。
“醒啦?餓嗎?一會就有清爽可口的小粥可以喝了,保管你喜歡。”男子明亮的笑臉像一縷溫暖的陽關,撫過伊寧露冰涼的心頭,讓她雙眉下意識地舒展了開來。
“謝謝。”輕聲道謝,聲音沙啞得幾乎難以辨清。
伊寧露扯了扯嘴角,給了對方一個不算好看的笑臉,緩緩地轉頭看了一眼四周潔白的牆壁,還有身側懸掛着的輸液瓶,眨了眨眼睛,心底泛起了一絲溫暖。
早上陷入昏迷前,她打了他的電話,僅僅說了一句‘我需要你的幫忙’,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能夠找到自己,並把自己照顧得很好。
雖然一開始,只是因爲他貪吃纔會跟自己多了接觸的機會,但是吃友有時候還是很可靠地,呵呵。
“你還跟我客氣嗎?那可是辜負了我飛奔到你身邊去的那股拼命勁了。”彷彿沒有說過要伊寧露親自解釋什麼的話,司徒寬恢復了他慣常的風格,笑開了嘴邊的兩道彎彎的弧度,愛笑的大眼睛變成了兩彎淺淺的月牙,探身幫伊寧露掖了掖被角,“你現在情況還不太穩定,需要好好休息。”
“呵,還是要謝謝你,”略一停頓,伊寧露眼神微黯,“我……現在不想讓他知道,你能幫我保密嗎?”
明顯看出了司徒寬不會主動提及,伊寧露遲疑地提出了要求,司徒寬雙手環胸,俯身審視着病牀上的伊寧露,眼底有着一絲奇怪的光芒。
“這麼說,是他傷了你。”疑問句被用肯定句式說了出來,司徒寬看着伊寧露的眼神多了一絲玩味,“在你昏迷期間,他打了37個電話過來,現在你的手機沒電正在充電,你覺得可以瞞得了他嗎?或許,我該這樣問,你認爲,我不說,他就找不到這裡來嘛?”
“我知道你可以的。”回視司徒寬的眼睛裡有着期盼。
“那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對伊寧露的話司徒寬不置可否,裝得可有可無不太感興趣般問起了他更關心的問題。
伊寧露張口欲言,卻發現無從啓齒。
伊寧露黯然地低垂下眼簾,動了動沉重的右手,不用看她也知道此刻手腕上正上着石膏。如果她說這個傷是自己不小心扭到的,他會信嗎?
“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司徒寬大馬金刀地坐在了病牀邊上的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露難色的伊寧露。
現在的她,還很虛弱,或許自己不應該逼她的,雖然有心想幫他,但是也不必操之過急,項子還得有段時間纔會找到這裡吧。
擡眼看了看司徒寬的表情,伊寧露深吸了一口氣,鼻翼間充斥着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這味道讓她的腦海清明瞭許多。
“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昨天晚上的事情,伊寧露實在無從說起,她自己也不清楚最初他發怒是爲了什麼。
貫穿她整個記憶體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痛,身上的,還有心裡的。
“你在項氏五年了,你應該瞭解項勝成,”雙手一攤,司徒寬無奈地搖了搖手裡的手機,屏幕的亮光在空中劃過一道刺眼的弧度,“他現在正在趕過來,估計10分鐘後就到。”
沒人能瞞得了項勝成,他本來還想幫忙拖延一下時間,看來,他的打算還有擔憂都是多餘的了。剛纔的那兩聲短信提示音已經打消了他所有的計劃。
“他……要過來?”
伊寧露眼底掠過一絲驚慌,看着司徒寬的眼睛飛快地移開。
心鼓譟得厲害,腦海裡思緒飛轉,左手緊緊地揪着被角,伊寧露有種想要起牀飛奔離開的衝動,即使知道不管自己躲到哪裡都會被逮到,她還是有想要逃走的衝動。
不知道爲什麼,她從來沒有向現在這麼強烈地想要躲開他。
“對不起,在這件事情上我幫不你了,雖然我不贊成他對你的做法,但是他是我兄弟,在他知情的情況下,如果沒有得到他的首肯,我不會介入到你們之間。”稍一停頓,司徒寬繼續認真地說道,“如果你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幫忙,我司徒寬會義不容辭地幫你,不單是你是項子的女人,也因爲我們之間相識的那份交情。”
司徒寬顯然看出了伊寧露的眼神裡的那份驚悸,但是現在的他也是有心無力,即使明知道伊寧露在怕的是什麼,即使明知道也許錯的是項勝成。
不管項勝成怎麼做,他都會無條件地支持,即使明知道他的做法是錯的,他可以勸說他,甚至可以連命都不要地去爲他善後,但是卻不會做出有悖兄弟情的事情來,沒人能夠讓他們背棄自己的兄弟。
這也是家族能在這座城裡站穩腳跟的緣故,這也是他做人的準則。
“恩,謝謝你,我沒事。”勉強地笑了笑,伊寧露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項勝成會怎麼對待她,她不想去想,只想好好地休息休息,她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