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之中,白色的閃電下別墅安靜的如同鬼屋,黑色轎車靜靜的停在了別墅前,女人依然沒有打傘走進了別墅。
別墅內一片漆黑,短髮女人輕車熟路的打開了大廳內的燈,只見一箇中年男人坐在了沙發上,神情哀慟看着她,“何晴,你毀了泠然,你知道麼?”
何晴不置可否的看着他,脫下了溼透的大衣,頭髮溼溼的一縷縷貼在了臉頰,“白燁,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白燁看着她,“何晴,你父親他也不願看到你這樣的。”那樣的摯友,卻是那麼早早就離開了。
何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父親?白燁,你覺得你有資格提起我父親麼?”
白燁身子輕輕一顫,聲音帶着哀傷,“何晴,我不知道是誰告訴你那些事的,很多事你並不明白。”
何晴嘴角勾了勾,冷淡的笑意如同冰山一角的花朵,“白燁,我想你錯了,那些事和我沒關係,我也沒興趣知道,只不過是我威脅你們的籌碼罷了。”
若不是偶然得知這些事,否則白燁怎麼會那麼聽她的話。怪只能怪他太心軟,太軟弱!
水晶燈下中年男人的臉也變成了蒼白色,“何晴,到底要怎樣你才願意收手?”他不想再繼續下去了,這樣下去只會兩敗俱傷。
何晴怎會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不由得冷聲說道,“白燁,現在我還不會動他們,不過你要是做出讓我不高興的事,那就不一定了。”
白燁突然擡頭看了一眼樓上緊閉的房門,聲音悠然遙遠,“何晴,你真的不心疼泠然麼?他對你都是真的。”說完,輕輕一嘆,起身離開了別墅。
爲什麼過去的恩怨,會牽扯到現在呢,這是白燁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明明他做的都是對的,爲什麼結果卻是錯的呢。
身後的女人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心底是複雜的,最終還是輕輕一嘆,走上了樓梯,推開門後,只見頹廢的男人抱着酒瓶坐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夜雨。
房內依然是一片漆黑,何晴想要開燈,卻在那一刻猶豫了
,最終還是沒有開燈,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緩緩的走到他的身後。
窗外的雨水順着玻璃落下,形成一條條河流,將人的臉也分割成一塊塊,最終變得支離破碎,湊不齊也拼不起那張最愛的臉。
溫泠然突然笑了,“何晴,如果你要做壞人,就要再狠心一點,不要再來看我了。”那樣他纔會徹底死心,心甘情願的做她的利用工具。
何晴卻是淡淡的笑了,口袋裡的絨布盒還在那裡,“泠然,其實我們都是可憐人,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他得不到她,而她同樣也得不到他。
溫泠然轉身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聲音不再溫柔變得沙啞,“何晴,你的可憐是自找的,而我卻是不得已。”不得已愛上她,這是他改變不了的。
如果可以,他不想遇見他們任何一個人,寧願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過平庸的一生。
何晴伸手握住他冰涼的手,身子漸漸靠近了他的懷抱之中,“泠然,你知道麼?凌依依居然懷孕了,她懷上了洛川的孩子。”
溫泠然雙手輕輕推開了眼前的女人,撫摸着曾經讓他瘋狂的臉,卻又深深的踐踏了他的愛情,“在我看來,那樣很好。”
女人突然搖頭,雙手抓着他的肩膀,聲音帶着深深的恨意,“這樣怎麼會好?凌依依怎麼可以懷上他的孩子?她根本不配!”
溫泠然直起身子,口中的酒氣噴灑在女人的面前,“那你覺得你配麼?”曾經輾轉在她身下的女人,如今卻是如此的醜惡。
何晴突然抱着他,聲音柔和少了一絲狠意,“泠然,你爲什麼這麼說?就算我不配,那凌依依也不配。”既然她的身子已經髒了,那凌依依的身子也別想乾淨...
男人突然嘲諷的笑了,“何晴,那天,我和凌依依什麼都沒有發生。”就算她是如此醜惡,他還是無可救藥的愛着她,深深的愛着他,被她利用也無怨無悔啊...
何晴擡頭看着男人溫柔地眸子,輕輕吻在了他的嘴角,“泠然,你和她沒發生什麼也遲了
...”
溫泠然冷淡的看着懷中的女人,“何晴,明天我就會回到公司,你走吧。”他想要擁抱她,但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以的,她已經是他所不能擁抱的了。
何晴看着他冷淡的模樣,心底突然一顫,有了一絲慌張,“泠然,難道連你也不要我了麼?”如果他也不要她了,那麼這個世界上,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溫泠然輕輕一嘆,輕聲說道,“何晴,放過依依和洛川吧,放過他們也是放過你自己。”心裡還是心疼她這樣的表情。
窗外還是淅淅瀝瀝的夜雨,窗邊的男女卻是如同情人一般的依偎在一起,地上的影子泛着點點水光。
何晴突然站起了身,歇斯底里的看着他,“爲什麼!爲什麼連你也要幫着那個賤人?”爲什麼她明明已經奪走了洛川,如今連泠然也要被她奪走麼?
溫泠然雙眸變得暗淡了,“何晴,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不希望看着你這般模樣。”
然而眼前的女人顯然沒有聽他所說的,女人伸手抓着短髮,呢喃着,“凌依依,你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夠這樣...”說完,便走出了房間。
她擁有的每一樣東西都在被她奪走,而她只能眼睜睜看着麼?不,既然不能擁有,那就毀了好了,這樣誰也得不到了...
窗邊的男人雙眸帶着深深的愛意看着漸漸遠去的女人,口中帶着深情說道,“如果你要墜入地獄,那我便是那擺渡人,如果你要上天堂,那我便是那守門人...”
只是不知是聲音太輕,還是窗外的雨聲蓋過了聲音,女人並沒有聽到他的深情話語。
醫院內的病房,冷清的男人將傘放在了一旁,水流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水窪,他一步一個腳印走進了病牀。
白洛川想要觸摸她的嬌顏,卻又怕冰涼的手會讓她不舒服,只能這樣柔和的看着她,“依依,明明已經沒事了,爲什麼還要睡呢...”
他每日每夜都會來醫院看她,臨走之前都會留下一個吻,期盼着她能夠醒來。
(本章完) wωω ▪ttk an ▪c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