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尊樓分別後,貝螢夏獨自一人走在路上,頭低低的,看着腳前的路,他說,點滴的暗宴,是沈聖晚派人做的。
思及此,貝螢夏腳步一停,頭也猛地擡起。
看着前方,她兩眼危險地眯了眯。
不行,她要去找沈聖晚,這樣想了後,貝螢夏立馬加快腳步,準備現在就找沈聖晚問個清楚。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病房內,沈君斯靜靜躺在那,他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景色,天氣越加涼了,行人現在都添加了衣服。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聽到動靜,沈君斯轉頭看過來,以爲是貝螢夏來了,門被推開,站外面的,卻並不是貝螢夏,而是南宮愛。
見是她,沈君斯挑挑眉,並沒吭聲。
南宮愛朝他笑了笑,提着果籃走進來,另一手頭還抱着一束花,她將門關上,轉頭看過來笑笑。
“聽說你病了。”
看來,她時刻關注着他的消息呀。
病牀上的沈君斯淡淡地勾脣,從表面看,也看不出他是個什麼意思。
“貌似我跟你,還沒有熟到要你來探望我的地步。”
實話實說而已,他幫南宮愛,不過是看在貝螢夏的份上,否則,他才懶得搭理一個跟自己沒關係的人。
已經走到的南宮愛明顯一僵,她訕訕地笑了笑。
然後,南宮愛將果籃和花束放下,這才解釋。
“你別誤會,我只是看在你幫我進千嬌百魅的份上,纔來探望你一下。”
沈君斯點點頭,態度還是有點冷淡。
“那就好。”
另一旁,貝螢夏的人,已經去到盛景雅居,可,徐自如不讓她進去,攔在那。
“你又來幹什麼?”
他已經有點煩貝螢夏了,貝螢夏也知道他不想看見自己,見此,她微微慍怒。
“放心,我來找沈聖晚,就說一句話,說完就走。”
說着,她要闖進去。
徐自如一急,直接走到她面前又攔住,語氣間完全是不耐煩了。
“聖少不想見你,以後,你也別來這兒了,這兒不歡迎你。”
他推貝螢夏,要趕人。
見此,貝螢夏皺眉,她被推得趔趄幾步,然後,也不過去了,只是站那兒,憤怒着。
“點滴的事,是沈聖晚派人做的吧?讓沈君斯的暗宴之量被增加。”
聽到這話,徐自如一怔。
貝螢夏一見他是這副表情,立馬抓住機會,快速開口。
“我有事要跟沈聖晚說,如果是因爲你的原因,而讓沈聖晚無法知道這件事,徐自如,到時沈聖晚責怪下來,你可不要推到我頭上。”
對面,徐自如挑眉,覺得她有些故弄玄虛。
“你有什麼事?”
這一次,貝螢夏倒學聰明瞭,她不會立馬就開口,而是抓住食物,吸引對方上鉤。
“是隻能說給沈聖晚聽的事情。”
徐自如明顯在猶豫,考慮她這話的真假一般。
好一下後,男人才點點頭,伸出一手請示,提醒。
“走吧,我帶你進去。”
見此,貝螢夏心中一喜,
她點點頭,便跟進去了。
來到內屋見到沈聖晚的時候,他正坐在鋼琴前,彈着鋼琴,見此,貝螢夏怔了怔,站定在那。
前方的徐自如禮貌地彎身,開口。
“聖少,她要見你,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非說不可。”
鋼琴前的男子動作一停,徐自如便退下了,這旁,貝螢夏收回視線,落沈聖晚的身上,從她這個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的背。
她朝他走過去,語氣完全是陳述形式。
“暗宴的事情,是你派人做的吧?”
聞言,男人眼眸動動,他沒回答,只是,停下的動作,又再繼續,美妙的琴聲,一下回蕩在整個空間。
貝螢夏走到後,她站定在他身後,眉頭已經皺起了,似乎想不明白一般。
“爲什麼?沈聖晚,難道你在下這個命令的時候,就沒念及過一絲絲的親情嗎?”
難道,真冷血至此?
毒x是沒有解藥的,這事誰都知道,也就是說,沈聖晚在明知暗宴的厲害,卻仍然這樣做。
彈着鋼琴的沈聖晚停都沒有停一下,只冷漠地提醒。
“如果你來,就是想說這件事,那麼,你可以走了。”
若說沒有失落,那是假的。
他多麼希望,她每一次來,不是爲別的事情,而是單純地爲他這個人而來,可,每一次他都失落,因爲,她的確是因爲別的事情而來找他。
這旁,貝螢夏看着他那態度,心中實在惱火。
“沈聖晚。”
貝螢夏一下走到他身旁,手直接拍落他的手背上,阻止他再繼續彈下去,男人的動作,才終於停下。
她冷眼看着他,略略有點咬牙切齒。
“如果是沈君斯,我相信,他站你的角度上,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親兄弟做出如此殘忍的事情來。”
就算再得不到,也不會向骨血兄弟下手。
聞言,男人冷眸一下掃過來。
“你這是變着法說,我比沈君斯更冷血無情了?”
貝螢夏沒吭聲,只是與他對視而已,男人不屑地笑哼一聲,他收回視線,手也一下甩開貝螢夏的手了,別過臉去。
“我從沒承認他是我弟弟,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有承認過。”
說着,沈聖晚一下轉頭看來,眸子直逼她的眼睛。
這旁的貝螢夏一怔,的確,從她一開始見到沈聖晚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說的了,不會承認沈君斯是他弟弟。
可……
本來這件事,貝螢夏是不想告訴他的,事到如今,她覺得,沒有必要再幫沈君斯瞞下去了。
有一些事情真相,她該讓他知道。
“沈聖晚,你知道你父母是怎樣死的嗎?”
一聽,沈聖晚明顯怔住了,從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件事,但,如今聽着貝螢夏這話,倒像她知道一般。
男人有些急,盯着她逼問。
“什麼意思?你都知道些什麼?”
市一中,病房裡,沈君斯閉目養神,看都不看南宮愛一眼,語氣冷淡地提醒。
“你該回去了,我沒事,現在想好好休息一下,你呆這兒,會讓我非常不自在。”
坐病牀旁
的南宮愛聽了,暗暗地咬牙。
她今天穿了新裙子,也好好地拉直了頭髮,怎麼他就沒多看一眼?虧她還刻意打扮那麼久。
南宮愛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沈君斯都如此趕人了,她也不好再死皮賴臉。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
出來的時候,她走在過道里,忽然,前方拐彎的地方,一男人冒冒失失地衝進來,差點撞倒她。
是南宮愛及時躲開,對方纔沒把她撞飛,見此,她怒問。
“沒長眼睛呀?”
沈聖晚跑得極其急,根本沒時間跟南宮愛這樣廢話,否則,就憑她用這樣的態度來跟他說話,他鐵定弄死她。
而南宮愛這話剛說完沒幾秒,又一人從拐彎處衝出來。
“沈聖晚,沈聖晚,你等等我……”
她看過去,纔看見是貝螢夏,見此,南宮愛一急,攔住貝螢夏便想問。
“貝貝,怎麼回事?”
貝螢夏被攔下了,可,她現在實在是沒空理南宮愛,敷衍地推開。
“那個,我現在有急事,以後再跟你說。”
甚至,她壓根沒時間去想南宮愛爲什麼會出現在這的原因,就急着跑過去追沈聖晚了。
看着那冒冒失失的兩人,南宮愛眼眸一動,沒走,而是偷偷跟過去。
病房內,沈君斯已經準備好好休息的。
可,就在這時,門被人一腳踹開,如此巨大的噪音,讓沈君斯眉頭一皺,他睜眼看過去,卻是見,沈聖晚一下衝到他牀邊了。
男人抓住沈君斯的領口,紅着眼眶逼問。
“U盤呢?沈君斯,那個U盤呢?”
剛好,貝螢夏也在這時追到,她一手扶住門把,呼呼地喘氣,一副上氣不接下氣,隨時能斷氣過去的樣子。
看見她這樣,再看看眼前的沈聖晚,沈君斯已經猜出什麼來了。
他冷淡地別開視線,語氣淡漠。
“你沒必要看。”
話音纔剛落,一記拳頭,就狠狠砸在沈君斯的臉上,他摔那旁,門口正喘氣的貝螢夏一見,嚇了一跳,連忙衝過來拉開。
“沈聖晚,你瘋了?”
然而,沈聖晚怒沉着一張臉,他掙扎着要繼續衝過來,根本就是無視貝螢夏。
“沈君斯,我有權知道這件事,把U盤給我,給我!”
許是他這樣的行爲,觸怒到沈君斯了,男人一下看過來,冷視沈聖晚。
“給你幹什麼?給你看,母親是如何受辱,父親是如何無能嗎?既然你看過,會更痛苦,倒不如不看。”
躲門外的南宮愛聽到這番話,嚇得心驚肉跳的。
她輕輕地咬住拳頭,生怕自己發出驚呼的聲音,與此同時,房內的沈聖晚還在跟沈君斯爭吵。
“沈君斯,你憑什麼替我決斷?你以爲你是誰?我不需要你對我的好,我告訴你,暗宴就是我派人做的,怎麼,你恨我麼?是不是恨到,想立馬殺了我?”
聞言,沈君斯臉色反倒相當平靜。
看着沈聖晚掙扎惱怒的臉,他冷淡地收回視線,無所謂了一般。
“U盤不在我這兒,如果你真想看,可以,我讓顧北拿給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