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嚇了一跳,轉頭望他,他卻抓着她的手看着。
她突然就想起上次他說的讓她把戒指戴上,可她一直都沒戴。而這段時間,因爲各種事,早就忘了。
她想抽回,他卻攥得死緊,擡眼又望她,她總覺得他像是有話說,可不知爲何,她腦海裡突然就跳出一張笑得甜美的臉。
如果,他遇見了,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開慢點。”他終於開口,卻是這麼一句,隨後,放鬆了她的手,進門去妍。
清綾站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雖說這些天,他都不似之前那樣對她愛理不理或是出口諷刺,但一下子轉變這麼多,她還是會不習慣。
一路開車回他的別墅,腦海中始終浮現他剛纔攥着她的手看着的樣子。
清綾望了自己纖細光滑的手指一眼,突然間的轉了方向,朝着自己的公寓而去愨。
她記得那枚戒指應該還在房間內吧。
公寓才幾天沒回,沙發上茶几上就已輕布薄薄的一層灰,有些地方不是沒有,而是因爲看不到,就如留在一個人心裡的傷一樣。
她朝房間走去,在牀頭櫃的抽屜裡,找到了那枚戒指與那條手鍊。拿起手鍊看了良久,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夏渝嬈戴着手鍊的情景,璀璨的珠子在潔白的肌膚之上,那是有多無與倫比,漸漸地,那纖細的手臂就和她的手臂重疊在一起。
她記得那一次,她第一次看到,眼前瞬間驚豔了下,她聽到自己說:哇,這手鍊好漂亮,你什麼時候買的?都不告訴我,唉呀我好喜歡,你也陪我去買嘛……
當時的她應該很清楚明白吧?會不會覺得她很做作?
不管怎樣,她始終還是恨了她的。
清綾嘆了口氣,又將手鍊放了回去,她不配擁有這手鍊,雖然,她想以她的身份,代替她好好愛那個男人,可是,每次當單牧爵對她微微好一點時,她就覺得心裡難過,彷彿是自己真的搶走了她的東西一樣。
還是如以前,他那樣對她,她倒覺得有些心安。
正想拿戒指時,門鈴突然響起,清綾怔了下,想不出這個時間會是誰。安承羽?採桑?還是卓爾凡?
她出去開門,卻是意料之外的人,冷元勳。
“季小姐,打擾你了……”冷元勳挺有禮貌,這次,只有他和助手兩個人。
“怎麼知道我在這?”清綾口氣不太好,她才從醫院出來,難得回一次家,就被他們逮着了。
“這不是你家麼?”冷元勳並不惱,甚至臉上還浮現一絲笑,“我們能進來嗎?”
“檢察官先生,有什麼事嗎?我很忙。”清綾堵在門口,不讓他們進。
“沒什麼大事,就是關於清輝公司的……”
“我說過了,我並不知道這家公司,我也和這家公司沒有任何的關係……”一聽到“清輝”兩字,清綾實在忍不住發起火起來。
“但你是法人代表……”冷元勳的助理忙說道。
“我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既然公司是在運營的,那麼就應該有負責人吧?有經理執行總裁吧?你們可以找他們……”清綾不禁提高了聲音,幸好這裡的公寓都是一戶一梯的,而且現在是白天,她再大聲也影響不了別人。
“我們已經找過了,清輝的負責人說,所有的事宜都是你交給他們的……”冷元勳不急不惱,慢悠悠吐出一句話,瞬間讓清綾閉上了嘴,不是閉嘴,是無話可說。
這麼說來,他們是吃定她了。
清綾鬆了門把,轉身進屋,冷元勳他們也跟着進來。
她也不給他們倒水,兀自坐進沙發裡,不看他們,也沒說話。
冷元勳進了客廳,環顧了下,隨即在她旁邊的沙發坐下。
“季小姐,有些事,我想我還是得跟你說明下,雖然單總拿出10%牧升的股份來和詩諾董事會的人做交易,但他們仍然不肯,還是要將你告上法庭……”
清綾頓時驚詫地轉頭望他,並不是後半句話,而是前半句。
“你說什麼?單牧爵……拿出10%的股份?”
“是的,但詩諾那邊沒同意,他們想要20%!”
“20%?他們搶好了!”清綾頓時激動地站起身來,單牧爵居然……拿出10%的股份來和他們做交換?他自己纔多少?
“單總還沒同意,當然,這件事能私自協商,或許也是一種辦法,但詩諾那邊似乎不肯……”
“10%都可以收購一個詩諾了……”清綾喃喃說着,單牧爵居然會爲了她,拿出10%的股份,如果她沒記錯,他在牧升的股份,只有22%吧?阮歆瑤有20%,單博文也有20%,其它38%是另外的董事會成員擁有的。
“季小姐,我說過,如果你相信我,就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我……”
冷元勳也站起身,望着她說道。
“我也說過,我相信你,你能幫我查十年前的案子嗎?”清綾忙轉身面對他,一雙大大的眼中滿是期待。
“你爲什麼這麼執着?一定要查?如果十年前的案子還有什麼疑點,那也已經是過了十年了,所有的證據材料找起來都比現在的要難上加難,而且,說句不中聽的,令堂已經過逝,哪怕再翻案,有比你現在將要進去來得重要嗎?”冷元勳提醒她,“季小姐……”
冷元勳還想說什麼,忽聽到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三人忙都朝着門口望去,卻是單牧爵提着一袋子東西進來。
顯然沒有想到裡面還有另外兩人,他微怔了下,隨即仍像是沒事人一樣換了鞋子進來。
“單總?”冷元勳忙打着招呼。
單牧爵不冷不熱,將手中的東西往茶几上一扔:“什麼時候問詢室搬到這邊來了?”他將手中的車鑰匙隨手扔下,又脫了外套,轉頭望向清綾,“還沒做飯嗎?我肚子也餓了……”
“哦……我去做……”被他如此一說,清綾才猛然記起她回來是要做飯的,她忙拿起他剛扔下的袋子,裡面買了很多的東西。
“不好意思單總,有打擾之處還請見諒,但是有些問題,還是要請季小姐協助我們做進一步調查的……”冷元勳不卑不亢,在這道上混了幾年,早已學會了如何應對各種臉色。
“坐吧。”單牧爵說了聲,隨後朝着廚房走去,清綾雖然正拿出菜準備着,但卻一直注意着客廳內的動靜中,這會聽到他過來,她忙打開水龍頭洗起菜來。
單牧爵望了她眼,拿了兩個杯子,走近她,身子倚在她身後,雙手越過她衝着杯子,這樣的姿勢,簡直就是抱着她了。
清綾的心不禁怦怦亂跳起來,畢竟還有人在,他這樣親密的動作,如若讓人看了去,她怎麼好意思?
“你……你怎麼來了?”她不敢轉頭,只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正吹拂在她脖子處。
“去了別墅沒看到你,所以就想你可能過來這兒了……”他輕聲道,洗好了杯子正想離去,她卻突然轉身。
“等等!”清綾以爲他手拿走了身子也離開了,一想到那個股份的事,她有些着急,猛然轉身,卻沒想到他還沒離開她。
如此擡頭,與他咫尺相近,她嚇了一跳,整個身子向後去,卻已無退路。
“那個……那個10%的股份,是怎麼回事?”她微拉離他,問着。
單牧爵挑眉,她還是知道了?他沒解釋,只是轉身找茶葉:“茶葉放哪裡了?”
清綾找來給他,又問:“他們如果要20%,你也給嗎?”
他終於停了手邊的動作,轉眼望她:“我說了這事不用你管,我不會讓你進去,你只要照顧好阮歆瑤就是!”說完,他拿了水瓶出去。
清綾怔在那裡,他的話還在耳邊:你只要照顧好阮歆瑤就是!
是啊,她怎麼一時之間頭昏會想着他會是爲了她而做的這些?他不會讓她進去,那是因爲阮歆瑤的關係,因爲阮歆瑤需要她的陪伴,他不能讓她在有生的日子裡留一絲遺憾,所以,他什麼都聽她的,包括和她結婚,對她好,不惜一切救她,是不是?
她不想想那麼多,可是有時候,對一個人越在乎,就越會想得多。
看評論,還是有些親說迷糊,故事雖看着很複雜,那是因爲所有的事情都有牽扯,但等到迷團解開之後,你們會發覺,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