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吧。”
顧時年胡亂抓過那個滾燙的小毛巾,捂在了眼睛上。
溼漉漉的頭髮都沒梳理順,凌亂地灑在她肩上,等擦好了,她胡亂抹了一下臉,又跑去牀上趴着。
慕修辭眸色冷沉了一下,掀開她的浴袍,很不客氣地在她嬌俏的T上拍了一下:“你幹什麼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給我起來。”
顧時年“啊”了一聲,瞬間臉紅到爆,倒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空氣冰涼而他的手很燙,一下不輕不重地甩她T上,她下面還全暴露着呢,怎麼這樣!
“還說沒打?那你這是在幹嘛?你打我!你打我了!”顧時年瞪圓了亮晶晶的眼睛悽楚地控訴着。
呵呵呵……
怎麼這麼像演電視劇八點檔?
慕修辭眯眸,眸光黯沉了一下,看她的小手八爪魚似的張開捂在那個地方,眼睛一熱,將她的手扒開, 再次不輕不重的一下甩上去,“矯情了是麼?跟我吼?打你又怎麼樣?有多疼你告訴我?”
他力道根本就沒有,聽起來那麼響不過是因爲她皮膚太嫩了,拍一下就有聲音!
“啊啊啊……”顧時年別的地反被打都不怕,那個地方不行,她趕緊拉扯着浴袍給自己蓋上,一點兒羞恥愧疚的感覺都沒有了,“疼,就是疼,慕修辭你變態,我說可以罰我但不是這樣罰!不能打!不能打那裡!”
好歹是個成年了的紅花大閨女了,哪怕再親近怎麼能打那兒呢!那是教訓小孩用的!
慕修辭扯開自己的浴袍就撲上去,控制住她的手按在兩邊,也掀開了她的浴袍與她肌膚相親,那被他打過的地方,被一隻滾燙的大掌撫過,接着扯下單薄柔軟的布料,把她輕輕按向了自己……
滾燙火熱的氣息一下子從背後撲過來,一番鬧騰後他覆在她耳邊,黯啞低沉道:“好我不用手,我換個東西打你行了麼?乖一點,沒懲罰夠我是會繼續的……”
顧時年臉都燒得不是自己的了,感覺腰被壓低了一點,兇狠的一下已經上來!
“……”她叫都沒敢叫出來了。
“不是很厲害嗎?不是控訴我嗎?你繼續啊。”慕修辭抽吸着,冷幽盯着她的臉,調笑道。
“……你無恥……你不要臉……你無理取鬧……”顧時年張開的五指顫抖着合攏,低啞小聲地咬字。
還改瓊瑤劇了是嗎?
“行,”他緩和了一下她致命的緊窒給自己帶來的感覺,撩開她的頭髮,咬上她的耳朵道,“我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年年,什麼是真正的無恥不要臉……”
守衛在門口。
聽着秋夜裡最後殘留的一點蟲鳴,聽見二樓有叫鬧聲傳來,接着很快消失,變成沉悶的低吟,旖旎的低語。
守衛覺得慕先生可真是浪漫啊,每個夜裡鬧出的動靜都不一樣,花樣真多,慕太太可真幸福!
——
校慶現場。
米桑一身利落的墨綠色秋裝外套,裡面是校慶發的土不拉幾的紀念版長袖衫,指揮着幾個男生將主席臺下的凳子搬來搬去,她凝神瞧了一眼,天色大好,但預告說有雷
暴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
這天就跟人做事一樣,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米師姐,還有別的需要搬的嗎?”小學弟漲紅着臉跑過來,殷勤笑着問她。
米桑瞧了一眼那邊的大屏幕,手慢慢攥起,說:“你們跟我過來一下,我有個備用電源,你們幫我秘密接到大屏幕那邊。”
“師姐你還準備備用電源啊?”
“是上面叫我準備的,你也知道校慶多大的事,天色又不大好,萬一出點兒什麼事情斷電呢?那麼多企業家,連市長市委書記都有過來,話筒一旦沒聲音,屏幕一旦出問題,責任你來擔?我有好幾個備用方案呢,麻煩你們了!”
“師姐不客氣,都是我們該做的!”
呵。
米桑做完這一切,掏出手裡的無線遙控器看了看,幸好她在校學生會還保留職位了,做這一切都容易了些。
遣散了那些學弟後,她又從寬鬆的底裙下面掏出個東西,一個重低音炮話筒。
顧時年告訴她曾經在麓園裡,她拿這種低音炮放了一次動物世界後,米桑就好奇這種低音炮的威力,通過擴音器再散出來的效果怎麼樣?
今兒她就瞧瞧!
“來來來,您這邊坐,這邊坐……”那邊,校領導和學生會主席領着一羣貴賓到了,笑着迎了他們在最前面的貴賓席位置。
米桑背對他們,瞟了一眼就要走。
驀地,卻發現了裡面一個帥氣挺拔的身影,不知道一開始爲什麼沒認出來!那人今天理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外交用髮型,西裝革履的,裝得挺像的樣子,眉宇間還是遮掩不住那股浪蕩和邪魅氣,坐擁天下似的往那兒一坐,眼睛就朝下掃着,專門看他們學校的美女。
上一回見是晚上。
今天是白天。
真是有種白日撞鬼的感覺。
米桑藏了藏話筒,掏出手機來給顧時年打電話:“喂?你到了嗎?我去接你。”
顧時年一路指揮着慕修辭把車子往裡拐,說:“就到了,可是我們沒有座位,我們班不會給我保留位置的,桑桑我們坐哪兒啊?”
“旁邊兒那棟科技樓看見了?那是科技協會實踐培訓基地,今天空空如也,收拾出來給貴賓們散場休息了,你們坐那兒,視野好,空氣好,還有茶水飲料一應俱全,等着啊,我在外面給你們演出大戲!”
“好。”
顧時年歡歡喜喜地笑着,放下手機來,特別喜歡自己的新手機,每天不玩也不碰,就這麼捧在手裡眼巴巴瞧着,翻來覆去地瞧。
慕修辭冷冷瞥她一眼:“你怎麼不上柱香給它供到神壇上呢?一天貢獻一個果盤,求它給你生個小手機。”
顧時年:“……”
這這這人怎麼這麼沒有情趣呢!定製版手機哎,後面還有她自己的字母,還是他送的!他指望她拿來玩遊戲聊QQ摧殘?
她不。
她每天拿慕修辭的手機拍自己的手機,然後發朋友圈炫耀。
底下的評論是:
“高仿的。”
“二百一個,哦不,刷漆用PS打光的話50就行了。”
“年年你千萬不要跟手機
同框。”
“會拉低手機逼格。”
遠遠的就看到操場一片歡騰,漫天拉扯的氣球包,橫幅,裝修得金光閃閃的主席臺,綠蔭上兩萬多的座位,顧時年看到了,突然心底閃過一絲落寞,她原本挺爲這個學校驕傲的,身爲學生原本都有這樣一種共同的集體榮譽感。
可這個集體把她驅逐在外。
她要反擊。
那件事的熱度已經減弱下來,跟帖的人大多數言論變成了:“你們說她現在過得怎麼樣?沒死掉吧?被罵成這樣父母學校媒體都知道了,衆叛親離萬人唾棄吧?會死的吧?”
這個歡慶的節日他們大概都忘了顧時年這個人了。
校領導在臺上講得慷慨激昂,說我們學校,校風嚴謹!學子爭氣!團結奮進!共創輝煌!
正巧趕上畢業,上一批的優秀畢業生還趕回來參加節目。
其中就有繪畫系的幾個人。
就是當天晚上的那幾個。
科技樓距離主席臺近,顧時年一眼看見他們了,眼眸盯得像是要盯出血來,手緊緊扒着陽臺上的欄杆,慕修辭感覺她要跳下去跟那些人一決死戰了。
“過來喝口水,一早上沒喝你要上天嗎?”
他手裡拿着一杯水,攬她過來,迎塞過去讓她喝幾口。
校慶宣佈開始,一堆氣球率先升騰起來,飄滿了天空,激昂的音樂聲震耳欲聾的。
場地下面跑着全市最頂尖的幾家媒體記者。
顧時年捧着杯子喝了幾口,腮幫子鼓鼓的,繼續專注看。
慕修辭倒是沒那麼激動,頎長挺拔的身影走過去,坐在陽臺的椅子上,只當閒適地看一場戲。
米桑靠在欄杆上,目光幽深地看那幾個人。
等到校長講完話,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大屏幕上,回顧百年校慶曆史——
就是現在。
米桑冷冷低下頭,從左邊口袋裡掏出小遙控器,幽幽地按下去。
畫面從恢弘的歷史畫卷猛然跳轉!白天強烈的日光突然鋪展開了一副暗夜的畫面圖,像是秘密拍攝的,跟無數人意淫過的那段視頻出自同一段,而這纔是完整的真相!
所有的畫面、聲音,全部涌出。
臺上那幾個繪畫系畢業生的臉瞬間變了。
亂套了。
整個現場全部亂套了!
這兩萬多人有一半偷懶不想來的,米桑卻提前在論壇上發了一些自己的私房照,說自己會是當天的迎賓禮儀,人她一定要來這麼多。
所有人一片譁然地看着那天晚上的真相,當下就有女生被那悽慘可怖的畫面逼得哭出來了!
怎麼會是這樣?
怎麼會?
校領導倉促地被人解救下去,臉色鐵青地指揮着人斷電,立刻斷電!
主席臺上的電“嗡”得一聲全斷了。
大屏幕卻還沒有!
神奇了。
那天晚上的畫面源源不斷地涌進來,就像恐怖片裡,斷了電卻還在演的電視一樣,斷了電貞子還在往外爬。
顧時年抓緊了欄杆,小臉慘白,看見一個墨綠色的身影翻身穿過欄杆,跳上了主席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