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和朱雲若的婚禮如期舉行,聖潔高雅的教堂,沐浴在如絲織的陽光中,一對新人手牽手,在上帝面前許下了一生一世的諾言。
新婚的日子,喜慶的日子,可朱雲若還是在蕭墨吻住自己的那刻,落下了幸福的眼淚,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幸福之中,經歷過的,未曾經歷的,都被這一刻感動。
“新娘拋花了!”隨着一聲吆喝,所有的人都望向朱雲若手裡那速白色的玫瑰捧花。
唐珊依在衛西城懷裡幸福的笑着,“你說這花會拋向誰?”
“不知道,”衛西城說完,又問道,“想要嗎?”
唐珊搖搖頭,“我有了你,這就夠了!”
傳說,新娘的捧花落到誰的手裡,就會給誰帶去一份美好的愛情,而唐珊已經不需要了,因爲衛西城已經給了她這個世界上絕無僅有的愛。
“一、二、三……”伴着大家的聲音,朱雲若揚起手中的花向後拋去。
“啊——啊?”
在大家的驚呼和驚訝中,花兒竟準準的拋入了不經意走過的人手裡,而那人居然是個男人。
話說新娘捧花一般都是拋給女人的,這男人湊什麼熱鬧啊?頓時,沒有搶到捧花的女人們開始用怨憤的目光瞪着容東方了。
此刻,捧着新娘花的容東方也一頭霧水,他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也被拋花了?
難道,他們還真把她當娘們看了?
容東方正準備把捧花送給哪位愁嫁的MM,唐珊卻走了過來,“容容加油,上帝都來幫助你了。”
“連你也嘲笑我了?”容東方苦澀的將花塞給了唐珊,轉身離開。
對於孤獨的人來說,別人的熱鬧和繁華,只是愈發映襯的自己更加落寞。
當夜色降臨,一天又結束了,時間是最公平的,也是最殘酷的,不會因爲誰的憂傷而多停一秒。
Dodo走了一天,幾乎走遍了整座城市,她要把這四年錯過的風景都補回來,可是她失去的四年青春,她付出的感情,誰又能補給她?
口袋的手機嗡嗡作響,不用看也知道是打工店的老闆的電話,但她已經不想去接,曾經她一天打三份工,她那麼辛苦的賺錢,就是努力讓兩人的生活過的好一點,甚至爲了能有單獨的空間,還租了房子。
她如個傻瓜一樣,不看四周的風景,不關心Alun之外的任何事,只是拼命的往理想的巔峰去爬,眼看她離巔峰就一步之遙,那個男人卻將她親手推下來,而且還是用那樣殘忍的方式。
她清醒了,可是她好痛,好難過……
四年的青春,人生中最美的年華,都被一個渣男糟蹋了,此時,對Dodo來說,最可恨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她太傻太笨,是她被豬油矇住了眼睛,矇住了心,纔會傻到爲了一個男人,摒棄了所有。
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她的傻,她的笨,至此爲止。
酒吧,昏暗的燈光撲朔迷離,讓迷失的人兒更容易迷失,Dodo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自己,今晚的她想宿醉一回,可是爲什麼連喝醉都這麼難?
她越喝心裡越難過,最後踉蹌的走出酒吧,經過一家婚紗店時,她停了下來,還記得有一天她和Alun逛街時,他站在婚紗店前,對她說的話,“Dodo,有一天我會讓你穿上這樣的婚紗,做我最漂亮的新娘。”
他不知道那一句話讓她激動多久,讓她每每想到,就有無限的動力,可現在想來,那不過是謊言,是他隨手扯來哄她玩的,她卻傻傻的當真了。
“我不要婚紗,不要做你的新娘,這輩子再也不要,”Dodo此刻看着這婚紗,只覺得諷刺,然後擡腳就對櫥窗踹過去。
好在櫥窗的玻璃都是加厚的,她根本沒有踹壞,但是人家店員卻不樂意了,“住手,再不住手,我報警了。”
“報警?”Dodo不僅沒被嚇到,反而笑了起來,“你報吧,我今天要砸個痛快。”
她說着,竟搬起一邊的垃圾桶,向着櫥窗的玻璃砸去,只是她還沒砸到,便被人阻止了。
這人正是同樣失落的容東方,只不過今晚的他沒有喝酒,他是趁着大家去鬧洞房時出來的,沒想到竟看到了這樣一幕。
“她是我朋友,喝的有些多了,”容東方早聞到了Dodo身上刺鼻的酒味,一邊給婚紗店的人道歉,一邊抱住還在亂踢亂打的女人。
“她喝多了,就能砸我們的店嗎?我非要報警,”店員不依不饒。
“你的損失我來賠,不要報警了,”容東方此時在想,都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可他這還的也太及時了吧。
早上她沒追究他的責任,讓他免了坐牢,現在他又救了她。
容東方最終賠了對方一千塊錢,纔算了事,不過Dodo小姐還在嚷着,“放開我,讓我砸,讓我砸……”
看着她這樣,容東方只得拽她離開,可誰知沒走幾步,就聽到噗的一聲,再然後天空下起了嘔吐雨,那如天女散花般的星星點點落在了容東方的頭上,臉上,衣服上……
容東方僵掉了,僵在當場,誰知吐完的Dodo並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可怕的錯,又嚷嚷起來,“我要喝酒,再給我拿酒……”
醉酒的人都是這麼可怕嗎?
昨晚,他是不是也這樣?
惱火的容東方想一走了知,可是走了幾步,便又停下,昨天自己恐怕也這樣禍害過她吧?
算了,就當是還她的好了!
看着還張牙舞爪的女人,容東方又折身回去,將她整個的打橫扛起,向着附近的酒店走去。
Dodo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頭暈的厲害,天地還在旋轉,她拍了拍自己的頭,努力回想昨天的一切,最後想起Alun嫖昌……
心頭,再次緊緊一痛。
閉上眼睛,她強迫自己不去再想那個男人,又迷糊了一會,直到眩暈感不那麼明顯了,Dodo才又睜眼,可是當看到白色的牀品,她驚住。
這不是她的家,這是酒店。
可她怎麼來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