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要生了!”人羣中不知誰來了這樣一聲。
衛西城呆呆的怔住,喃喃道,“不可能啊,離預產期還有好幾天呢!”
“預產期只是預計,並不準確的,趕緊送醫院吧,”有經驗的人提醒衛西城。
可他的第一反應還是去看唐珊,此刻的她疼的臉色都白了,額頭也滲出了汗,她衝衛西城點頭,“老公,我真的要生了…….”
有了唐珊的這句話,衛西城像是醍醐灌頂一般,一把抱起唐珊,一邊吻着她的額頭,“老婆,你堅持住,我們這就去醫院。”
原本熱鬧的婚禮現場,此刻有些凌亂,容東方皺眉,他一輩子就結一次婚,唐珊這個死丫頭還攪他的局,他真是上輩子欠她的,不過好在婚禮已經進行完了。
“老公,你去看看嗎?”關於唐珊和容東方的感情,Dodo是略知一二的。
容東方不以爲然,“她又不是我老婆,她生孩子我着什麼急?”
其實,他是沒有勇氣跟上去,因爲他永遠不會忘記唐珊生年年時,他是經歷了怎樣一場煎熬,如今唐珊有衛西城陪着,那種痛並幸福着的煎熬,就讓衛西城好好去體會吧。
今天的他是新郎倌,從此他要着急的人是懷中的小女人!
“老公,”突的Dodo叫了他一聲。
“怎麼了?”容東方低頭,目光裡全是溫柔。
“我的捧花還沒拋,”Dodo噘嘴,新娘不丟捧花怎麼行,這個程序她不要漏掉,可是現在哪還有人惦記捧花的事,都隨着唐珊去醫院了。
容東方忽的想起了蕭墨結婚的時候,好像他老婆就把捧花丟給了自己,結果他還真找到了自己的愛情。
看來傳說並不一定都是騙人的!
“那你現在也可以拋啊,”容東方是不捨得自己的老婆失望的。
“單身女孩都走了,我拋給誰啊?”
“不一定是女孩接到纔會有愛情降臨,男人也一樣。”
“騙人!”
“真的,我就是接到新娘捧花,才遇到的你,才找到真愛。”
“真的嗎?”
“嗯,相信我!”
“好,那我拋了!”
“拋吧,我喊一二三,你開始!”
“嗯,”Dodo閉上眼睛,雙手將捧花高高的舉起,隨着容東方喊出一二三,Dodo手中的新娘捧花呈拋物線似的往後飛去。
正在打電話的霍正禹有着軍人的敏銳,哪怕背對着,也感覺到了有不明物體向自己飛過來,他一個敏捷的旋轉,新娘捧花從眼前飛過,眼看就要落地,卻聽到容東方嚷了起來,“接住它,接住它!”
霍正禹一個俯衝,在捧花落地前,他一把抓住。
容東方和Dodo笑着走過來,剛想說恭喜他,霍正禹就把花推到他們面前,“沒摔壞。”
Dodo笑了,容東方衝霍正禹翻白眼,都說當兵的傻,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眼前這個兵哥哥也是傻瓜。
“霍隊長,這花你接到了,下個結婚的人就是你了,”Dodo笑着恭喜。
什麼?結婚?
霍正禹額頭飄過一團黑雲,眼前這對夫妻,大概不知道‘結婚’是他霍正禹不可觸及的傷吧!
不過,不知者不怪,霍正禹將花仍固執的塞給了Dodo,然後冷冰冰的說道,“我不會結婚。”
咦?
哪有人不會結婚,除非有病。
Dodo想把捧花重新給霍正禹,可是容東方卻按住了他,幽幽的說道,“霍大隊,就算你把捧花給我們,可你還是接到了,所以這喜氣已經賴上你了。”
霍正禹堂堂軍隊高級幹部,當然不信這個,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繼續將電話放到耳邊,杜賓繼續彙報工作,最後彙報完,補充一句,“隊長,你的妻侄子今天來找你了。”
上官震陽?
“他找我什麼事?”
杜賓在那邊笑笑,“他沒說,只說是有重大消息給你彙報。”
霍正禹沉默,上官震陽有什麼重大消息,難道是和上官西子有關?
那個女人,他又一次想起,而這樣的不由自由,已經不知是多少次了。
“隊長,你還有什麼安排嗎?”杜賓又小心的問了句。
“沒有,有事我會找你,”霍正禹說完掛斷電話,回頭他看到Dodo和容東方正捧着花照相。
其實,霍正禹知道接到新娘捧花是什麼意思。
醫院分娩室。
衛西城站在走廊上不停的走着,直晃的人眼暈,一邊的蕭墨看着這樣的他,皺眉,“你再晃,世界都暈了。”
這樣帶着幽默味道的話,能從蕭墨嘴裡說出來,還真讓人意外,這恐怕是受朱雲若的影響吧!
夫妻都是互補的,一個冷就一個熱,這所謂就是陰陽平和,只不過現在的衛西城一顆心都系在不停叫喊的女人身上,他極不友好的瞪了蕭墨一眼,“站着說話不腰疼,哪天等你老婆生孩子,你就……”
話一出口,衛西城才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連忙停止,重又看向產房緊閉的大門。
蕭墨知道衛西城也是無心,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而且他早已釋然了,他愛朱雲若,不論她能不能給他生寶寶,所以並沒有失落感。
不過看到衛西城急的都亂了章法,忍不住的勸道,“珊珊會沒事的,生年年那麼難她都可以,現在生第二個肯定不成問題,而且書上說了,二胎比第一胎好生。”
衛西城看向蕭墨,想到生年年時,是他陪着唐珊,他就無法不感激,伸手一拳頭打在蕭墨的肩膀上,“哥們,謝了!”
謝他照顧唐珊,謝他支持她,謝他替自己陪了唐珊那麼多年。
蕭墨沒有說什麼,經歷了這麼多,他們之間的感情已經不是謝字能表達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對衛西城來說都是那般漫長,本來他是要進去陪她分娩的,可是唐珊堅決不同意,他拗不過她,只能等在了這裡,要是知道時間如此難熬,他根本就不該聽唐珊的。
一想到她進分娩室前,那疼痛的嘶喊,衛西城的心就像被無數隻手撓着,扯着……
“咚——”
分娩室的門終於打開,小護士抱着個嬰兒走出來,問道,“誰是唐珊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