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宮御一臉鐵青的怒喝,一句威脅xing十足的恐嚇洛庭軒並沒感到畏懼,相反他抓着魏小純手腕的動作仍舊不肯鬆開。
宮御猩紅的冷眸怒瞪着洛庭軒握着魏小純手腕的大手,哪怕隔着一段距離,他的冷冽氣場也不容人輕易忽視,尤其是那兩道冰冷的目光似是淬了毒的冷箭,要真是冷箭,萬箭齊發早就把那隻抓住她手腕的手掌射成了蜂窩。
他語氣霸道的朝他們的方向喊去,黑眸瞪着她,“魏小純,你給我過來。”
洛庭軒握住魏小純手腕的五指又緊了緊,她的臉色有了變化,手腕骨疼的厲害。
印象中的一向溫柔的他凡事都是淡淡如水,從不會對旁人動怒。
尤其是對她。
“過來。”
宮御怒火更盛,加重語氣又重複道。
“放手。”魏小純擡眸冷眼睨着洛庭軒,冷冷地道。
她表情陌生,一臉淡然。
與洛庭軒平常認識的那個魏小純大大不同。
他不得不放手。
三年前選擇了放手,就預料無法再牽她的手,這是選擇,他沒得後悔。
魏小純頭也不回的從洛庭軒身邊離去,擦肩而過,他們的衣襬被風掠過,互相碰觸,就好像一段昔日情,難以割捨卻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斷裂,崩碎。
走近。
他把她抱在懷裡。
宮御對魏小純拉扯間的一系舉止中,很明確的行動向洛庭軒證實他對她的霸佔主權。
他橫眉怒視着洛庭軒,一張俊臉鐵青,繃的緊緊的。
“阿爾傑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肥了,敢把我的交代當作耳邊風。”他冷厲道。
宮御冷眸惡狠狠地怒瞪着貼身管家。
魏小純走出病房的時候,宮御明確有向阿爾傑交代過,“不得讓閒雜人等騷擾她”,眼前的洛庭軒不只騷擾了,並且還動手動腳。
她意識到阿爾傑會有危險,擡頭望着宮御,趁機岔開話題。
“有什麼話回去再說,我累了。”
“回什麼回,就算要回也別不乾不淨的東西帶在身上。”宮御眸色一沉,掏出口袋裡的手帕。
與魏小純手掌貼着手掌十指緊扣,執着她的柔荑,他低頭垂眸。
要做什麼?
只見宮御手上拿着手帕,幫魏小純擦拭着被洛庭軒握過的手腕位置。
“我一會兒沒看好你,就搞得烏鴉瘴氣,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別又弄傷了手腕,現在的細菌很毒,分分鐘會要人命,不行,待會兒回到病房我先幫你洗個澡好了。”
宮御露出嫌棄的眼神盯着魏小純的手腕。
她要暈了。
好毒的嘴。
天才的一半是瘋子,魏小純驗證到了。
宮御的思維平常人根本跟不上腳步。
洛庭軒雖然有錯,錯在不該碰她,可也不至於被他的手握過就會感染病毒。
“魏小純我和你說話聽進去沒有?你知不知道731部隊的毒是怎麼樣的?待會兒回到病房我要給你好好惡補一下毒的知識。”宮御的黑眸緊盯着她的手腕,說到煞有其事。
毒毒毒,就他的嘴最毒了。
洛家雖然不算什麼達官顯貴,可好歹也算是上流名門。
731部隊的毒都能扯出來,估計洛庭軒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後悔去碰魏小純。
被宮御各種明貶暗喻不算,還當着他的面前與魏小純十指緊扣。
大刺刺的刺激,更有秀恩愛的嫌疑。
宮御一番明嘲暗諷的借喻,有點自尊的人都聽不下去,何況是心高氣傲的洛庭軒。
幫魏小純擦完手腕,宮御把手帕丟給阿爾傑。
“給我拿去燒了它,看了就礙眼。”
有病嗎?
這條驢牌手帕是限量版,魏小純認得這個款式。
這男人鋪張浪費的程度真令人不敢恭維。
毒什麼毒,髒了洗乾淨不就又能用嗎?
土豪,窮的就只剩下錢了。
“是的少爺,我這就拿去燒掉。”阿爾傑恭敬地道。
不用看洛庭軒的臉色,魏小純也能猜想,他此時的俊臉說多黑就有多黑。
“回去了,我回病房我得給你重頭到腳消消毒,髒死了髒死了。”
宮御滿口嫌棄道。
牽着魏小純的小手向前走,她的腳步不夠他的大,走起路來顯得跌跌撞撞,好像大人牽着小孩子,畫面很暖很有愛。
回到病房,宮御果然言出必行,抓着魏小純走進浴室。
“我幫你脫,還是你自己脫?”
宮御冷眸一緊,俊臉鐵青的問道。
剛纔給足了她面子,現在得好好教訓教訓才行。
居然和渣男靠那麼近,她是想氣死他嗎?
魏小純擰開水龍頭,自覺把手腕放到水龍頭下方,打溼後又擦了一點消毒洗手液。
“我身上又沒有他的氣息,洗手不就好了。”她平靜地和他做抗爭。
行啊,變得越來越聰明瞭。
會和他智取了,不再魯莽行事了。
算是有進步。
“行,你不洗澡那待會兒我做點事,幫你掩蓋一下渣男的味道。”宮御邪笑道。
又是高高在上的姿態,不可一世的張狂。
她能拒絕嗎?
魏小純低着頭,認真的洗着手腕,眼瞼低垂,“宮御,你知道魏晴曦住在這裡,也知道洛庭軒會出現,不讓出院是想看我在他們面前難堪的模樣對嗎?”
關掉水龍頭,她擡起頭,雙眸溼潤。
宮御黑眸緊緊的凝視着魏小帶着溼意的杏眼,他突然低頭,吻落在她的眼皮上。
“你腦袋有問題是不是?我爲什麼要幫着他們來欺負你,不讓出院當然是另有用意,你這隻小白眼狼,白白疼你了。”
宮御不滿的低吼道。
疼,他說他疼她。
不讓出院並非是想看她在他們面前出醜,那麼究竟爲了什麼?
“走,我帶你去看好戲。”宮御拉住魏小純的手腕,脣角上揚,眼神閃過陰鬱的冷光。
什麼好戲?這是醫院,不是戲院。
二樓的靠左邊末端的一間病房,魏晴曦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站在洗手間望着鏡子裡一頭漂亮的秀髮掉的一根都不剩的狼狽模樣,大發脾氣的摔掉了手邊能摔的東西。
唐婉憋着笑卻不敢笑。
“大小姐,頭髮過陣子又會長出來的,你是不是亂吃了什麼東西纔會變成禿頭?”
一時口快唐婉爆出了“禿頭”的敏感字眼。
激的魏晴曦緊握雙拳,漂亮的臉變得猙獰可怖。
“要查到是誰做的,我一定要十倍討回來。”她十指緊扣着流理臺邊沿的大理石。
鏡子裡倒映出魏晴曦半眯着雙眼的算計模樣,身後的唐婉看的一陣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