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此刻剛剛驚醒一般,這段美妙的舞蹈讓他們進入到忘我的狀態,以至於在結束後依然沉浸其中。
小柯長長的送了一口氣。
“謝謝大家,對不起,我贏了。”小蠻衝着臺下的人們深鞠一躬,隨即對龍哥說。
他只是輕聲笑了幾聲,轉身離去了。
小蠻走下舞臺,DJ接過麥克,放起了Hi曲,一切彷彿又回到了之前。
“謝謝你。”
舞飛看着小蠻換下自己的舞衣,她心中激動的很,卻不敢上前拉住她。她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人。
“你好些了嗎?”小蠻換回自己的衣服,沒有迴應她的話題。
“我好多了,你爲什麼要幫我?”她怯怯的說。
“你的衣服我回去洗好在還你。”小蠻一邊收起剛換下了的藍色紗裙。
“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了,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怎麼還能讓你洗衣服呢?”
舞飛一下搶過小蠻手裡的衣服。
看着努力不讓眼角的淚流下的舞飛,小蠻拉住她的手,“我叫小蠻,我們的名字裡都有一個飛字,好有緣分,是不是?”
她是個跟自已一樣倔強的女孩,無論何時都不會放任淚流。
流淚並非軟弱的象徵,但是在困難面前流淚只會讓自己軟弱。
“嗯。是啊。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舞飛回握住小蠻的手。
“當然。朋友之間不用感謝。所以不用在謝我,如果有天我遇到了困難你也會幫我的是嗎?”
舞飛用力的點頭,“是的。我一定會的。”
“我要收拾一下下班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小蠻對着舞飛說。
突然她又迴轉身對舞飛說,“要讓自己相信這世間是美好的,你才能看到美好。只要我們的心是潔淨的,就沒有人可以侮辱我們,回去好好睡一覺。”
眨眨眼睛,她走了。
舞飛的淚流下。
走出店門,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半了。
清幽的道路上,更容易讓人寧靜,遐想。
舞飛,一個爲了給母親看病而不得已走上紙醉金迷的舞臺的單純女孩。對於她,小蠻的心中充滿了同情和憐惜。
她自卑,膽小。可是爲了媽媽,爲了籌到足夠的醫藥費她變得勇敢堅強。這是讓小蠻尊敬的地方。
突然,一聲刺耳的聲音,打亂了小蠻的思緒。
一輛黑色越野車擋住小蠻的道路,車門開啓幾隻強有力的手伸向小蠻。
小蠻在車停在身前的那一刻就知道事情不好,拔開雙腿轉頭跑去。
車上的人,見不得手,四五個人竟下車徑自向小蠻追去。
小蠻心中一陣狂亂,驚慌害怕的她,腿有些不停使喚,拼命跑卻沒有把他們甩掉,反而他們越來越近了。
終於她還是被他們抓到了,他們一邊按捺住她不停揮舞的手腳,一邊將一個沾滿了乙醇的手帕捂在了她的嘴和鼻子上。
一陣眩暈將她的理智一絲絲抽離,她心中大聲吶喊,不要睡去,不要睡去,可是自己的眼已經再支撐不住。
朦朧間,一個人影出現在眼前。他身手矯健,迅猛,不多時就將那幾個人打倒在地。
凌風接住小蠻。她終於失去了意識。
夜,靜如水。
香花湖畔,湖水如鏡,皎潔的圓月倒映在水中。
沒有波光粼粼的微動,沒有細碎的拼合,彷彿這人間原本就兩個月亮般。
銀白色跑車,疾馳而入。
大宅的門在車子抵達的瞬即時開啓。
穿過一趟碩大的高爾夫球場,略過露天游泳池,車子停在了一個三層樓別墅前。
這裡就是凌風的家。
屋內白色和深藍色調爲主,一樓大廳,靠近落地窗的是價值不菲的深藍色真皮沙發。
轉過去的裡側,儼然一個小型酒吧,吧檯,酒櫃一應俱全。
另一側是一處別緻的咖啡場所,他除了酒,只喝咖啡。
二樓是主人的臥室,健身房。三樓是客房。
將小蠻放在深藍色的牀上,凌風將領帶拿下,長出了一口氣。
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他目不轉睛的盯着牀上的女孩。
黑髮透着燈光的微亮,散發出潤澤的色彩。零散的散在她的周圍。
微微卷翹的睫毛,挺立的小鼻,柔軟的雙脣。
此刻她,寧靜安詳。
回想起臺上舞姿撩人的她,簡直判若兩人。
彎彎的眉毛有些擰結,她似乎正在掙扎。
有那麼一瞬間,凌風覺得又回到了三年前。
頭暈暈的,好不想醒來。潛意識中的理智告訴她,自己必須要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她靜靜的打量着四周。
深藍色的牆壁紙,深藍色的衣櫥,深藍色的被子,這滿屋的深藍色有種讓人壓抑的感覺。
她可以確定,這是個陌生的地方。
要麼被綁架,要麼被救了。
手腳都是自由的,看來更像是被救了。
她,慢慢起身。
“你醒了。”他坐在那裡,目光正好與正起身的她對視。
“是你救了我?”她想起恍惚間看到的那個身影,莫非就是他。
“是的。”
“謝謝!請問這是哪裡?”她此時已經站起身,微微對他頷首。
“我的家。”他口氣不改的說。
“那我就不打擾了……”小蠻被這個男人身上的寒冷冰到了,他竟然猶如披了一身寒霜卻在起身看清他之後,頓時僵住。
“凌風!”她沒想到醒來的第一眼竟然會看到凌風。
“蓋小蠻原來你還記得我啊?”凌風狠狠的說道。
小蠻輕輕笑了,“這世界真小。”
“不,這世界很大,你就在青城,三年,我卻不知道。”凌風狠狠的說道。
小蠻對上他的目光,“我在哪裡跟你有什麼關係?”
“跟我沒關係嗎?”凌風起身一步一步向她走過來。
小蠻垂下頭,“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不可能。”她語氣傷感的說道。
“告訴我,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會不辭而別。身在青城卻也不來找我?”
凌風說道。
小蠻卻在此時擡頭看他,“我不想說。”
凌峰點點頭,他不敢逼她,“好,那就等你願意說的時候再說,我有的是時間等。”
隨後他有問道,“爲什麼要爲與自己無關的人惹上麻煩。”
是啊,在那車停下的瞬間,她就已經知道里面坐的是誰了,除了那個霸道粗野的龍哥還有誰會要擄走自己。
“她是我的朋友。”她告訴他,她們並不是沒有關係。
他笑了,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我可以走了嗎?”她彷彿從來不曾見過他一樣,平靜的說。
凌風的眼中,跳躍着一絲怒火。
她竟然如此的平靜,彷彿從來不曾見過般冷漠。
他,被她的冷漠劃痛。
“明天帶着簡歷到我的公司來。”他深藍的眼睛望着她說。
“謝謝你的好意。不必了。”她一口回絕,她不想與他有任何牽連。
“這是你報答我的方式。”
她瑩然而笑,“我不曾欠你,所以無需報答。我們都救了彼此一次,如今扯平了。”
她輕盈的步伐,從凌風的眼前消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