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挖苦的聲音自聽筒傳了過來,自知理虧的夏清只能好聲好氣的安撫她:“對不起嘛,我這也是臨時決定,一時忘了要告訴你。”
“是哦。”白芨的語氣還是不是很好,看樣子是真生氣了。
夏清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而這時手機那邊的白芨突然“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我和你鬧着玩的。”白芨笑着說。
原來沒有生氣啊。夏清鬆了口氣,埋怨道:“小白,你嚇到我了。我還以爲你真的生氣了呢。”
“我怎麼會生氣呢?對了,先不說這個,你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訂婚了啊?”
她這一問,夏清沉默了。
久久都聽不到手機那邊的聲音,白芨皺了皺眉,“清清,你有在聽嗎?”
“嗯,我在聽。”
“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啊?”白芨試探性的詢問道。
“小白……”夏清輕輕喚了聲。
白芨輕輕“嗯”了聲,“我在。”
夏清沉默了會兒,才慢慢的開了口:“我不想和李裕訂婚。”
白芨沒有出聲問她,因爲知道她還有話沒說完。
“我不隱瞞你,我喜歡李裕。那天他拉着我離開,突然提出要和我結婚。我問他爲什麼,他說因爲我比我堂姐順眼,與其兩家人要聯姻,不如選擇我更好。”夏清低低笑了兩聲,笑聲裡滿滿的悵然,“他根本不愛我。他提出結婚,我竟然對他有所期待,以爲他對我是有感覺的。現在看來,不過是我在自作多情罷了。”
聽得出她心情很不好很糾結,白芨抿了抿嘴,沉吟了片刻,然後小心翼翼的說着:“清清,如果你不願意現在還來得及。”
“是啊,還來得及。可是我捨不得。”
“清清……”白芨無奈的嘆了聲,又是一個爲情所困的人啊。
“小白,我明知道他不愛我,我卻還像飛蛾撲火般,義無反顧的去往他的身邊。你說我是不是太傻了?”
“清清,你確實傻。”得不到那個人的愛情,卻還要愛着他,不是傻是什麼?
“呵!”夏清自嘲的笑了聲,“我是傻。”
白芨覺得電話裡說不清楚,於是她問:“清清,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夏清隨即跟她說了個地址,白芨匆匆說了幾句就把電話掛掉,把自己自東西收拾好,便起身去主編辦公室請假。
“爲什麼要請假?”蕭楠納悶的看着她。
白芨也不隱瞞他,“夏清有點事,我得過去幫忙。”
蕭楠揚了揚眉,“那行,你就去吧,不算請假不扣你工資,就算你剛纔答應專訪的福利吧。”
白芨心中一喜,“謝謝主編,那我走了。”說完他,她朝蕭楠擺了擺手。
……
急急忙忙的來到夏清所說的地方,是一家婚紗攝影店。
她一走進去,店員就熱情的迎了上來:“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白芨環顧着店內的每個角落就是沒看到夏清的身影,於是她問那個熱情的店員:“請問你們有沒有一個叫做夏清的客人?”
“有的。”店員笑着點頭,“她就在二樓試婚紗。”
原來是在二樓啊,難怪沒看到她。
“能麻煩你帶我去找她嗎?”
“可以。”
店員帶着她上了二樓,來到一個貴賓室的門口,“夏小姐就在裡面。”
“謝謝你啊。”白芨笑着對眼前笑得特別甜美的店員道謝,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貴賓室裡燈火通明,一個清麗的身影坐在鏡前。
從鏡子裡看到了夏清鬱鬱不樂的小臉,白芨走了過去,輕拍了下她的肩,“清清。”
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夏清,被她這一拍給嚇了一跳,轉頭看到是她,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這是要嚇死我啊。進來一點動靜都沒有。”
白芨笑了笑,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上,仔細打量着她現在身上穿的婚紗,還有臉上精緻的妝容以及被精心編過的髮髻,撇了撇脣,調侃道:“沒想到你打扮起來還挺像樣的。”
“瞧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平時就很糟糕一樣。”夏清翻了個白眼。
“倒也不是。”白芨揚眉,思索了片刻,接着說:“只是你今天打扮起來太漂亮了,很平時判若了兩人。”
夏清擡眸望着鏡中的自己,悵然若失的說道:“打扮得再漂亮又有什麼用。”
白芨看了看這偌大的貴賓室,想到自己這從樓下到樓上,一路上都沒有看到李裕,於是她問道:“清清,李裕沒陪你來嗎?”
“沒有。”脣畔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他怎麼可能陪我來呢?”
看到她眼裡的失望,白芨在心裡嘆了口氣,輕聲的安撫她:“你別想太多了,也許他剛好沒時間。”
夏清笑了笑,“可能吧。”他的沒時間,不過就是在陪其他的女人罷了。
“清清,如果你真的不想和他結婚,就趁現在提出來,別到時候結了婚後悔。”白芨想到她在電話裡說的捨不得,便又補充道:“清清,我知道你喜歡他,甚至愛他,可是幸福是你自己的,你不該爲了一個男人自己的幸福都不要了。”
“這些我懂。”夏清的神情裡透着一絲寂寥,“可是我真的捨不得。他不愛我沒事,只要我守在他身邊就夠了,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白芨心頭有着一股悶氣,她站了起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視線時不時瞟向坐在鏡子前的夏清,想着到底要怎麼勸她才行。
半晌,她又坐回椅子上,“你不是說你堂姐也喜歡李裕嗎?你這樣貿然和他訂婚,那你堂姐會怎麼想?”
夏清陷入了沉默。
白芨卻明白了。
“你堂姐是不是很生氣,怪你罵你了?”
夏清點頭,“在答應李裕的提議後,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自己這樣做,肯定得不到家裡的人諒解。”
白芨蹙眉,“也就是說你爲了李裕有可能搞成衆叛親離的下場?”
夏清轉頭看着她,緩緩揚起脣角,“也許吧。”
她的態度給人的感覺,就是她不在乎家人怎麼想,她就是要和李裕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