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個穿着白衣服的阿姨照片啊?”悠悠從鼻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來......
“白衣服?阿姨?”安子皓重複着悠悠的話,同時腦海裡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皺在一起。
安子皓將悠悠送回別墅後,讓傭人帶着悠悠去睡覺,然後便又開車出來了。
他其實也不知道江可馨會去哪裡,他們直接除了那一紙婚約之外,便一無所知,他只記得小時候的她愛吃冰淇淋,而長大後他對她並不瞭解。
安子皓還是將車開到了之前和她分開的地方,眯着眸盯着這附近,用着最慢的速度前進,雙眸注視着道路兩旁。
突然,他發現了一家甜品店,他便將車停下,他記得她是愛吃冰淇淋的,所以他本能的以爲這個生了氣的女人會在這裡。
甜品店很小,只有簡單的幾個桌子,他掃視了一眼,便退了出來。
安子皓掐着腰站在甜品店的門前,眯着的雙眸已是不悅,她不在這裡,又會去哪裡?
他想他真的是瘋了,纔會在大半夜出來找一個和他只有名義關係的妻子,咬了咬牙,上車,本來想不管她了,任她折騰去,可是車子在打着方向迴轉的時候,他看到了亮起的霓虹燈。
瑪索酒吧。
酒吧?
他忽地記起那日在酒吧裡遇見她的事,他按下車鎖,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朝着酒吧而去。
他其實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來的,卻不曾想真的在吧檯見到了她。
安子皓一身戾氣的走向前,恨不得一巴掌呼死她,上次的經歷難道還不夠深刻嗎,居然又大半夜的跑來酒吧喝酒,他恨得牙癢癢,站在她的身後。
“再來一杯。”此時的江可馨並未感覺到身後的異樣,只是將手中已喝完的酒杯晃了晃,然後遞給吧檯裡的小哥。
“啪”---
小哥將倒好的酒遞給她,只是卻沒有到她的手裡,便中途被劫持了,安子皓不發一言的接過那杯酒,然後一飲而盡,最後利落的將酒杯摔在了地上。
江可馨的腦袋一直是混沌的,進入酒吧後,那種氣息,那種氛圍,理所應當的就會覺得腦袋沉重,而此時在聽到身後的響聲時,她轉過身來,愣愣地看着站在她身後擺着一張臭臉的男人。
安子皓?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帶着悠悠回去了嗎?
他來這裡做什麼?江可馨絕不是那種自作多情的女人,所以她從心裡相信,他絕對不會來找她的。
“江可馨?”安子皓已是憤怒的邊緣,她居然又一個人跑來喝酒,上次尚且有他在,這次要是他不來,那會發生什麼事情,他不敢想象。
“嗯?”江可馨離得安子皓很近,在說話的時候打着酒嗝,頓時那威士忌的酒精味道便傳了出來,安子皓一臉厭惡的盯着她。
“爲什麼跑來喝酒?”他的語氣帶着薄怒,恨不得在這裡便好好教訓這個女人。
開始,語氣還是相對忍耐的,雖然也是在質問她,但是,終究憋着情緒,可是……現在,看着她喝的東倒西歪的樣子,他幾乎已經忍無可忍,完全沒辦法控制。
江可馨一雙水眸盯着他,他的語氣很兇,很可怕,他在生氣,可是他憑什麼生氣啊?
她喝酒管他什麼事啊,她很想大聲的吼回去的,可是喝下去的酒精讓她的渾身都軟軟的,亦是連句硬話也說不出來。
周圍音響的聲音越來越大,他的臉陰鬱着更加嚇人,而江可馨卻是趴在了吧檯上,腰部的衣服被曲起,露出那纖細的小蠻腰來。
大手一伸,握住她涼涼的手腕,便將她拉了出去。
“先生,您打碎了酒杯?”這時候,吧檯後面的小哥出聲叫住了他。
安子皓一句話未說,單手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甩在了吧檯上,然後帶着江可馨離開。
江可馨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她在看到他手機上女人的照片後心裡便淤積的難受,她知道在這場愛情裡她是個失敗者,可是她不知道她竟然輸的這麼徹底,之前輸給寧靜,現在又輸給一個不知名的女孩,她江可馨,人有人,個有個,家有家,爲什麼他安子皓的眼睛裡從未看見過她呢,難道說他的眼睛真的長在了上面了?
一路上,安子皓都擰着眉在開車,而江可馨則是趴在車後座,顯然是困了,不一會兒便發出均勻的呼吸聲,車廂裡飄起淡淡的酒香味,有他喝的,更有她喝的,交織在一起。
安子皓本想罵她的,可是念在她睡着了,便凜着一張臉開車。
十幾分鍾後,車子到了門口,安子皓率先下了車,卻發現在車後座的女人已是睡得跟死豬是的,最主要的是在皎潔的月光下,安子皓看見了江可馨那紅脣處有亮晶晶的東閃起......
那是什麼?
口水?
安子皓被自己下意識的答案嚇了一跳,這女人居然在他的車上流口水,他恨不得一把將她提的扔了出去。
她不是江家的千金嗎,不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嗎,怎麼可以在一個男人的車上流口水呢?
江可馨實在想罵他了,流口水跟道德修養有神馬關係嚎?
於是,安子皓便抱着這個豪門邋遢女進了別墅,一路上,從花園到別墅,雖然安子皓無數次的想要將她扔下,但還是壓下了那衝動,將她抱進別墅。
隱忍着一路的怒氣在進門的時候宣泄出來,已是等不到那柔軟的沙發,他直接便把她扔在了地板上。
江可馨是睡着的,而且毫無意識的,這一下摔下來也是不輕的,她在睡夢中感覺屁股傳來一陣痛意,忽而便睜大了眼睛,混沌的大腦在看到周圍的環境時,還有一絲的詫異,眼珠子咕嚕嚕的轉着......
在轉到一張俊顏面前,她停下了動作,就那樣坐在地上看着他。
不等她給出反應,一眼便撞進一雙深邃而冰冷的眸子。
“……”江可馨只覺得心跳漏了一拍,但下一秒,她又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她擡起頭,迎上他的視線,她喝了酒,不是有人說喝酒壯膽嗎,再加上,她又沒有做什麼虧心事,所以……她沒有什麼可怕的。
“呵……爲什麼要去喝酒?!”安子皓冷笑,一雙黑漆漆的眸子死死地鎖在她的臉上,彷彿利刃一般,要將她穿透。
“悠悠呢?在樓上嗎?”江可馨故意岔開話題,而且……她覺得他們雖然是夫妻,但雙方有簽過協議的,並不可以互相干涉的,現在顯然安子皓有些越矩了。
“你還知道悠悠嗎,在肯德基門前將她就那樣的拋棄了,這是一個媽媽該有的行爲?”安子皓卻像是看透她的心事一般,長臂擡起扣在沙發上。
“你說呢?我怎麼不知道悠悠,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江可馨反駁。
“我倒覺得……不是這樣的!”安子皓雖然嘴角勾着一抹淡笑,但是……整個人看起來,卻是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江可馨蹙眉,“這不是你說的算的。難道……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居然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呵……不然……一個母親,會把那麼小的孩子扔下不顧嗎?”安子皓眯了眯眼睛,他不知道他爲何看見她在酒吧喝酒會這麼生氣。
“安子皓,你不要給我亂安罪名,我只是在肯德基門前把她交給你,讓你帶着她先回家而已,我知道自己會晚回來,所以才先走的,請你搞清楚,我並不是扔下她。”被安子皓這樣一說,江可馨倒覺得她一點都沒有做錯,誰規定的只有孩子的母親要陪着孩子的。
“是嗎,悠悠本來就是個敏感的孩子,你明知道她有多麼希望看見我們在一起,而你呢,卻因爲什麼所謂的白衣服女人的照片而賭氣將她扔給我?”安子皓冷笑,眼神卻更加犀利。
江可馨動了動脣,卻沒有說出話來,她不曾想安子皓會知道這個。
“怎麼,被我說中了?”他嘴角揚起,一抹邪氣的看着她。
“纔不是那樣的!”江可馨咬了咬嘴脣,“我的事不要你來管,還有我們說好的,互不牽涉。”
“是嗎?”安子皓眯着眼睛,“真是笑話,我從來不知道一向優雅的江家千金居然是個滿口謊言的騙子?”
江可馨驚愕地看着他,“你怎麼可以這麼血口噴人?什麼叫我是滿口謊言的騙子,我騙了你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
“難道不是嗎,你跟我說有事情要離開下,而你沒有跟我說你去喝酒了?”安子皓冷笑,他的眸子沉冷,幾乎是字字如釘,咄咄逼人。
“……”江可馨怔愣地看着他,她很想大聲的吼回去說她就是去喝酒了,管他幾毛錢關係啊,可是她嘴脣蠕動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來。
“怎麼了?這是承認自己是個騙子了?”安子皓收起笑容,臉色越發難看,“江可馨,你真是個狗改不了吃屎的人?”
“你……你在胡說什麼?”江可馨反駁,他是不是個神經病,說的這是什麼話,狗改不了吃屎,跟她有什麼關係。
“上次在酒吧若不是遇見我,你猜會發生什麼事,可你居然死不改悔,這次又是去了?”安子皓不屑地看着她,他的眸色冷成冰,想起那日的事情,他的牙齒咬得咯咯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