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她不在乎他,一點也不
血,血順着那個人的褲子淌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們都清楚了,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冷竣的男人說的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那種恐懼如寒氣一般滲進了空氣中,逼得人崩潰得想要放聲尖叫……
吊了大半夜突然之間從空中被摔了下來,顧不上肩膀手臂如同斷裂般的痛,但是幾個人都顧不上自己身上的痛,幾乎是跪趴在地上的,把頭自己磕得鮮血直流,身上的槍傷,刀傷看起來猙獰無比的傷口泛着黑紅色,混合着空氣裡的血腥味道,整個畫面如同一副人間煉獄。
那幾個男人絕望地求饒着,不斷地打着自己巴掌,一掌一掌的力道狠得整張臉都得紅腫起來,好像快要沁出血來了。
霍敬堯緩緩的站了起來,高大健碩的身影好像如地獄的閻羅般將光線一點點的吞噬掉,傾刻之間滅頂的黑暗鋪天蓋地而來……
“誰指使你們乾的?”聲音更是冰冷得感覺不到任何屬於人類的溫度。
害怕,恐懼,顫抖,所有可怕的情緒如同海嘯一般將他們席捲吞沒……
“霍總……”一個被打穿了左腿的男人們哭喊着,鮮血淋漓地爬到了他的腿下,在地上留下一道蜿蜒的血痕,他絕望地求饒,”我們真的不知道呀,我們只是一個人收了對方十萬,說要給一個女人一點教訓,我們根本什麼也不知道,我們沒有見過他的……”
霍敬堯冷冷的着那羣狗一般的人,眼眸裡寒氣四射,人命真是不值錢,有的人就因爲十萬塊把自己的命賣了?
修長的手指掏出一根菸,抵到涔薄鋒利的嘴脣邊,身後立馬有人過來點上。
他深深吸一口煙,菸草的味道四下蔓延開來,霍敬堯蹲下身,俊逸無比,鋒利逼人的臉在煙霧繚繞中顯得愈發神秘。
“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他慢慢的說着,低沉的嗓音伴着一股子無法言喻的血腥味道,眼眸深處有海水般的靜謐,可是卻依舊帶着讓人無法忤逆的力量,”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乾的,你們就可以走了……”
醇厚低啞的嗓音,帶着催眠般的魔力,將他們的狼狽以及絕望重重覆蓋過去,他的這句話像是黑暗裡的一點光亮,死亡前的最後救贖……
“真的不知道,我們真的不知道,他是用電話聯繫我們的,我們只是想有一個女人玩,還可以賺十萬塊錢……”幾乎是哭着說完的,霍敬堯站了起來,臉色陰鬱到了極點。
“那個人告訴我們如果不聽話可以玩,只要不玩死都沒有關係……”他們這次是真的捅上了馬蜂窩了。
那個幕後的黑手根本就沒有跟他們在一起,他在電話裡聽到了言真的嘶喊與哭聲都是從監控中來的,也就是說關着言真的那間房子裡肯定隱藏着攝像頭, 所以那個人在跟他打電話的時候纔有言真的哭喊,他一直以爲那個人親自動手的,原來不是,那是一隻隱匿在背後的黑手。
一定要找出來,否則言真會有危險,而下一次就是蘇淺。
一想到她,心裡便會顫一下,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心臟出了問題了。
“霍總,這些人怎麼處理?”方正看着霍敬堯站起來準備離開的身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扔進食人谷裡,能出來就算他們命大。”食人谷遠在萬里之外毒蟲野獸甚至還有更可怕的東西,終年瘴氣纏綿,所以渺無人煙,活着從那裡頭出來的人並不多。
方正怔了一下的當口,外面已經響起了直升機螺旋漿攪動掀起的聲浪,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低飛直接踢出去,依現在他們受傷的情況來看,要真能活着走出來肯定是要遭大罪的,有時候死亡並不可怕,而是明明活着的時候卻要時時面對,提防死亡的到來,這纔是最可怕的。
“霍總……求你饒了我們……”鬼哭狼嚎的聲音也無法挽留着優雅離去的背影。
危險與風暴總是踏着月色而來,蘇淺在沉睡之中被電話吵醒。
“淺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說?”蘇魚在電話裡哭得幾乎快要斷了氣似的:“你在哪裡?傻瓜,爲什麼不告訴我?”
張衍霖站在蘇魚的房間門口,來來回回的走着,這一次事情真的鬧大了,不過他有些不相信,誰敢動霍敬堯的妻子呢?這件事情好像有點懸,但是他不敢跟蘇魚這麼分析,因爲他再冷靜可是一跟蘇魚在一起的時候,甚至連說句話都會緊張到不行。
現在的蘇魚生活規律有點亂,就像是今晚她突然間就睡不着了,估計就是躺着玩手機才立刻發現了這條新聞的。
新聞上寫着:驚天大隱情,h姓富豪離婚另有內幕,在不日前嬌妻獨自外出,受到非人折磨與侵犯……
簡短的報道里非常清楚的說明了事件事情的經過,最要命的是配了一張照片,是一張一個女人被丟棄在醫院門口的照片,畫面有些模糊,不過不難看出來就是蘇淺,最後指出了這纔是h姓富豪堅持離婚並且不公開審理的原因,這條新聞會引起多可怕的後果,可想而知。
蘇淺還在睡夢之中,聽到了蘇魚悲慟萬分的哭聲,立刻清醒了起來,出了什麼事?
這些日子以來,她一接電話都是出了事的,這一次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三更半夜的把姑姑都給驚動了?
“爲什麼不告訴我?你不把我當成你的家人嗎?淺淺,這個世界上我們是最親近的,你爲什麼不告訴我?”蘇魚的眼淚開始氾濫起來,完全停不下來了。
“你的事情,我還要從新聞裡知道,淺淺,我好難受,我覺得我快要不能呼吸了……”蘇魚胸悶得好像快要喘不上氣來了,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眼淚鼻涕一起沾溼了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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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對不起她大哥呀,她說過要好好照顧淺淺的,可是現在她都在幹什麼?是因爲有了自己的孩子才疏忽了嗎?她是不是真的很自私呢?
沒有人能理解,這種亦母亦友的感情,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被剜開了個大口子,痛得快要不行了。
打開電腦,看了一眼,蘇淺小臉瞬時蒼白得看不到一點血色,那張照片在臉上打了碼,但是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自己,除了照片之外還有對幾個保潔工人的私下采訪,清楚的記錄了那天早上她被發現的情景。
她怔怔的坐着,看着窗外,這是最漆黑的夜,不過很快的天就快亮了。
在天亮之前,總會有這一段無法躲避的黑暗的,可是她人生的黑暗爲什麼會來得特別的長,特別的痛苦呢?
“姑姑,我沒事,我在家裡呢……”她開口想要安慰的時候,一句話沒有說完電話已經掛上了。
蘇魚穿着睡衣,外面套上了一件厚厚的灰色棉襖就往外衝了出來,拉開門的時候幾乎跟門外站着的張衍霖撞了個滿懷。
“你要做什麼?”他的聲音又急又擔心的,這是要做什麼,哭得眼睛都腫得跟桃似的,一頭散亂的頭髮整個人都看起來憔悴不堪的,她這是幹什麼?
“你送我去霍家,老張,你送我去,快點好不好?”她的聲音還在顫抖着,帶着沙啞,還有那種一聽便可以感受到了心痛欲絕。
“好……”對於她,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因爲沒有拒絕的勇氣,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他從自己的房間裡拿來了一條厚厚的羊絨圍巾,包住了她的頭之後饒到了她的脖子上,這個時候出門,溫度最底,風又大,從這兒開車到霍家也得要半個小時,她的身體現在可不能出差錯。
汽車開着黑夜的路上,這個時候公路上人煙稀少,這注定是一條寂寞的路,因爲她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說了,眼淚沒有間斷的從紅腫的眼睛裡落了下來。
淺淺是個多好美好,善良的孩子,爲什麼要遇到這麼多的事情?
霍敬堯這個混蛋,她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處理完了事情,他急着往回趕,她還在爲他拿她去交換的事情生氣嗎?
其實他在意的不是她生氣,他在意的是她根本就沒有生氣,她不生氣只是說明了一點,她不在乎他,一點也不在乎了……
一想到這裡霍敬堯便煩燥無比的撓了一下頭髮,抓着方向盤的手指用力得骨節都快要變形了。
半山別墅,私家公路上,他的車隊蜿蜒而上,而前面好像還有另外一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