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聲再度響起,有好幾個金髮碧眼的美女,圍擁到了臺前。杜嘉文含着微笑,從臺上走下來,立刻陷進了脂粉陣中。
項曉窗瞪視着他,恨不能把那些鶯鶯燕燕都推到一旁。
杜嘉文的臉上,印上了兩個口紅印子,他笑着說了句什麼,美女們才嬌笑着散了開去。臺上又有一隊黑人演唱組合,唱起了一首鄉村歌謠。
項曉窗坐得筆直,看着杜嘉文踩着音樂的節拍,走到了她的面前。一伸手,就取走了她正在把玩的玫瑰。
“這一朵是準備送給我的嗎?”他輕笑着問,額上有着亮晶晶的汗粒。
項曉窗愣愣地看着他微笑的眼,他的黑髮因爲微汗濡溼了一縷,掉在額前,更增添了幾分獨特的狂野氣質。
這樣的他,和她平時眼裡的他,完全判若兩人。幾乎不敢與他相認,項曉窗看着他把玫瑰放在鼻子下面,這樣的一幅圖畫,放在哪裡都賞心悅目。
“怎麼了,似乎很不樂意的樣子?”杜嘉文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一伸手,把她面前的飲料仰頭就喝得涓滴不剩。
一個金髮美女穿過人羣走過來,手裡端着一杯雞尾酒:“嗨,你吹的真好,我很久沒有聽到這麼美妙的薩克斯管了。”
項曉窗看着她的明眸皓齒,幾乎懷着嫉妒看她把半邊的身子,捱到了杜嘉文的身上。她——憑什麼!
可是……她又憑什麼嫉妒?
失落地低下頭,端起了飲料杯,慢慢地啜着。連那檸檬甜都變成了黃連般的苦味。
“對不起,我已經有伴了!”杜嘉文推開了金髮女郎,然後指了指項曉窗。
女郎發出一聲誇張的笑聲,忽然偏頭在他的頰上印下了一個吻:“那好吧,寶貝,我們以後有機會再共度良宵。”
天哪,這些美國人竟然這樣的奔放嗎?只不過第一次見面,就急着要釣他上牀?
項曉窗又看了一眼微笑着的杜嘉文,不得不承認,即使在高大的美國人中間,他的氣質和外型,仍然是出類拔萃的。
“謝謝你的玫瑰,我很喜歡。”杜嘉文當仁不讓地把玫瑰據爲己有。
“那個……我的……”項曉窗結結巴巴地說着,看着他眉也笑、眼也笑的神態,一時竟無法反應過來。
“知道,是你送給我的。你看,一臺的玫瑰我都沒有,只取了你這一朵。”杜嘉文含着笑意,一副邀功的模樣。
項曉窗看得瞠目結舌,他活脫脫一下子年輕了至少十歲的樣子,實在還是有些誘惑力的。
“我不知道,你還會吹薩克斯管……”項曉窗努力地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訕訕地說。
“我會的東西多着呢,下次再讓你見識。”杜嘉文笑意吟吟,“其實這還不是我的強項,自從父親退休以後,我已經一頭撲在生意上,很少有閒情重溫舊夢。”
“你以前……”項曉窗帶着好奇,“是什麼樣子的?”
“你也看到了,這就是我以前的樣子!”杜嘉文攤開了手,身子隨着音樂的節奏微微地輕輕搖擺,竟有着與這裡的環境渾然天成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