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莘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我跟你說了，你要保密，你過去跟醫生稍微打聽一下。我怕曉泉出事。雖然她不仁，咱們不能不義，畢竟——我們曾經是相互信任的朋友。”
常徵震驚之後又是替汪曉泉不值：“成致國不是說愛她嗎？就是這麼愛的？”
“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只是怕醫生不知道情況，對她身體有傷害。而這樣的事，又不能電話裡說，你……我知道你不願過去，爲了她的安全，就勉爲其難地過去一趟吧！”付子莘溫婉中帶着哀求的目光盈盈望着他。常徵感動地握着她的手說：“子莘，你纔是最善良的女孩子，你都這麼寬宏大量，我‘勉爲其難’一次有什麼呢？”
常徵安頓好付子莘纔去找汪曉泉的病房，到得門外，先看到默坐無語的成致國。傑森見他過來，擋住，說：“成太太在休息。”
他刻意強調“成太太”三字，暗示常徵別再妄想，汪曉泉已經是別人的合法妻子。殊不知他這一個“成太太”恰好勾起常徵強抑的怒火。他不屑地瞟了一眼毫無反應的成致國，冷冷地說：“成太太？你也好意思說這幾個字。真把曉泉當成太太，怎麼會讓她冒着生命危險生孩子？這麼自私的人還配做人家丈夫嗎？”
成致國像被蜜蜂蟄了一樣從椅子上蹦起來，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揪住他的衣領，虎視眈眈地逼問：“你說什麼？”
常徵輕蔑地鄙視着他，覺得自己也能在成致國這個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面前理直氣壯一回感覺痛快之至：“我說什麼了？連她的好朋友都知道曉泉的身體不適合懷孕，別告訴我，你這個當丈夫的不知道。她都這樣的，你還讓她幫你生孩子，你把她當什麼？生孩子的機器？”
成致國盯了他半晌，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閃躲和心虛。
傑森也被他的話弄糊塗了，怎麼會？他知道成致國從內心深處是極度渴望有一個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可是……他不由覷了成致國一眼，雖然只認識幾個月，成致國對汪曉泉的感情卻很深。如果是別的事他絕對不會相信，唯獨這件事他拿不準。傑森上前勸道：“別激動，弄清楚再說。”
成致國的手慢慢鬆了，稍稍冷靜，他問：“你是怎麼知道的？來幹什麼？”
常徵雖比成致國略低，此時卻帶着居高臨下的氣勢睨視着他，義正辭嚴地說：“我是怎麼知道的不關你事，我只是受人之託來告訴醫生一聲，讓他不要爲了某些人保住孩子胡亂用藥，傷害曉泉。”
傑森插口道：“這裡不光有我們，還有曉泉的姐姐和好朋友，你認爲他們也會不顧她的死活？”
“那倒不至於，可是如果某些人爲了私慾隱瞞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常徵說話時，正好主治醫師過來，他對主治醫師附耳說了幾句話，醫師臉色微變：“哦？真有這樣的事？”
常徵鄭重地點點頭，瞥過成致國，果然，他什麼都沒跟醫生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