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圖笙的臉變了,這還是時辰嗎,她的心臟猛地縮成一團,男人臉上慘白,他眼睛已經無法聚焦,整個人看起來癡癡呆呆的,看到圖笙,卻一句話沒有說,只是笑。
過了一會兒,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他像個孩子,似乎路都不會走了,趔趄爬上了牀。
圖笙驀地捂住了胸口,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她拉了拉使臣的衣袖,把他抱在懷裡,她抱起時辰的臉。
聲音也開始顫抖,她撫摸寫他的臉,哽咽道:“時辰,我來了,沒事可。”圖笙淚流滿面,不敢相信。郭碧淑對時辰做了什麼。
整個房間充滿了刺激的味道,應該是藥物的氣味,圖笙怒上心頭,她感覺心臟好似都要跳了出來。
就在此時,郭碧淑三人也衝了進來,她臉色一白,旋即將所有的怒意全都轉移到了圖笙的身上,這個罪魁禍首!
“你說,不是你綁架的嗎!”圖笙眼睛充紅,冷冷得看着那個急急趕進來的女人,只要一想到,時辰遭受的一切,圖笙那種深入骨子裡的恨意便綿綿不斷溢了出來,盯着郭碧淑,似乎要把她給生吃了般。
郭碧淑心中一陣心虛,她看了一眼時辰,她說:“我管教兒子,跟你們都沒有什麼關係,都給我出去,難道,我還會殺了我的親生兒子嗎!”
圖笙一怔,胃裡一陣翻涌,更多的是氣極,她指着時辰,說:“時辰都都變成這個樣子了,管教,不知道的,以爲你用了什麼毒藥,你這個蛇蠍女人,你根本就不配當時辰的母親,我現在要帶走時辰,他也肯定不想看到你了。”
圖笙扶起時辰,就想離開,郭碧淑看到她多天調教的兒子突然又被那個女人拉走,她當即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郭碧淑眼裡浸滿惡毒,更多的是勢在必得,她右手拉住了時辰的手臂,圖笙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便在此時,郭碧淑突然說:“-誰說讓你帶走他就帶走的,時辰有說認識你嗎?”
在場幾人皆是一愣,圖笙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她反手握住時辰的手而沒有去理會郭碧淑的挑釁,她輕聲說:“時辰,你知道,我是誰嗎?”
時辰看了看她,然後,在幾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搖了搖頭,他抽回手,警惕地看了幾人,說:“你是誰,你究竟是誰,你們全都闖入我的房間做什麼,都給我出去。”
那雙黑眸,似乎還是有着蠱惑人心的力量,曾經那口中吐出的溫言暖語好似全都化成了泡沫。
圖笙全身一軟,巨大的恐懼感和悲痛感席捲了她的全身,但是,她不能讓郭碧淑那個狠毒的女人得逞,於是,她趕緊拉住時辰的手,用十分堅定的語氣說:“時辰,你跟我走好嗎,那個女人想要害你。”
時辰一愣,看着眼前這個哭紅眼的女人,剛纔,這個女人用她柔嫩的手心,輕輕撫摸他的臉,那種觸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但
是,他卻好像真的忘記了,這個女人,她說,我帶你走,好不好,如同牽動了時辰心中一根弦,時辰點了點頭。
郭碧淑看時辰點頭,心中一慌,時辰又被那個“林蕭樂”給蠱惑了,當即她拉過時辰,極盡溫柔地說:“我的兒,你別聽這個女人的話,她是看你有錢,纔會纏着你不放,乖,媽媽走,不然那女人會把你騙的身無分文,你忘記……林蕭樂了嗎,她就是爲了……”
話還沒有說完,“林蕭樂”三個字才飄進時辰的耳朵,時辰便憤怒地甩了甩衣袖,鬆開了郭碧淑的鉗制,隨後,他猛地握緊了圖笙的手,往門口走。
怎麼可能,郭碧淑瞪着眼睛,她這幾天,用藥物,加上催眠,就是希望時辰能把圖笙給忘了,然後跟着她乖乖回到美國。
可是,那個女人一出現,好似所有的藥物都失去了作用一般,時辰看也沒看她一眼,直接越過了她,郭碧淑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去抓他,而被另外一隻大手給桎梏住了,她回頭,看見江彥那張冰冷的臉。
“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江彥。”郭碧淑的話頗爲咬牙切齒,她冷冷的看着江彥,心中更爲羞惱。
她所有的計劃全部都泡湯了不說,就連這種看門狗竟然也有膽帶人闖進來,何時,她的地位如此低了,這個家是什麼人都能闖進來了。
“老夫人,我覺得,您應該先關心關心一下現在得處境。”方纔,時辰得模樣他都看在眼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想到,郭碧淑爲了控制時辰,竟然連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都乾的出來,實在是太可怕了。
若非圖笙的提醒,他們再晚點趕過來,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預測,因而,他對郭碧淑確實無絲毫的憐憫和好感。
郭碧淑臉色變了變,這才注意到在門口的旁邊一直站着一個警察,如今,張警官正滿臉鐵面無私地看着她,她常年與黑道打交道,因而,對於一些偏門的東西和藥物都十分熟悉,她將時辰綁了過來,就是想讓時辰成爲她理想中的那樣,誰又知道,其中陡然突變,讓她猝不及防。
她雖然於白道上也有一定的勢力,可是事關綁住自己的兒子,那就不一樣了,況且,那個人也不知道她此次的行動,她想了想,跟張警官上了警車。
江彥久久佇立在原地,隨後趕緊跑出了房間,他回到了車上。
這時時辰靜靜坐在車上,與圖笙大眼瞪小眼,江彥想及剛纔時辰說的話,他心中也十分忐忑,便擠了進來,打破了兩人的僵局,圖笙反而鬆了一口氣。
“boss,你還記得我嗎?”江彥猶豫地看着時辰,滿臉好寶寶的模樣,出乎意料的是時辰點頭說:“江彥,你在搞什麼鬼,你以爲我失憶了。”圖笙和江彥皆是一驚。
兩人把時辰帶去醫院,打算檢查一下,在途中,圖笙一直在說她和時辰以前一起經歷過的事情,她曾把時辰帶去她的高中,兩人還
被教務處主任抓到了,可惜,時辰都沒有想起來。
他看着眼前龍飛色舞的女人,她言語處有些激動,她描繪的那些東西,都讓時辰十分嚮往,他甚至在懷疑,這個女人,究竟說得是不是自己。
可是,他卻真真實實地忘記了,忘得一乾二淨,直到江彥出聲打斷。
“夫人,你別急,慢慢來。”江彥十分心疼從開始就說個不停的圖笙。
從鏡子裡,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家總裁臉上的迷茫,根本就沒有想起來的樣子,圖笙一怔,她堅持說完了,才停了下來,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忽然之間發現,她和時辰其實也沒有那麼多回憶。
她心中一陣錐心的疼,這個男人,誰都記得,唯獨忘了她,她兩眼無神,看着車前頭,馬上就要到醫院了,她只希望,這個男人不要再和她開玩笑了,外這樣下去,她感覺她僅存的理智都全部消失殆盡。
她該如何面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向他撒嬌,亦或是,窩在他的懷裡,她甚至還要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她雖然將以往的事情說出來了,可是男人,還是沒有想起來,他究竟要讓她怎麼做,她揪着胸口,好似這樣才能緩解她體內的壓力一般。
等下了車,三人到了病房,齊越十分吃驚,他正欲開口的時候,便看到了時辰就佇立再圖笙的身後。
他心裡驀地一陣心虛,難道那個男人是特地過來責怪他將圖笙帶出去嗎,可是,又看看圖笙通紅的雙眼,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啊。
隨後,圖笙和江彥解釋了情況,齊越趕緊扭回自己錯位的下巴,他不敢相信,時辰竟然遭遇了這麼殘忍的事情,可是,時辰還記得他,他歪着腦袋,有點小心眼的想,時辰幹嘛不乾脆忘了他,這樣,時辰就不會時不時地提撤資的事情了。
爲了保險起見,齊越給時辰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時辰被餵了一種摧毀人神志的藥物,這種藥物,能在一定的程度上,讓人陷入幻想狀態,而且會讓人記憶錯亂,甚至將一些記憶給丟失。
而且,嚴重的情況下,還會致死,只是可能性比較小。
但是,這種失憶很快就能恢復,圖笙兩人聽了這話,才鬆了一口氣,時辰很有可能是在郭碧淑有意識的引導下,忘記了關於圖笙的那一段記憶,那個女人不是說了嗎,她還特地找了催眠師,不擇手段,着實讓人感覺膽寒。
“這誰跟時辰這麼大的仇,而且竟然還有人想不開綁他,這是作死的節奏啊。”齊越嘖嘖搖頭,十分不明白,像時辰這樣的人被綁了,那個兇手估計下場會很慘。
等齊越知道了綁時辰的人時,他也笑不出來了,他嘴角抽了抽,什麼叫做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時氏集團家的人各個都是變態,只是苦了圖笙了,幾人將病情說了說,齊越便帶着江彥出去了,此時,將時間和空間留給那兩個人最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