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漆黑的眸盯着他時,他感覺猶如被一頭兇猛地獵豹給看上了,下一秒就有可能被撕碎,實在太可怕了。
另一頭,圖笙正在和時期暢談,不知不覺就到了午飯的時間,時期哀怨地看了圖笙一眼,圖笙十分殘忍地拒絕了時期和她一起吃午飯的要求,她老早就看到大門口站了一個高大英俊的歐洲男人,十分優雅,又好似十分有耐心地看着時期,她便給時期拋了一個媚眼:“是個大帥哥哦,祝你約會愉快。”說完,女人逃也似的離開,徒留時期在後面咬牙切齒。
還沒出公司大門,在前臺旁,一個男人站在那裡,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十分英俊瀟灑,圖笙愣了愣,心想,陸刑雲怎麼來了。
看到了出了電梯門的女人,陸刑雲回頭,臉上漾着笑意:“圖笙。”是叫她的名字不錯,圖笙本來還猜測陸刑雲是來等他的朋友,圖笙硬着頭皮走了過去。
圖笙侷促不安地拉了拉包:“刑雲哥,我們上去談生意嗎?”頗爲無奈,圖笙剛起來了,今天是她約的陸刑雲啊,她怎麼就忘了……忘了……只聽“咕嚕”一聲,圖笙的見刷得紅了,她低頭,摸了摸肚子,衝陸刑雲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真是尷尬。”可惜地上沒縫,不然圖笙就鑽進去了,好在她臉皮厚,也沒有當回事。
陸刑雲忍俊不禁,自然不可能現在就帶着圖笙去談生意,選了一個風景不錯的地方,兩人坐了下來,點了吃的之後,圖笙撐着下巴,打量對面的男人。
男人五官俊美絕倫,頎長的身材,這樣的男人,竟然沒有女朋友,她不禁搖頭嘆息,隨後,看到陸刑雲一臉吃驚地看她,圖笙才猛然意識到,她剛剛將心底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捂住臉,圖笙沒有勇氣和陸刑雲對視,俗話說得好,有些東西自個想想就行,不必說出來。
陸刑雲搖了搖頭:“目前還沒有這個打算。”
可是,那雙璀璨的黑眸卻死死抓住了眼前的女人,不過一瞬間,就消失了。
“沒事啊,好歹我們也是合作伙伴了,有合適的女人,我會第一個介紹給你。”圖笙十分豪爽地開口,朝陸刑雲擠眉弄眼,表達她的真誠。
陸刑雲見她模樣可愛,笑了:“你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個樣。”想起小時候,陸刑雲不禁大憾,從小學後,他就沒見過圖笙了,他還以爲,他再也不會碰到這個女人,如今,她就端坐在他的對面,資料古靈精怪,實在是命運作弄。
圖笙皺了皺眉毛:“我小時候還是小霸王呢,到長大混成這個樣子,古人曾不欺我也,早知道大學的時候就該努力考個博士什麼的。”
兩人相談甚歡,起身後,陸刑雲提出送她回去的請求,圖笙本來就沒開車來,何樂而不爲,她一屁股坐上了車,突然發現,和陸刑雲相處地還挺愉快的。
等到了門口的時候,圖笙就感覺到坐的
軟墊上和長了刺一樣,時辰黑着臉站在公司門口,男人靠在深藍的蘭博基尼車門上,一身黑色精良的西裝,襯得時辰的臉越發冰冷,圖笙哪裡還敢留在車上,訕笑一聲,和陸刑雲道別。
陸刑雲抿了抿脣,眼中閃過一絲志在必得的光,他幫圖笙縷了縷髮絲,一臉根本就沒有看到時辰的模樣,圖笙則感覺,在車裡多待一秒鐘,都讓她芒刺在背,悠悠下了車,她整個人腿都軟了。轉念一想,她又幹嘛害怕男人誤會?
儘管,有那麼幾秒鐘讓她覺得,陸刑雲是一個十分完美的男人,可是,她和陸刑雲行的正坐的端,自信瞬間回籠,圖笙昂首挺胸,坦坦蕩蕩地朝時辰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陸刑雲眼中一刺,他看到,女人被男人緊緊拉着手,握着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陸刑雲不置一詞,絕塵而去。
而這一邊,兩人針鋒相對。
圖笙皺了皺眉頭,甩開時辰的手:“你發什麼神經,捏的我這麼緊,痛死了。”女人白皙的手腕上呈現出了青紫的痕跡,十分觸目驚心。
“我發瘋。”男人低低笑了一聲,他驀地扯過女人,一隻大手倏地捏起了女人的下巴,俊顏近在咫尺,時辰低低說,“你在我失憶的時候,和別的男人快活,你還說我發瘋。”
不可思議地瞪着男人,圖笙被他說的莫名其妙,柔軟的雙手拼命推開男人,卻無法掙脫男人的桎梏,男人眼睛鮮紅,脣角勾起一絲冷笑,一絲不好的預感瞬間爬上了圖笙的心頭,好似爲了確認這個答案似的,時辰拿了一疊照片出來,狠狠甩到了女人的手上。
照片上,皆是她和陸刑雲,以及去醫院照顧楚昭的照片,尤其是和陸刑雲的照片,陸刑雲把她抱到了車上,抱進了他的別墅,照片的陸刑雲,脣邊似乎噙着一絲笑意,
“楚昭是我朋友,刑雲哥也是,你還要我說幾遍!”圖笙一張一張翻過去,那麼仔細的照片,讓她心頭翻涌起怒意,又是這樣,這個男人,究竟要監視她到什麼時候,難道,她,就這麼不值得這個男人信任嗎!
時辰臉上冰寒,前幾日的溫柔繾綣全部消失殆盡,圖笙倔強地咬着脣,時辰嘲諷地說了一句:“好一個朋友,朋友會把你打橫抱起來,會把你抱到自己的別墅,呵呵。”
圖笙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可是,她沉默了,她那一天受了很重的傷,如今說出來的話,都像是藉口吧,她梗着脖子,更讓時辰覺得其中的真實性。
“不管你怎麼說,我跟他們都沒有關係。”圖笙被他一口噎住,只能乾澀地吐出這句話,她被男人莫名其妙的懷疑和跟蹤氣得腦袋都暈了,不想再和男人做無謂的爭辯,她徑直越過男人,想要進公司,手腕,驀地被男人給拽住。
“你沒話說了?”時辰十分執拗地拉着她,一股滔天的恨意席捲他的雙眸,這個女人,真的就不打算解釋了,還是說,她直接承認了。
他失憶的時候,可能對於這個女人來說,是最快活的時候吧,他一想起來,就來找她算賬,難道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他抿了抿薄脣,劍眉在此刻看起來鋒利非常,失憶時,這個女人,還曾膽大包天的帶他去看楚昭。
好啊,她就是仗着他不記得了,如此爲所欲爲起來,他直接將女人塞進車裡,不容她拒絕地堵住了她還在喋喋不休的嘴,被誤會的憋屈感以及這種略帶懲罰性的侮辱,讓圖笙紅了眼,她公司的員工都在門口看着。
這個男人,竟然敢這樣對她,圖笙閉着眼睛,狠狠咬緊牙關,不讓男人的得逞,時辰眯了眯眸子,與她拉開了距離,他十分不開心,眼前這隻小貓反抗他的樣子,她竟然拒絕他,難道是,因爲那些男人?
嫉妒的浴火猶如罌粟的毒藥,瞬間蔓延了全身上下,時辰霸道的捏住了女人的下巴。
圖笙眼露兇光,她趁男人不注意的情況下,猛地朝男人踹了一腳,她的腳被男人給輕盈的握住,雖然避開了,可還是擦到了某地,時辰手一鬆,女人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扭開車把,猛地逃了出去。
“時辰,我警告你,你也在試圖挑起我的底線,不是誰都喜歡被跟蹤!”圖笙忍無可忍地說完了這句話,趕緊逃了。
掙脫了桎梏的圖笙,猶如一條魚遊入大海,瞬間躥進了公司,時辰眼神十分可怕,他悶哼一聲,一拳砸在女人剛剛坐的地方,看着照片裡,女人笑魘如花的模樣,好似又一把火在他的胸口灼燒,他撕碎所有的照片,踩了踩油門,徑直離開。
這個照片並不是他寄過來的,而是其他的人寄到公司來,那個女人,卻誤會他,又跟蹤了他。他百口莫辯,也不想和女人爭,那個女人,難道就一點都不懂他的心?
兩人,各自懷着怒氣,亦懷着對對方的誤會,不歡而散了,圖笙整個下午就跟吃了炸藥一樣。誰點她就爆炸,吳楚可不敢去觸黴頭,所以戰戰兢兢地結束了工作,才匆匆下班,一刻也不敢停留,就怕觸了圖笙哪根逆鱗。
圖笙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顧彥青已經將幾種香水給了她,那瓶冷泉味的香水,被她給留了下來,她摸了摸包,不禁目瞪口呆,她的香水好像落在哪裡了,她咬了咬牙,心想那個男人活該,她再也不會懷着那份心情包裝香水了。
那一天,當顧彥青帶來八瓶香水的時候,圖笙十分仔細認真的一瓶一瓶的聞過去,她想了想,時辰那個男人,冷的跟一塊冰一樣,便選了冷泉,她很喜歡那個味道。她滿心滿眼想得都是他,歡喜地要給那人一個驚喜,可是,她得到了什麼。
越想越窩火,圖笙努力讓自己的視線焦點集中在屏幕上面,一頁一頁翻着網頁,終於,她再也沒有耐心,挎着包,打算直接回家,她握了握方向盤,心裡委屈的要死,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她纔不打算回那個所謂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