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謝安置辦的院子,看着也氣派,地方也夠大,好幾間院子,面積大概有四五千平米,陳近南很滿意這裡的環境,始終在現代過慣了富裕的生活,雖說自己在年輕時候也吃了些苦,可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簡難。
方大洪領着剛買的一羣人去訓話,陳近南和謝安在一旁說話。謝安道:“總舵主,這房子代傢俱花了四萬五千兩,用的是廣州剛來的商人沈萬海的名頭。”
陳近南點頭說:“辦得不錯。”在兩個時辰之內,想得又周全,這個謝安辦事的確不錯。
這時方大洪也來到兩人面前,抱拳行了一禮道:“總舵主,在菜口買的其中一人是江湖上人稱“大闊斧”的萬黑,前面我也不敢確認,也就沒和總舵主說。剛剛楊三哥看了看,腿上的腳筋被挑斷了。”說一臉可惜之色。
謝安也道:“原也聽過萬黑的大名,沒想到會落到此地步。香主,你可問了他是被誰人所傷?”
方大洪面露怒色,道:“還會是誰?都是狗韃子弄的。把萬黑抓去挑了腳筋,居然還把他當奴隸買,還不如痛痛快快給一刀。”
謝安也跟着罵了幾句。陳近南卻想到現代西醫裡,筋斷了是可以縫起來的,好些運動員都做過這種手術。他說道:“我聽過一個土方法,用針線把筋縫起來,雖說不會回覆到從前,倒是可以行走如常。”
方大洪大喜道:“叫楊三哥試試,這等江湖上的好漢殘廢了還不如給他一刀。”說罷就走了出去,看來是去找那楊三哥去了。
不一會兒楊三哥也匆匆趕來,道:“總舵主,你說的那法子具體要怎麼弄?”
陳近南道:“我也不是很懂,原理就是把斷掉的筋縫起來,然後劃開的皮肉也要縫起來,就是傷口容易感染,先把傷口清理乾淨。”
那楊三哥像是懂了地點點頭,又道:“總舵主,你說的這法子倒是有些嚇人,就是那萬黑的傷口已經封起來了。”
陳近南道:“只能劃開傷口,重新接了。”心想真這樣可是又要受苦了,何況現在又沒有麻醉劑。
楊三哥也是有些感嘆,心想也只能問問那萬黑敢不敢了。
陳近南忙了一天也是夠累了,特別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已經有兩天沒洗澡了,在原來可是要一天一次,現在真有些受不了。問謝安:“我住在哪?”
謝安帶着陳近南來到主院裡,說道:“這個是主院,這個院子都是總舵主的,既然要做戲就要做得像些,等會兒我再去請幾個廚子丫頭,我們在其他人面前都稱總舵主爲沈老爺。”
陳近南點點頭,心想正合我意,道:“叫人打點洗澡水來。”
話說殷懷陌這邊尷尬得很,他跟一羣奴隸一起買來,可他長得又好,其他奴隸也都知道他貴,是屬於上等貨,何況還穿着老爺給得衣裳,也不敢和他講話。
而殷懷陌也是充滿了疑惑,自己原來是個富家公子,可家裡人因觸了文字獄,死得都差不多了,要不是他臉皮好,而牢獄中又有些好他這一口的,也不會活到現在。他原本對生活也不抱什麼希望,原想着如果被買到勾欄裡就一死了之,可誰知現在又被那個看起來很威嚴的老爺買下了,那老爺看着倒不像什麼壞人,但也不知要買他幹什麼,他倒不想再像在牢裡那般被人玩弄,可又不清楚那老爺的意思。穿着那身衣服在一羣衣裳岣嶁的奴隸顯得鶴立雞羣,殷懷陌也是彆扭得很,倒像那衣裳是偷來的。
方大洪現在對着殷懷陌也是有些犯難,這人是受到狗韃子的迫害,對他倒很是同情,又敬他是讀書人,覺得不應該和那一幫人混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不清楚總舵主買下這個人是不是另有安排。
聽謝安說總舵主要洗澡,立馬大手一揮,把殷懷陌安排到陳近南的院子,負責服侍總舵主,洗澡這種事當然也讓他去辦。
燒水這樣的事倒是有幾個做慣農活的小夥,想在新主人面前表現表現,幾個手腳利索地燒好了水。
殷懷陌挑着水,心情有些複雜地敲開了陳近南的房門。
陳近南看到他,微微吃驚倒也不是在意,只想着這男孩長得的確很漂亮,比現代那些明星好看多了。
殷懷陌小心翼翼地說:“老爺,我來倒洗澡水。”又暗中觀察了一下這個老爺的摸樣,感覺老爺很年輕,而且長得很俊,倒是文質彬彬像個書生,但卻多了一股氣勢,不由自主讓人臣服。
陳近南見他幾個來回把水倒好後,就揮手讓他出去。
殷懷陌看陳近南這樣做派,終於放下了心,想這老爺應該不會“看”上他了。他寧願做個小廝,也不願做個兔爺。殷懷陌在牢裡受了苦,也知道逃奴被抓到很可怕,倒不會做恢復原來生活的那種白日夢,只想着能安安心心活下去就行了,看着這個新主人也並不難相處,心中決定要努力做一個合格的小廝。
陳近南舒舒服服的洗了身子,可他發現一個他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是那頭長髮,弄了半天還是亂糟糟也不知洗乾淨了沒有。陳近南側頭看到殷懷陌在門外侯着的影子,記得這人的名字,便喊道:“小殷。”
殷懷陌聽到裡面有聲音,打個激靈纔想到是叫自己,連忙走進屋子裡。
陳近南很自然道:“幫我弄弄頭髮。”在現代經常做桑拿,已經習慣別人的服侍。
殷懷陌原來是公子,只有別人服侍的份兒,也沒幫別人洗過頭。可倒是比陳近南會弄多了,磨磨蹭蹭把陳近南的頭髮洗好了。殷懷陌已經下定決心把陳近南服侍好,還幫着陳近南把頭髮擦乾,又幫着穿好了衣裳。殷懷陌只覺得這沈老爺的身材很漢子,沒想到看着挺文雅居然有這麼多肌肉。
陳近南也是比較滿意殷懷陌的服侍,雖然弄的有些慢,可動作輕,看得出來很用心,何況始終是個美人看着也賞心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