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弄了些富家老爺的行頭,陳近南還買了幾件料子上好卻不顯眼的袍子,打算平日穿。
來到菜市口,果然有些髒兮兮的人身上多有傷痕跪在街邊,眼神呆滯面黃肌瘦,陳近南有些受不了這種不平等的關係,對那幾個奴隸販子是在看不上眼。可奴隸販子眼神多好啊,看到幾位穿戴得就是有錢人,連忙湊了上來道:“幾位爺有沒有看上眼的?”
方大洪指了指那些人問:“這些人怎麼都看着有些呆呆傻傻?”
奴隸販子笑眯眯道:“這些都是下等貨色,後面纔是上等的,來來來,幾位大爺跟我走。”說着就領着陳近南幾人往後面走。
那奴隸販子又問:“幾位爺要買男的還是女的?”
方大洪道:“男的。”
不到一會兒就到了一個更寬的地方,還有個臺子。奴隸販子指着臺上道:“那裡都是上等貨色,這邊上的是些半大小子,做事幹活都可以。”
陳近南對所謂的上等貨色有些興趣,邊走向臺子,只見臺上站着一個十六七歲的貌美男孩,穿着大紅袍,顯得身姿搖曳,越看越覺得清麗。上面還有一個漢子喊道:“這是從江南剛到的新貨色,家裡還是大戶人家,那是會寫會畫,家裡人沾上文字獄才高價買過來的,看着臉皮水的。”楊三哥呸了一聲,小聲道:“又是那鰲拜造的孽。”
那男孩死死盯着地面,又被那漢子捏着下巴擡了起來,一雙黑眼珠充滿了不屈。漢子又對下面的人喊道:“這張臉就是花個百八十兩也不虧啊。五十兩的低價,願意就出價,價高者得。”衆人一片譁然,五十兩顯然太貴了。
有位妝扮豔麗的婆子走到臺前,仔仔細細地還撩起袍子摸了一把,才滿意地慢悠悠地說:“這從獄中買來的,後面可還是處子?”
那男孩雙眼一閉,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看來是被遭踏過了。那漢子“嘿嘿”笑了兩聲,道:“被用過了又如何,誰不知道何老鴇□的本事一流。”
那何老鴇笑了笑道:“二十五兩。”
那漢子看了看似乎只有老鴇有意,道:“四十五兩。”
老鴇道:“最多三十兩。”
那男孩有些心灰意冷,垂着頭不做聲。
那漢子有些猶豫,道:“最少四十兩,我買來就是這個價。”
突然陳近南出聲道:“我要了。”
那老鴇怒視陳近南,道:“要講究個先來後到,我先買了。”
陳近南也不看她,對那漢子道:“五十兩我要了。”
那漢子歡歡喜喜地地收了錢,說道:“幾位爺在看看有沒有要買的,要走的時候到臺後面拿賣身契。”
陳近南看那男孩穿着一身紅衣跟着他們也不像話,拿出一身剛剛買的衣裳拿給他,道:“你把這個換上吧。”
那男孩看了陳近南一眼,便利索脫下了紅袍,裡身一套短褲短衫,倒也乾乾淨淨,只是手臂和腿上有些傷痕。男孩把紅袍丟給了那漢子,那漢子倒也不在意,笑眯眯把紅袍折了起來,男孩換上陳近南的衣裳後,雖說有些寬大,倒也襯得像個公子。
陳近南此時也明白這上等貨估計是一些姿色上等的人,也並不準備再看,到邊上挑了二十多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一算價錢,這二十多人也就一百三十兩,平均下來每個人也就六七兩,買那個男孩的五十兩都買□個了,六七兩在現代換成rmb就是三四千塊。陳近南不禁感嘆,亂世這人命夠賤的,如果自己穿來時不是陳近南,而是一個奴隸的話......又對這些人多了幾分同情。
拿到這二十多人的賣身契,陳近南匆匆看了幾人的名字,那男孩叫殷懷陌,而其他的叫什麼劉大郎、李虎,甚至還有的沒有姓叫二狗、大力。
到了菜市口,看了街邊那些跪在地上甚至爬在地上的奴隸,都是體弱帶傷的買不上價錢,陳近南於心不忍,嘆了一口氣對方大洪道:“再挑幾個吧。”
方大洪和楊三哥又挑了十多個,這麼一些人居然只要一兩多,陳近南知道古代封建奴隸制度百姓很苦,可不知道這麼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