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既然要走,那就請帶我銅甲耄一族離開,在這幾近千年,孩兒們也想出去見識一下。”耄山之上,洞穴之中,秦圖端坐在王座之上,下面十丈高銅甲耄銅勐抱拳,言語懇切地道。
“我此行來的目的,也正是爲了此事。銅勐族長,即刻召集全部族人,我這就帶你們離開。”銅勐渾身激動的顫抖起來,對着尊主躬身一禮之後,口中發出一道威嚴的怒吼。不多時,銅甲耄一族全部聚集在山谷的空地之上,秦圖再次施展千幻神珠,將這銅甲耄盡數收入千幻殿,心神一動,變化出一座與耄山一模一樣的山脈,草原,作爲銅甲耄一族暫時的棲息之地。他打算離開這華天殿之後,前往天耀山脈尋找一處地域,作爲銅甲耄的棲息之地。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便飛身而起,六合八荒玄功施展到極致,大步流星,穿過銅甲耄大草原,很快便進入華天殿第一層吞鐵蟻的地盤,吞鐵蟻一族的王見到秦圖折身而回,硬是嚷嚷着要與他比試一番,卻被後者給拒絕了。吞鐵蟻見到它們的王對這人類都那麼客氣,自然不敢肆意阻攔,秦圖一路很順利地來到華天殿門戶前,卻發現大地神族卡羅多修爲大進,與之前相比起來,足足暴增了幾倍。這都是秦圖那一劍“天地一生機”的功勞,大地神族卡羅多參悟那一劍中所蘊含的天機,相互印證,居然突破了千年的壁障,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修爲大增。
見到秦圖離開,大地神族卡羅多現身相見,二人寒暄片刻的光陰之後,在臨別之前,大地神族卡羅多將一本瀰漫着古老氣息的封鬼劍訣送給了秦圖,並說了一些莫名奇怪的話之後,身子一晃,撕裂虛空,消失在原地,不知道去了何方?
“華天神已經歸來,千年的諾言實現,冥冥之中的禁制已經被打破。我,偉大的大地神族,也是時候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去了。哈哈哈。小子,你身上處處透着古怪,潛力無窮,將來定非池中之物。哈哈哈,本座去也。”
“多謝。”秦圖看了一眼封鬼劍訣,手腕一翻收入鴻蒙戒中,對着大地神族卡羅多消失的方向拱了拱手,長嘯一聲。隨即,他展開身法,走出華天殿,空間跳躍之術發動,銀光一閃,消失在原地不見。
與此同時,在天耀宮的深處,一處神秘的宮殿之內,水波紋鏡懸浮在半空中,隨着秦圖施展空間跳躍之術離開之後,水波紋鏡山的映像消失,光芒也隨之散去,顯現出一片水光粼粼。
“鳳天長老,你能否看出此子的身法出自哪裡?”冰封王座之上,端坐的一位宛如冰山女神的冷眼女子,尊崇無比,氣息高貴,釋放吃強大的氣場,尋常人見之,心中即刻升起一種頂禮膜拜的情緒。鳳舞狹長美眸從水波紋鏡上移開,目光看向皺着眉頭的鳳天,冷聲問道。
“宮主,此子身法怪異,屬下生平未見。”鳳天思索片刻,沉吟道。
“此子既然不是宿命之主,那卡羅多口中所指的先祖歸來是何意?我能夠感應到卡羅多已經離去,連同那銅甲耄一族也消失不見。看來,先祖真的歸來了。”鳳舞沉默了片刻光陰,目光復雜,仰望星空,低聲喃喃道。
“宮主,在此子進入千里迷宮之後,水波紋鏡出現短暫的空白。以屬下猜測,在這個時間,定然發生了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想必先祖的轉世之身,定於此子有着莫大的關係。既然尊主急切知道先祖的下落,那將此子抓過來詢問一番,便可知道。”鳳天說道。
“不可。此子來到,先祖歸來,其中必然有着莫大的關聯。我們萬萬不可對此子行非常手段,日後先祖怪罪下來,本宮也難以承受着怒火。”鳳舞冷豔的嬌顏微微變色,冷冷地道。
“宮主所言極是,是屬下欠周詳了。”鳳天躬身一禮。
“鳳天長老,明日便是招親比鬥之日,你親自去安排,不能讓那些宵小肆意擾亂,有可乘之機。”鳳舞修長的身軀一動,消失在冰封王座上。
“謹遵宮主法旨。”
鳳天恭送鳳舞離開,而後渾身升騰起一陣氤氳水光,袖袍一揮,水波紋鏡盪漾起一層光華,頃刻之間便化爲一條從天而降的瀑布。
……
……
據說鳳欒族的天媚公主,乃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絕世尤物,傳言是天仙下凡,美豔的不可方物,擁有着連花仙都羨慕嫉妒恨的容貌,魔鬼身材,乃是不折不扣的天耀城第一美人。
招親比鬥之日鄰近,天耀城中人滿爲患,無數妖獸傾巢而出,躍躍欲試,臨陣磨槍,準備在明日的招親比鬥之上大展神威,成爲鳳欒族的乘龍快婿,一躍成爲妖中之妖,修煉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飛黃騰達。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人類修士。雖說這鳳欒族名義上位妖獸,可血統卻有七分的人類血統,與人類相比,鳳欒族人擁有着尖尖的耳朵,和一雙透明的羽翼,卻天生麗質,擁有着一種人類所沒有的特殊氣質,乃是天地間少有的房中尤物。因此,許多有大貴族、大世家的人物,費盡周折得到一位鳳欒族人作爲性奴。在那個圈子中,已經潛移默化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鳳欒族性奴乃是身份的象徵,標榜。如此一來,這次招親比鬥吸引了不少人類修士,當然,其中大多數是散修,前來試一下運氣,力敗羣妖,一躍成爲耀眼人物。
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天耀城看似繁鬧,暗地裡卻醞釀着一場風暴。三大王族,噬金蟻一族,薩滿巫師一族,紛紛展現出強橫的實力,大張旗鼓入駐天耀城外。就連一向神秘詭異的嗜血飛龍一族,也派遣出一支部隊,盤踞在天耀城外的山脈之中待命。另外,天耀城中突然出現了三股神秘的力量,蟄伏在暗中,像是三頭掠食的毒蛇。
天耀城的一間客棧。
“少爺,你回來了。”見到那表情略有些木訥青年,突然現身,鵬宇臉色微微動容,立刻飛身而起,話語中透出一絲波動。
這木訥青年正是變化容貌之後的秦圖,他從華天殿中出來,在天耀山脈遊走多時,終於尋到一處適合銅甲耄一族生活的餓山地,將它們從千幻殿中釋放出來之後,便辭別十丈銅甲耄,一路疾趕,回到客棧。
“嘎嘎,鵬少,我就說,主人福大命大,氣運通天,小小的一個天耀城,如何能夠困住一頭展翅騰飛的蒼龍?血晶參見主人,恭喜主人再做突破。”是時,光芒一閃,一襲黑袍人閃現而出,對着鵬宇嗷嗷幾句,而後臉色恭敬地跪伏在地。
“哼。”鵬宇只是冷哼一聲,出奇的沒有反駁。
“此行收穫還不錯。”秦圖臉上浮現一抹淡淡的笑容,望着他手下的兩大悍將,心中升起一抹古怪波動,詭異地笑了笑,目光轉向血晶,揶揄地道:血晶,這個名字怎麼聽着有點娘娘腔啊。鵬宇,你說是不是啊?哈哈,還鵬少,鵬少啊。”
秦圖還是沒能忍住,捧腹大笑起來。
“少爺,我……”鵬宇不善言辭,見到秦圖取笑自己,臉色微微動容,憋了半天,愣是沒有憋出半句話。而在一旁得意洋洋的血晶卻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從地上站起來,沒臉沒皮沒心沒肺地道:“少爺,我聽着血晶這個名字挺好的。哪有女孩子用過血晶這個名號啊。”
“你啊你。”秦圖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再度笑出聲。
“少爺,你不在這段時間,薩滿巫師一族來襲,周遜和穆子坤二人受了不輕的創傷,不過卻無大礙。”鵬宇連忙錯開話題,掩飾眼前的尷尬之色。
“什麼?老大老二受到了薩滿巫師一族的偷襲,還受了傷。”秦圖臉色一凜,聲音勃然提高了許多。
“主人不必擔憂。有我血晶在,只要還有一口氣,七日之內,便能生龍活虎起來。桀桀。”血晶眸子中燃燒着血晶火焰,拍着胸脯保證似地道。
“哼,薩滿巫師一族,連連與我作對。看來,是該給他一個永生難以忘記的教訓了。”龍有逆鱗,觸之必怒。秦圖渾身釋放出一股殺戮氣息,眸子中掠過一抹寒芒,語氣中充滿殺機。
“好。主人,血晶這就去薩滿巫師一族的駐地轉上一圈,保證明日之內,讓他薩滿巫師一族不見一個活人。不對,是活妖。”血晶殺機濃郁,請命地道。
“此事暫時不急。你二人一會兒隨我前往深山,替我護法,我要衝擊真皇壁障。”秦圖氣勢一收,目光掃過二人,低聲道。
“遵命。”二人齊齊行禮。
隨即,秦圖探望了周遜和穆子坤二人,果然如同血晶所說,二人的傷勢痊癒的差不多,沒有一絲大礙,更可喜的是,二人經過這場生死戰鬥之後,潛力得到最大的開發,居然雙雙突破,達到一個新的境界。
三人寒暄一番,吃過晚飯,在夜幕的掩飾下,秦圖、鵬宇和血晶三人消失在客棧內,出現在神山荒林之中,山風呼嘯,獵獵作響,時而從神山深處傳出幾道獸吼之聲,令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聚靈陣,凝——”
秦圖在四周佈下一道聚靈陣,頃刻間,天地靈氣蜂擁而來,化爲一條條氣龍,盤旋在半空中,鵬宇和血晶二人靈魂力量釋放而出,注視着周圍的一舉一動,爲秦圖護法。隨即,秦圖盤膝而臥,手捏印訣,千幻神珠飄飛而出,閃爍着七彩光芒,神聖而莊嚴,手上印訣連連變化,口中傳出古老的咒語。七彩光芒沖天而起,一尊門戶顯現而出,門戶之上銘刻着三個威嚴大字,千幻殿。
千幻殿乃是一尊華天神煉製的靈氣,擁有兩種神通,一種是千幻境,幅員遼闊,無邊無際,可以衍化出山川草木,日夜星辰。第二種神通,乃是華天神臨死之前用自身血脈佈下一尊大聚靈陣大陣,憑藉着這大聚靈陣,千幻殿才能夠汲取足夠的天地靈氣,維持運轉。千年以來,華天神的血脈發生了一絲變化,天地、陰陽、生死……無限變化,居然凝聚出這閃爍着七彩光芒的神力。
正是這七彩光芒神力,才孕育出千幻神女。一切因果,或許只有天知道。天意難測,蒼天弄人啊。
秦圖召喚出千幻殿,心神一動,化爲一尊深海鯨魚,肆無忌憚地吸收盤旋在半空中的氣龍,海納百川,轉化爲七彩神力,加持在秦圖身上,瘋狂地涌入百會穴,再經由鴻蒙訣的煉化,化爲一股股純淨的真元,閃爍着淡淡的七彩毫芒,流淌過經脈紋理,融入鴻蒙球,轉化爲混沌色的鴻蒙之氣。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個時辰,方圓百里之內的天地靈氣,皆被千幻殿抽取一空,化爲七彩神力注入秦圖身體之中,經過層層煉化,最終化爲一縷縷混沌色的鴻蒙之氣。
天耀山脈之中,無數妖獸感應到這種天地靈氣的詭異變化,情緒上出現了短暫的恐慌,紛紛發出驚恐的怒吼,逃離秦圖所在的地域。
秦圖丹田中的鴻蒙球此刻散發出一股氤氳光芒,其上顯現出無數道古老複雜的符篆,流轉起來。丹田,鴻蒙之氣濃郁充斥,積累雄厚到一個可怕的程度,隱隱達到一種由量變到質變的程度,鴻蒙之氣變得極爲粘稠,有一種凝結爲液體的跡象。鴻蒙球吸收也達到了極致,體積比三個時辰前足足暴漲了三倍,隱隱有種破裂的跡象。
不過,此時陷入了一個極其危險的境地,他居然無法停下吸納天地靈氣,千幻殿彷彿是一個巨大的聚靈陣,從四面八方聚起天地靈氣,轉化爲七彩神力,從其百會穴涌入體內,如此繼續下去,丹田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定然會爆裂開來。屆時,他定然是武道盡失,淪落爲廢人。不過,他毫無辦法,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丹田中的鴻蒙球似乎大發神威,掌握了他身體的主動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