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一雙手臂徹底粉碎,骨骼寸斷,整個人如同一根樹樁,狠狠地夯入大地,口中鮮血連連噴吐,臉色蒼白如紙,腦袋一耷拉,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鷹鉤鼻灰衣老者見到熊戰兇威強橫,難以匹敵,臉色刷的一變,手掌連連揮動,八棱錘橫飛出來,截下熊戰絕殺的步伐,大手一招,駕馭起戰雲,逃遁而去。
“我羅家的供奉長老先羈留在紫雲閣,若有一絲不測,羅家的怒火必然降臨。”鷹鉤鼻老者臨走前留下一道陰測測的威脅。
“我呸——什麼東西?敢招惹你家大爺我,簡直是找死。”熊戰大手虛空一招,攔截住八棱錘,握於掌中,聽後鷹鉤鼻老者的威脅,鼻子發出一道重重的不屑,八棱錘從天而降,猶如打夯一般,砸在另外一名供奉長老的頭顱上,彭的一聲,血花四濺,紅白之物噴灑滿地,死於非命。
“你這頭蠢熊,惹下了滔天大禍了。不過,確實解氣啊。哈哈哈。”藍江走了過來,先是一怒,而後卻仰天大笑起來。二十年前羅家的所作所爲,已經徹底激發這位六旬老人心中的殺機。只不過礙於當前形勢,只能隱忍下去,熊戰卻殺伐果斷,不管是誰,招惹了大爺,大爺照殺不誤,就算是天皇老子的兒子也不行。這便是熊戰,恩怨分明,殺伐果斷,從不皺眉頭。
秦圖目睹了這一幕,卻並未出手阻攔,他知道有些人遲早是要面對的,與其一味地示弱逃避,倒不如快意恩仇,出一口惡氣。紫雲閣的擁僕見到熊戰斬殺了羅家一名供奉長老,心中皆是驚訝不已。羅家供奉長老的屍體還未處理完,藍蝶身邊的白麪小廝率領一對宮中禁衛來到了紫雲閣,面無表情地聽完事情的過程之後,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自此刻起,任何人不得進入紫雲閣,打擾公子。硬闖者,亂棍打出。
她傳遞的是藍蝶的旨意,一聽到秦圖被人欺負,她勃然大怒,圖兒這孩子年少受了這麼多的苦,如今在我的紫雲閣裡,羅家的人也敢欺負上門,簡直是找死。羅家,張揚跋扈,不可一世,也該打壓一下那股囂張氣焰了。
不多時,羅家家主羅龍被一道聖旨召喚入宮,沒有人知道大離皇帝在上書房與羅龍交談了什麼?只知道,待羅龍回到羅家之後,將羅通重重地責罰一頓,關了禁閉。三阿哥在深宮之中聽到這個消息,不由地一愣,心中對秦圖三人更加重視一分。羅通私自調動羅家供奉力量去紫雲閣滋事,他隔岸觀火,尋思着用羅通在探索一下宮中那位的底線。藍蝶的舉動,讓其不得不慎重下來,同時暗暗慶幸,當日沒有與秦圖三人發生衝突,不然的話,他在宮中的日子,恐怕會難過生不少。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羅通闖入紫雲閣滋事的事兒,已經在離天城上層流傳開來。自然會傳入藍山的耳中,藍山疑惑不已,尋思着詢問一番,可礙於藍蝶身份特殊,也不敢明目張膽地直接問。不過,他心中倒有一些猜測,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還是派遣夫人入宮,名義上是探望藍蝶,實際上是爲了打探紫雲閣秦圖三人的身份?
自羅通一役之後,沒有人敢冒風頭來紫雲閣滋事。秦圖倒也樂意如此,靜下心來修煉,演練神功,淬鍊戰鬥意識。轉眼間,半個月的光陰過去,年祭臨近,大雪封天,很少有人出門,大多窩在家中的炕頭上,煮一壺酒,談論離天城最近的趣事。
這一日,秦圖身披一襲貂裘大氅,目下四望,見到一片銀裝素裹,漫天飛雪,寒風凜冽,呼嘯而過。許久之後,他嘆息一聲,年祭的氣息兒越來越近,家家在置辦着年祭的物資,忙的不亦可乎。他此時想到了遠在大禹國的父親,心中涌起濃郁的思念,長嘆一聲,心下決定明日辭別蝶姨,回大禹國。
從藍蝶的口中,他知道明年開春之後,大離皇帝將起兵征討大禹國,至於行軍路線,乃是軍事機密,她不會知道。秦圖也試圖幾次潛入皇宮,盜取行軍路線,可卻屢屢不得手,還差一點暴露行跡,被人追殺。
次日。秦圖辭別的藍蝶,不顧後者的百般挽留,毅然離開。爲了不惹人注目,他三人騎馬來到離天城外,才祭出戰雲,飛騰而起,朝着大禹國的方位飛射而去。
不多時,三人飛過距離天城百里外的伏龍山,卻遭到一股黑衣勢力的埋伏。
“少爺,爲何我心頭隱隱有種不安?”藍江靈識敏銳,似乎覺察到一絲危險,皺着眉頭說道。
“是啊。羅家,藍家,還有一些隱藏在暗中的勢力,在紫雲閣四周佈滿眼線,自然知道我等今日離開,卻無一絲異動,安靜的出奇。事出反常必有妖啊。不過,我也不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秦圖的話音剛落,從伏龍山中飛射出幾十道強橫的氣息,破風聲越來越近,來的居然全是真皇級別的高手,腳踏戰雲,來勢洶洶,截下秦圖的去路,遙遙相對,爲首的一名黑衣人聲音蒼老,透着一股怨毒:“小子,我看這次,還有誰來救你?”
“李流沙,拽下你虛僞的黑麪吧。別以爲你蒙着面,小爺就認不出你是誰?這來的都是羅家的供奉力量吧。哈哈,羅家果然是大手筆,居然一次出動二十名真皇級別的高手,比大離皇室絲毫不弱,甚至更加強橫。”秦圖靈識何等的敏銳,一眼便認出來人便是闖入紫雲閣的那名鷹鉤鼻灰衣老者,從藍江的口中得知,此人名爲李流沙,乃是一尊真皇巔峰的修士,早年不幸,父母雙亡,其上唯有一兄。其兄被當地富家子弟欺辱而死,李流沙心中憤恨,居然下毒斬殺了那富家公子一家七十三口,後來逃之夭夭,進入深山一座古老的廢墟,仙緣降臨,得到修煉之法,歷經四十餘載,達到真皇巔峰。
“哈哈,既然被你這小雜種認出來了。那老夫就不需隱瞞了。小雜種,居然敢和我羅家作爲,簡直是找死,我看今日,誰還會爲你出頭?”李流沙摘下黑色面罩,顯現出一副猙獰的嘴臉,冷笑連連。
“我靠,原來是你這老小子,大爺還以爲是何方神聖呢?對了,老小子,你這破銅爛鐵還在大爺手中,跪下給大爺磕三個響頭,大爺說不定一開心,就將這八棱錘賞賜給你。”熊戰裝模作樣地道、
“小子,老夫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李流沙臉色鐵青,陰沉的可怕,說話幾乎從牙縫裡迸出來的,彷彿要食人血肉。
“老雜毛,何必那麼激動呢?氣大傷身,火大傷肝,您老人家老胳膊老腿兒的,氣死了最好,省的小爺一番功夫了。”秦圖惡毒地諷刺道。
“李老,何必和這三個必死之人廢話,直接殺了便是。”李流沙身後的一名黑衣人陰森森地道。
“殺——”李流沙萬萬沒想到秦圖幾人口碑那麼損,氣得三尸神暴跳,臉皮扭曲地低吼一聲。
話音未落,李流沙身上騰起一陣神光,氣勢暴漲,一拳破風,威勢強烈,對着秦圖轟殺過來。黑衣人紛紛祭出各自的武器,各色的光華沖天而起,一股股強橫的氣勢迸發而出,打出一道道殺招,轟殺過來。
“江老,你不是沒有趁手的兵器麼?這八棱錘質地不錯,乃是上品靈器,你就湊合着用,砸死這幫狗腿子。”熊戰大笑一聲,將八棱錘丟給藍江,隨即祭出開山斧,嗷嗚一聲,帶起一片土光,衝入黑衣人羣,展開無情的殺戮。
“好嘞。”藍江一把接過八棱錘,大笑兩聲,腳踏戰雲,遊走四方,廝殺起來。
“老雜毛,這麼一大把年紀,簡直活到狗身上去了。”秦圖微眯起眼睛,見到李流沙一拳轟殺過來,絲毫不懼,嘴角扯起一抹冷笑,諷刺一聲。驀然間,身上涌起一陣光華,一步踏出,烈火拳轟擊而出。
“老雜毛,小爺今日就替天行道,斬殺了你這滅門的兇手。”說話間,烈火拳撞擊在李流沙的拳頭之上,彭的一聲,傳出一道驚天動地的炸裂聲,秦圖不動如山,威風凜凜,恍如戰神降世。而李流沙卻悶哼一聲,腳下連退三步,才穩住身形,心頭掠過一抹驚訝,他這霸殺拳乃是羅家的上乘神功,一拳轟殺出去,足可裂山碎地。
“烈火拳,疊煙掌,開山斬,金身絕殺。”秦圖腳下一動,出現在李流沙身旁,金身絕殺,這套金身戰法,行雲流水般打出,光華四射,氣息激盪。
李流沙也來不及思索,被迫抵擋。秦圖拳拳到肉,鴻蒙之力迸發而出,壓縮到一個極致,透入對方體內,蟄伏起來。
“小雜種,這是什麼拳法?”李流沙越打越心驚,對方的拳法招數狠辣,招招必殺,力道兇悍。
“去地下,自然有人告訴你。”秦圖冷笑一聲,金身絕殺,四式合一,施展金身絕殺一擊,移形換位,配合六合八荒玄功,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一記殺招轟擊在李流沙後心之後,撲哧一聲,口噴鮮血,如同狂風暴雨中斷了線的風箏,被打飛出去。
秦圖身形一動,出現在一名黑衣人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昆吾劍顯現而出,一劍斬下那黑衣人頭顱,鮮血狂噴,重重地跌入厚厚的雪層之中,頃刻之間,一片血色雪片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