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外許多發達國家允許私人擁有武器,槍支氾濫。國內對槍支火器的控制一向嚴厲,嚴禁私人持有槍支彈藥。
這世上從來沒有白給的午餐。政治上的特殊照顧更是重大利益的交換結果。比如班尼的持槍證。
唐坤和他的四個保鏢都有持槍證。對於非重要政治身份的他們來說,這種持槍證來得可不容易。唐家爲此付出了什麼,外人不得而知,但是明白的人都確定一點,那個代價不會小了。唐家必定爲國家的利益做了什麼重大幫助。
唐坤的外公秦正英老將軍隱形中掌握着軍隊中的部分力量,雖然享受着正國級待遇,隱在幕後照樣對上層大佬們的影響力不小,但是,他的孫子孫女不是職業需要,照樣不可能有持槍證。唐坤這個外籍外孫就更不可能有了。
不但是他的後輩這樣。其他的政治大佬們的後輩也是如此。無一例外。
這不難理解。
國家有國家的利益需求和政治規矩。越是高層大佬,盯他排擠他的人越少但越有份量。對大佬們來說,爲後輩弄個槍證持槍有的是藉口和方法,半點不難。但一旦出了事,這種後果卻是會深深影響大佬們的政治地位。
衙內們享受着這樣那樣的便利和隱形特權,但涉及到政治規矩和社會公共安全的敏感領域,他們受得約束比普通人更嚴格。因爲他們的一舉一動常常代表的是他的整個家族,代表的是他背後的政治勢力,而不僅僅是他個人。
打個普通人,欺負個普通人,那都是小事。但如果他們擁有槍支,打傷了人,這就觸動了某些禁忌,影響惡劣。
老虎媽秦玉瑕爲兒子打算得極其細緻。爲了唯一的兒子在國內上學能安安全全的,她能考慮到的都努力做到。
沒辦法。老虎媽實在是嚇怕了,太擔心兒子的安全,不得不考慮得細緻再細緻,對兒子不得不叮嚀再叮嚀。
唐坤的膽子太大了,能力強悍,又對他重視的東西極端維護,太能惹事闖禍了,在成長的過程中交了許多在政治經濟方面有份量的大拿的子弟爲朋友哥們,但在維護唐家利益的事上爭鋒,更招惹了國際上一些強大的灰色勢力。
唐家人原本就因爲富有和政治方面的原因,有不少暗中的覬覦者、對手,缺乏人身安全。唐坤就更不用說了。
國內的發展風起雲涌。各種勢力摻雜其中。未必就不會有殺手對付唐坤,秦玉瑕弄持槍證,這也是不得不爲。
作爲唐坤的保鏢,有人用槍指向唐坤,不管這個人到底會不會真開槍,不管這個人是什麼身份,班尼都不能允許。假設唐坤沒事,這種情況不在班尼的考慮範圍。
這世上從來沒有後悔藥。
等唐坤出事了,再做什麼都晚了,所以,對班尼來說,在任何一個地方,消除威脅唐坤安全的所有因素是必須的,毫不猶豫的,只要唐坤沒事,什麼事都不是事,一切後果都有唐家來處理,與班尼本人沒有多大關係。
唐坤獨自在外面鬥一羣歹徒混混時,班尼的手就始終插在懷裡,握緊了槍,隨時準備把有真威脅傢伙的幹掉。
歹徒們應該慶幸自己的本領太低,沒有威脅到對手的真本事,否則,他們躺在地上時就可能是死人而不是受傷。
馬飛是警察。班尼對他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僅僅打傷了他的手腕。面對摸槍的衆多老練刑警,他感覺到森森的殺氣,所以絲毫不敢放鬆警惕,槍依然冷森森的對着一衆警察,尤其是官職最大的吳局長。
吳旭慶被槍時不時地指一下,儘管是老警察,年輕的時候曾經經歷過不少危險場面,卻還是頭一次被人直接用槍當衆威脅着。他的眉頭控制不住地直跳,臉色變得有些發白。
太多年沒有親自上陣了,太久沒有經歷危險了,官越當越大,養尊處優慢慢成了習慣,他早已變得自覺高人一
等,愛權如命,惜命膽小,不復警察的悍勇正直本色。
在首都這種敏感地域,對上特權人氏,吳局長既然無法拿捏人家,那隻能想法體面地妥協下臺,連色厲內荏都不敢逞強做。
已經嚇得眉毛亂抖,再被槍指着的時間久一點,他說不定會露出更多的膽怯,當衆丟盡堂堂局長的麪皮。
還有一個事讓吳局長心中疑惑膽顫。
治安大隊的大隊長包黑子和他的手下現在在哪裡呢?在幹什麼?爲什麼槍都響了,他們還沒有在月光閣露面?
直到這個時候,吳旭慶才發覺眼前這個小子竟然氣宇軒昂顧盼自若,氣勢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猶如一座山。
“趕緊找臺階下,趕緊妥協處理月光閣的事,想法捂好蓋子,最好能打發走眼前這個身份不明的囂張小子。”
當着衆多部下的面向一個小屁孩服軟道歉,臉皮有點掛不住,覺着臊得慌,吳局長卻想得清楚,不得不爲。
“咳。”
吳旭慶清了清嗓子,壓了壓聲音對唐坤道:“這位先生不知怎樣稱呼?咳,今天這事,咱們也許有些誤會。你看這麼多人受重傷,你鬧得事情太大。我是警察,應該……”
這裡是國內首都,大人物有得是,比你厲害的有得是,不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老家。要知道,天狂有雨人狂有禍。做人嘛,須留三分餘地地。你有特權也得講點分寸不是?無緣無故傷了一個刑警隊長,你不是也有責任?我向你服軟道歉,你別較真,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你少了麻煩,我好,大家都好。這樣纔對。
當官當慣了,受吹捧慣了,明爭暗鬥習慣了,攬功推卸責任慣了,慢慢養成的官僚思維讓吳旭慶變得自私冷血。
他站在自己的立場這麼想的,沒考慮自己的行爲有多卑鄙下流,沒考慮自己的行爲對月光閣的人公不公平。
唐坤不懂他的想法卻不這麼認爲。他非常清楚,有些人,你不整治得他徹底老實無力,以後說不定就招來暗算。
月光閣在人家的管理區域。有關部門扯着大旗刁難起來很方便。爲了御姐姐,對一個完全的陌生人,唐坤今天做的不少了,已經避免了月光閣倒閉,對得起那一夜的露水情緣。他不可能時時爲張月娥這點事出面保護。
只是既然伸手了,那就沒有稀裡糊塗半途而廢的道理。這不是面子問題。唐大少不在乎不相干的人怎麼看他。做事做到底,這是他一貫的風格。要解決月光閣以後的麻煩,唐坤不能立即扳倒兵以行,也要震住那些宵小之輩。
當然,也不知是不是近幾個月來常常受到蘇鄭茵美的某些思想影響,一向只在乎唐家利益的唐坤竟然對張月娥產生了強烈的同情心。兵以行的霸道讓唐坤十分不爽。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官員這麼明目張膽欺負人的。這裡是首都唉,你一個小小的官僚竟敢如此囂張跋扈?玩人,你差不多點。這麼欺負一個女人,你算什麼玩藝?唐大少看到那些小鬼的得意嘴臉就真有點怒了。
魔王大少一火,哪管他是張三李四王二麻子,一概照打不誤。有靠山想鬧?爺就幫你們鬧大了,看誰最後草雞。
吳旭慶人到中年,卻因爲酒色過度已經禿頂了,圓溜溜的大腦袋上只靠邊上所留的長頭髮梳到中間遮掩着光頂。
唐坤看着眼前這個官僚在不斷地眨着細眯的小眼睛,再看看那經油浸浸的臉、厚厚前突的大嘴,心裡就一陣膩歪:“這個人年輕時應該有些血性,但老了就變得娘裡娘氣太碎嘴太好麪皮,也不知這張極能侃的豬嘴喝了多少血?”
這一膩歪,唐坤又有意爲之,說的話可就難聽了:“吳局長,數十歹徒在光天化日之下攜帶凶器來禍害月光閣,危及這裡的人身安全。你覺得自己這個局長當得很稱職?事實擺在眼前。歹徒和政府某些官員沆瀣一氣
,處心積慮坑害月光閣。你不察明實情,一來就擺明了車馬對付我,現在說是誤會?你覺得我們是錢多人傻那一類?還是覺得自己是個了不得的大官,在這一畝三分地可以翻手覆手爲雨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想怎麼做,我們就得聽你的?”
吳旭慶努力做出的示弱討好笑容停滯了那麼一瞬間。臉上的肌肉也不由自主地痙攣兩下。眼裡的兇光一閃而逝。
“媽了個比的。老子是警察局長,又這麼大年紀了,是你個毛孩子能當衆斥責質問的?領導們也沒有這樣罵過我。”吳局長心裡暗暗惱怒,但卻不敢真和唐坤反臉。
沒辦法。人家有來頭。你沒實力,憑什麼要別人尊重你啊。
他張開厚長的嘴脣剛想找些理由,說些套話空話來找臺階下。
唐坤一擺手冷笑道:“費話少說。把那些小心眼用在糊弄你的領導吧。想摸我的底細?滿足你的小心思。我姓唐,可以明告訴你,我和月光閣沒有任何利益關係,和張總今天也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月光閣的事,我管定了。欺負一個娘們,如你之流的官員以權扯着大旗肆無忌憚地欺人,還真對得起自個這張臉。路不平有人鏟。碰不到就罷了。我是過路的,但瞧你們這類敗類官員不順眼,碰到了不平事就管一管。你背後的人不服儘可放馬過來。”
他這是要*着眼前這位局長拉兵以行來擋災呢。
吳局長久在官場打滾,當然聽得出唐坤話裡的意思。他的肥臉上掛着尷尬羞惱的神色,只是看着唐坤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是心裡隱隱有些發怵,言詞舉止更加小心謹慎。
儘管他急速地琢磨了一下,沒想起朝中有那一位高官顯族有姓唐的,但意識到人家還有棋要走呢,不肯在他這個層次上罷手,所以也沒敢嘴硬。
知道人家瞧不上他這個小小的區級警察副局長不想聽他費話,吳旭慶摸不清對方的底細,極想搞明白,無法下臺,又不想單獨頂雷,所以,他努力地擺出一副威嚴不屑的樣子哼了一聲道:“你不要強詞奪理,咄咄*人。”
一扭頭,他不再搭理唐坤,而是吩咐手下立即上樓查找包隊長一行人的下落。他自己躲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有兩個吳局長的親信趕緊向酒店的客房找去。他們倆不知道具體計劃,但知道包隊長會陷害月光閣酒店。
威風凜凜的警察局長蔫了,被一個小年輕訓得敗退。張月娥和安倩相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一絲解氣的微笑。
說勢利,沒有比官場中人更勢利的了。維護領導,捧領導的臭腳,那也是爲了自己個的仕途能順利些,起碼別遭到領導的白眼和打壓。沒利,甚至有危險,誰管你領導不領導。自己先保重自己吧。我先把自己摘出來再說。
能幹刑警的誰也不傻,有的也聽說了區委書記和月光閣的恩怨,都意識到眼前這個年輕必有不可估量的能量。
唐坤不可能不瞭解這些恩怨的內幕,既然敢來橫插一手,顯然根本沒把兵以行這個區委書記放在眼裡,也可能根本不懼兵書記身後的政治勢力。這種人物豈是他們這種小警察能隨便招惹的?
他們知道今天這事不會這麼簡單收場。說不定澱安區的官場會發生一場不大不小的地震,要有一批官帽子落地。
有空位子了,就意味着有升官的機會。機會難得呀。這個時候可千萬不能亂來,不選擇站隊,起碼別惹人。
馬隊長不是已經受傷了嗎?他即使能恢復健康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人休了,工作不能耽誤了。那位子的活總得有人接着幹。瞧眼前這小年輕的架式很強啊。幹那活的人說不定幹着幹着就轉正坐穩了。
何況幹刑警的對槍的威力瞭解更深,眼力都不差。他們注意到馬飛的傷口,都估摸着那條手腕十有八九是費了。
感冒了,今天四千單章吧。明兩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