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掛在在地下王國菲奧雷王都中央天頂上的,乃是一顆巨大的人造球體。
這顆閃耀着灼眼亮光散發着無窮熱量的地底太陽,被金屬組建的網絡狀芯片牢牢嵌固在了地下世界的天頂之上,肆意地釋放着自己全部的光明與熱量,爲陰暗潮溼的地底世界帶來了可供植物農作物生長的生態環境。
以人類的眼光來看,這顆地底太陽顯然是相當龐大,具有着光是看着便會讓人感覺到被威懾的莊嚴與壯麗——當然,即使是相對人類而言的無比巨大,要對比起真正的太陽來說也會顯得渺小無比了,畢竟要是真按照1:1的比例將太陽原封不動的挪到地底來,只怕整個地下王國都要被駭人的高溫灼燒得融化了。
按照某種正確比例縮小之後的人造太陽懸掛在王都的天頂,並且嚴格按照每天二十四小時的時間控制着所發出的光亮。在早晨發出朦朦的亮光,在中午散發出刺眼的陽光與熱量,步入傍晚之後漸漸熄滅,於夜晚時間裡徹底沉寂讓地底世界迴歸原本的黑暗。
人造太陽本身已經足以供給王都以及王都周圍的光與熱了,而人造太陽因爲距離原因無法覆蓋到的區域,也有金屬芯片所構成的傳遞網絡將光明與熱量傳遞過去,讓大部分有人居住的地下區域都能夠被人造太陽的陽光所照射。
安提諾米此刻所看見的光芒,正是人造太陽處於中午時刻的所綻開的耀眼光亮,與在地表世界中太陽光芒並無任何差異。在這個沒有陽光也沒有時間概念的地底世界中,高高懸掛的地底太陽爲居住在地下王國中的人類們帶來了時間、帶來了生命。
毫無疑問,這是無比偉大的造物,它的出現讓人類在地下將羣族繼續延續下去變爲了可能。
安提諾米從看見這枚地底太陽的第一眼起,並已經深深明白了其作用以及偉大之處,甚至還在納茲帶着驕傲的介紹說出口之前。不需要任何人的講解,僅憑一眼的視線,安提諾米便無比清清楚楚地瞭解了地底太陽的全貌,甚至連其製造原理與周圍金屬芯片的作用也無一遺漏。
簡直,就像這東西本來就是他親手做出來、或者說即將做出來的一樣。
奇怪嗎?好吧,對於安提諾米來說能有這樣透徹的洞察也並不奇怪,畢竟他有着能辨清一切法理秩序的魯納斯之眼嘛,只要是他認真想要去了解的,除了像在家庭教師未來世界裡被人刻意阻止以外,就沒有他不能知道的。
……但是,現在他可是完全沒有開啓魯納斯之眼啊。
凝視着地底太陽,越是明白這東西原理與作用的安提諾米便越是迷惘,根本想不明白爲什麼自己的腦海裡會自然而然地理解清楚有關地底太陽的一切,更是不知道爲何這東西的構造會給自己一種無比熟悉的渾然天成感……於是他轉過頭,對還在說話的納茲問道:“那個人工太陽,你知道是誰製造的嗎?”
“誒,你問那個?”納茲撓了撓後腦勺,想了一會以後回答道,“應該就是那個打敗依格莉切的人做出來的吧。名字啥的我忘記啦,一直都挺討厭他的,名字什麼的根本就記不住咧。”
“是奧丁。”
作爲納茲掉鏈子了的替代,格雷幫他將沒能回想起來的內容說了出來,“是一個叫做安替諾·奧丁的人……也許不是人。”
“一百五十五年前,在惡龍橫行於世生靈飽受殘暴蹂躪的時代他出現了,隻身殺入金屬龍領域的最中心。沒有人知道那裡曾經發生過些什麼,記載所留下來的,不過是在他再度出現之時,所有金屬龍都在爲主人身死自己解放得到自由而歡呼、同時也爲自己失去了變爲人形的能力而惱怒這一件事。”
格雷緊盯着安提諾米瞳孔收縮的眼睛,繼續一字一頓地說道:“非道巫女依格莉切是所有金屬龍的主人,她使役着惡龍統治了世界。在依格莉切伏誅所有金屬龍陷入動盪之後,人們一度認爲這是世界即將得到解放的先兆,蒙受了五色龍傳授的滅龍魔導士們也紛紛挺身而出,與殘暴的巨龍對抗。”
後面的故事已經不需要格雷再做重複敘述了,後續滅龍魔導士們被憤怒的金屬龍全部誅殺、人類也受到遷怒不得不逃入地底世界避難的故事早已經被納茲這個大嘴巴給全部交代出來了。
很顯然,即使這個不知道是不是人的傢伙在一百五十五年前成功擊殺了非道巫女依格莉切,這個世界也依然沒有被解放,巨龍的暴|政持續了整整一百五十年,地表世界上除了亞龍以外的所有生物都被獵殺得瀕臨滅絕,唯有藏身在地下的人類得以苟存。
“對對,就是這傢伙!明明有着能夠拯救世界變成英雄的力量,卻在殺死依格莉切後就對金屬龍們不聞不問放任它們繼續囂張了,真是可惡。”
納茲憤憤地一拳擊掌,很憤慨地抱怨道,“最可惡的還是他憑空消失之前還在地底世界留下了他製造的人造太陽,明明那時候住在地下的矮人們根本就不需要陽光的……簡直就像是知道他離開後人類就會被驅逐到地下世界來一樣。既然明知道會發生這樣的結果,爲什麼還要什麼也不做就離開了!”
安提諾米無言以對。
“你說對吧?安提諾米……誒?!安提諾米?!”
納茲自顧自地抱怨了好一通之後終於纔想起了這位才認識的新朋友,非常自來熟地湊過去詢問對方的意見。但是當他將這個顯然很不熟悉的繞口名字念出來之後,卻驟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張開了嘴巴,吶吶無言。
“真巧合啊,傳聞中在一百五十五年前打敗了依格莉切又製造了這個地底太陽的傢伙,名字碰巧跟你是一樣的呢。”格雷像是開玩笑似的說着,但是緊盯在安提諾米身上的目光卻充滿了認真與探究,“而且,他在傳聞中所使用的武器,碰巧也是一柄銀白色的長槍呢。”
在格雷如此露骨的引導之下,納茲很快也反應過來了他話中的意思,卻依然膛目結舌地瞪着安提諾米,吶吶道:“喂喂不可能吧……這種事情不可能的吧!”
格雷並未理會納茲驚訝中的自言自語,只是看着安提諾米繼續問道:“碰巧被我和納茲遇到的這位朋友,能請你重新做一次真實的自我介紹嗎?”
“……”
安提諾米沉默了半晌,然後側開了與格雷對視的目光,看向那個讓他初見之下變無比熟悉、傳聞中更是變成他親手製造出來的人工太陽,“我的名字是安提諾米·奧丁,不可否認,你所述中的那些事情,的確極有可能是我做的。”
“我的確是安提諾米·奧丁沒錯,但是——”在納茲與格雷同時流露出訝然神色的時候,他又轉變話鋒說道,“我不是你們認知中的那個安提諾米·奧丁。”
“……這是什麼意思?”
安提諾米想了一小會,然後決定將自己的情況如實相告,“我是安提諾米·奧丁,也的確是爲了殺死非道巫女依格莉切而來。但在我的認知之中,殺死依格莉切是我正準備要做的事情,而非是我已經做到了的事情。同樣,地底太陽也讓我熟悉得像是我親手做出來的東西,但卻不是我記憶裡曾經做過的東西。但我必須得否認的是,如果真的是我,我大概會在打敗依格莉切後順便一起收拾了金屬龍,而不會放任他們繼續禍害這個世界。”
“我大概能理解現在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了,這是錯誤時空旅行所產生的時空悖論,讓本不應該碰面的我們相見了。”安提諾米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兩人說道,“你們所言的過去,大概是我的未來。我移動到了錯誤的地點,並且即將移動到正確的一百五十五年前,完成你們記憶裡的事情。”
很顯然,什麼時空悖論過去未來之流對於安提諾米這樣的穿越常客來說很好理解的事情,在標準土著居民納茲和格雷的眼中就顯得不知所云了,爲了照顧到這兩個一頭霧水的傢伙,安提諾米非常好心地提醒道:“無法理解就別去想了。想多了會頭疼的。總之,我得從這裡離開了,你們所說的‘過去’我會記住,並且儘量阻止金屬龍繼續禍害世界。”
說完之後,安提諾米便無比瀟灑地拿起聖槍,在自己身前劃開了一道銀白色的曲線,光之聖器的光芒在半空中揮出了一道絢爛的虹光,以將現有時間點爲座標向前延伸一百五十五年的距離,安提諾米默唸除了目標地點的時空座標……
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安提諾米:……不對這不科學啊!一定是我開門的姿勢不對,導演我們再重來一遍!
於是不死心的安提諾米繼續舉起聖槍從空中用力劃過,燃燒着蒼白聖焰的槍尖呼嘯而過,在安提諾米的面前直接撕開了一道半人高的裂口。安提諾米還沒來得及爲自己終於成功打開了時空裂口而高興,一陣陰風便吹了過來——
然後在納茲與格雷的死魚眼注視下,那道他好不容易撕開的裂口……就跟個豆腐渣工程似的一吹就散架了!
是的,散架了!一道時空裂縫在你眼前散架崩成幾片並且落在了地上!落到地上以後還很快就消失不見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從未見過有如此坑爹裂口的安提諾米表示他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在安提諾米自報家門坦誠自己就是那個混蛋的,而那納茲與格雷終於確認了眼前這傢伙就是傳說中上完巫女不給錢就走、不對是打敗巫女後對金屬龍們視如不見直接走人了的混蛋之時,納茲和格雷臉上的表情是這樣的(⊙o⊙)。
在安提諾米無比瀟灑地留下再見、並且拿起聖槍準備劃破時空回到過去的時候,納茲和格雷臉上的表情是這樣的\\(`Д′)/。
在安提諾米氣勢洶洶地舉起聖槍在半空中劃了一下卻什麼結果都沒有的時候,納茲和格雷臉上的表情是這樣的Σ(д;)。
等到不死心的安提諾米再一次重複了一次以上過程,成功劃出一道時空裂口,結果人還沒有走進去裂口就先散架了的時候,納茲和格雷臉上的表情是這樣的( ̄▽ ̄)……
沒這個本事就別學人家留下不知所云的告別辭以後瀟灑離開好不好!說完一大串不明覺厲的中二臺詞以後還做出恥度這麼高的動作,完事了還啥結果都沒有的羞恥感根本停不下來好嗎!我們看着都覺得臉紅皮燥渾身難受啊!
“看來,安提諾米先生好像暫時沒辦法如願以償地離開啊,也許是天意要留你再跟我們多待會。”本來一直挺嚴肅卻被安提諾米那一臉見鬼表情給逗樂了的格雷忍住笑意,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再跟我們詳細講講,你還沒能殺死依格莉切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反應慢半拍剛反應過來了的納茲也跟着一起嚷嚷道:“是啊,好不容易見到傳說中的真人了,要是就這麼讓你走了什麼都沒問那我們不是很吃虧啊!而且你這麼厲害,真的不打算加入我們妖精的尾巴嗎?我們也是菲奧雷王國第一的公會哦!”
拒絕被安利傳銷的安提諾米婉言謝絕了納茲的再一次邀請,又一次徒勞嘗試無功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想憑自己力量打開時空門的想法。與之前極道魔女依格莉絲封閉了未來世界拒絕他以任何方式過去、只能依靠十年火箭炮前往未來的情況類似,現在安提諾米也面臨着置身於某個孤立時空中沒辦法連接到其他世界的窘境。
不過與之前情況不同的是,現在的安提諾米所面臨着的並非是被阻擋在密閉之環世界外側無法進入,反倒是被困在了密閉之環內側無法離開。數次嘗試皆以失敗告終充分說明了這不是偶然性的失誤,而是冥冥之中有着某種力量在拒絕着他離開這個世界,在他完成每件事情之前。
那麼設計出這樣的困局,把安提諾米拘在這裡不讓他離開的人又到底會是誰呢?
依格莉切?從利害關係上來說這位非道巫女的確最有可能。畢竟安提諾米前往一百五十五年前的世界便正是爲了要將其擊殺,如果能夠把安提諾米阻止在未來的世界裡,那麼她便可以高枕無憂再也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打倒自己了。
但看似最有可能的依格莉切,細想之下卻是最不可能的一個。在這個一百五十五年後所謂的‘未來’之中,依格莉切已經是個被他殺死一百多年了的死人,如果真的是依格莉切將他引誘到這個未來世界,那豈不是側面印證了她依然會被安提諾米殺死的事實?
在時空座標正確的情況下,想要干涉安提諾米穿越的目的地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能夠在不被他察覺到的情況下悄悄把他送到錯誤的時間點來,絕非尋常人所能做到。而在有能力做到的人裡面,非道巫女與外道聖女兩人具有着極大的嫌疑。
——當然,這一切推論都建立在原本設定的時空座標正確的前提條件之下,也就是說,倘若從一開始洛基給出的就是指向到這裡來的錯誤座標,那麼安提諾米會在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就不慎落入密閉之環世界也情有可原了,畢竟責怪一輛本來就沒有指向正確終點的列車沒有按照自己意願中的方向開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從洛基本次異常的反應狀態來看,是他在背後下黑手推波助瀾的可能性也不容忽視。他之所以會找出各種理由來拒絕同行,正是因爲他知道本次旅途終點乃是無法輕易離開的密室世界,所以自然不會傻傻的自己也跟着一起跳進坑裡來。
但讓安提諾米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是,究竟有何種動機驅使着洛基這麼做?他曾經是聖典的擁有者,是在無數世界中來去自如玩弄衆生的主神,但是他的力量與地位全都被曾爲其手下的阿爾法傑洛竊取佔據了,無論於情於理,洛基都不可能會去幫助阿爾法傑洛陣營中的非道巫女纔是。
安提諾米還記得自己與洛基初次見面之時,對方那副被人重傷奄奄一息的樣子。毫無疑問,留在他身上險些致命的創傷都來自阿爾法傑洛的手筆,即使不是爲了什麼愛與和平世界正義的扯淡理由,單憑舊隙原仇也足以讓他堅定站在阿爾法傑洛的對立面纔是。將現在唯一有可能阻止阿爾法傑洛的安提諾米困在這個密閉之環世界,對他究竟有什麼好處?
安提諾米想不明白。正如同最有動機這麼做的依格莉切不該這麼做一樣,可行性最大的洛基也根本找不出這麼做的理由。
他想了很多種的可能性,從魔女留下的暗棋悄然影響了自己、到邏輯提供的時空座標有誤、再到穿越過程中被非道巫女或者外道聖女這樣強大的敵人扭曲了目標地點……所有可行不可行可能不可能的情況安提諾米都有揣測過,但在這無數的可能性之中,他卻惟獨卻沒有去思考過是岡格尼爾在輸入時空座標時或刻意或無意地輸錯了座標,已導致他們落入現在被困在此處無法離開的窘境。
即使偶有不愉快的小摩擦發生,但在安提諾米的心中,岡格尼爾這個明明脾氣很暴走還愛拌冷裝酷的笨蛋早已經被劃入了最值得信賴的範圍內,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在他的認知中岡格尼爾所做的事情與他自己去做幾乎沒什麼區別,潛意識裡早已經默認了二者之間關聯綁定的聯繫。
岡格尼爾於他而言不僅僅只是一柄尖銳鋒利的聖槍,更是從他走出普通人生擔負起世界重任之時便一直陪同在身邊的夥伴。雖然他們的關係並不算好,但這並不妨礙那種因爲互相知根知底而誕生的默契,很多時候簡短的一句話就能讓他們明白彼此的意思,這並非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心靈感應,而是在幾千年乃至幾萬年的相伴之中磨合出來的默契。
安提諾米從來都不會去考慮岡格尼爾背叛自己作出有弊於自己的事情,就像岡格尼爾嘴上說得再拽身體卻也總是老老實實地配合着安提諾米的意願一樣,如果說有那種關係能夠比愛人的宣誓比騎士的效忠更值得信賴,那麼必然就是主人與武器之間甚至不需要語言就能達成共識的默契了。
因爲無條件信任着岡格尼爾,所以安提諾米不會去考慮是他在背後搗鬼的可能性,因爲在安提諾米的思維裡這本身就是‘不可能’的。將具有嫌疑的人在腦海裡一一過濾排除之後,安提諾米所抵達的最終結論,便是既非阿爾法傑洛陣營、又與自己無關、甚至於可能對自己並未抱有惡意的某個第三方人士,將他拉入了這片暫時無法離開的‘未來’。
如果誠心想要對他不利的話,用來當做見面禮招待的可就不會是炮灰亞龍羣這麼簡單的東西了。他跟岡格尼爾的能力在這個世界上也沒有受到任何限制,除了沒辦法撕裂時空移動到其他地方以外,他們依然擁有着可以輕鬆擊潰金屬龍支配這個世界秩序的強大實力。
而在這個‘未來’中非道巫女依格莉切的身殞也側面證實了將安提諾米‘請’到這裡來的人跟阿爾法傑洛並不算對盤,否則也不會鄙夷似的製造出這樣一個依格莉切一百多年前就已經被安提諾米殺死了的未來,這絕對不可能會是依格莉切本人或者依格莉婭所爲。
洛基的嫌疑也很容易排除,雖說在時空座標上動手乃是導致安提諾米兩人此刻現狀最爲便利的手段,但考慮到洛基現在只能充當發光雞蛋吉祥物的能力來看這個世界也絕非他的手筆——以安提諾米此時充盈的神力配合聖槍之鋒銳都無法破開時空,只能證明這裡要麼被光之創造神等級的大神用結界封印了起來,要麼就是已經被分割到了世界樹之外,在漂浮的一片孤葉世界上安提諾米沒辦法回到其他世界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但無論將安提諾米邀請來這個世界、並且刻意營造出這樣一種未來的人究竟目的爲何,光在這裡乾等着是不會有絲毫進度可言的。與安提諾米相關的各種‘歷史’堂而皇之地在邀請着他去探索,不管這場歡迎宴會的主辦者到底想幹什麼,安提諾米都得應下邀請去看看對方準備了些什麼大餐才能找到離開的方法。
如此看來,納茲與格雷兩人會偶然聽到地表上傳來的戰鬥聲音並且將他們引到地底世界來,也是主辦者的刻意安排了,一邊介紹着背景設定一邊拋出了與安提諾米自身有關的線索,這麼一想納茲他們還真是類似於引到npc的貼心角色呢。
想通了前進方向的安提諾米豁然開朗,對着再一次發出邀請想安利他進入妖精尾巴的納茲微微一笑,爽快地說:“好吧,也許妖精的尾巴中也有我需要尋找的東西,在暫時逗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裡,就請你們多多關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