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安提諾米能夠知曉支配者的使用限制,並且提前預知到狡齧慎也無法使用支配者來攻擊他呢?
這就得從接到了西碧拉系統命令的執行官們剛剛出現,並且支配者指向他與岡格尼爾的時候說起了。
之前他們兩個在攝像頭下一晃而過的短暫幾秒鐘,只是讓西碧拉系統差距到了他們這兩個不屬於此世界的異類存在,但是這點極短的時間卻不足以西碧拉系統對他們進行解讀。所以對未知產生了濃郁探究之心的西碧拉系統纔會越過公|安刑事課,直接對附近的執行官以及監視官下令讓他們來實施抓捕。
每一個與西碧拉系統網絡相連的支配者終端,都足以充當它的耳目,哪怕是在監視攝像頭沒有完全覆蓋的舊城區裡,只要暴露在支配者的槍口攻擊範圍之內,西碧拉系統一樣可以對目標對象實施心理測量。這本來就是支配者終端能夠實時測算目標犯罪指數、繼而選擇好對應攻擊模式的運行方式。
除了利用監視器來對被檢測目標的面部細微表情進行分析之外,西碧拉系統賴以測量心理指數的另一個手段就是掃描聲納。任何語言與動作都能作假,唯有人類腦部在思考時所產生的細微縮脹是無法作假的,西碧拉系統通過龐大的數據已經掌握瞭如何辨識大腦在思考什麼,而在支配者終端上所配備的聲納掃描也正是爲此而存在的。
可以說,在執行官們將兩人包圍起來的瞬間,西碧拉系統便已經開始了針對安提諾米與岡格尼爾的心理指數測量。但是無所不知的先知系統也完全沒能預想到的是,以無數被檢測藍本爲基礎構建出來的測量標準,竟然會對他們毫無作用……
黑髮頭髮的人各項數值波動極高動盪得令它無法相信這些數值的正確性就算了,擁有罕見藍髮的那個人更是無法被數值量化出各項心理指標了,別說搞清楚對方到底是在想些什麼了,被一陣寒意席捲的西碧拉系統甚至產生了種不是自己在探查他,而是他在探查自己的錯覺!
不,也許這不是錯覺也說不定,畢竟在兩百多個瞬間升起的念頭裡面有超過半數都感到了危險,這樣驚人的統一性顯然已經不是‘錯覺’兩個字可以解釋的了吧?
而事實上,西碧拉系統的感覺並沒有錯,它反過來被安提諾米測量了這件事情並不是‘錯覺’。試圖將安提諾米心理指數量化的西碧拉系統沒有成功,但在短暫的接觸之中安提諾米的意志卻是連入了那龐大的網絡,進而非常自然地瞭解到了有關執行官、支配者、犯罪指數的種種情報。
他原先以爲自己那些‘不現實’的力量在聖典新法則影響之下已經消失了,所以才無法使用。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說只是因爲聖典的影響而暫時無法使用,並非消失了纔對。
‘因爲消失而無法使用’與‘無法使用但並非消失’之間還是有着顯著差別的,如果力量是因消失無法使用了的話,那麼安提諾米現在就會徹徹底底變得與普通人無異,然後因承受不住靈魂中過於龐大的信息量而立刻昏厥,直到把絕大部分記憶遺忘掉以後纔會作爲真正的‘普通人’醒來。
但安提諾米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應來,既沒有馬上昏迷過去,也沒有感覺大腦被過多的信息塞得頭疼欲裂。這就說明支撐他神性靈魂與人類身體和諧共處的神力實際上並沒有消失,雖然因爲聖典的法則屏蔽而無法在此世界中使用,但從客觀上來說依然存在,只是無法在此世中顯現。
維持安提諾米神祗靈魂與人類身體矛盾共存的神力尚且存在,除此之外的非現實力量自然也都不會消失。無論是神性的靈魂特質還是能夠洞悉一切常理的智慧之眼,全部都切實存在着呢。
支撐着‘安提諾米’這一個體存在的,可不僅僅只是人類少年程度的靈魂與記憶,潛藏在其後的更是有着神王奧丁千萬年堆砌下來的冗雜記憶,以及這數百年間在諸多世界裡漂泊無定所的浪跡旅程。且不論要將奧丁與北歐世界的部分全部消化掉需要多少時間,光是世界不止一個除此以外還有許多世界存在這一概念就足夠令西碧拉系統死機一小時了。
安提諾米的心理並非是不可解讀的,像是哈拉克提與菲澤莉努這樣的存在就能輕鬆猜到他想過什麼、在想些什麼以及即將想什麼。但這種程度的計算要求顯然不是西碧拉系統能夠完成的,哪怕將它的計算能力再擴大一千倍一萬倍,也無法解讀安提諾米的想法。
這已經不是計算量多與少的問題了,純粹是對世界認知概念的偏差所導致的無從理解。要讓高層次的意志去理解低層次的意志很容易,但是想讓低層次的意志理解比它更高位的存在卻難比登天。所謂井底之蛙、夏蟲不可以語冰就是這樣一個道理,西碧拉系統永遠也不會想到,這個世界只是外道聖女用聖典改造出來的一個棋盤,而統治世界的它也不過聖女手中好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再聰明的棋子,也沒辦法反客爲主猜到對面的棋手在思考些什麼啊。
因此,西碧拉系統世是解讀不了安提諾米心理的,硬要嘗試這麼做,反而會將自己暴露在智慧之眼的目光下。
雖然安提諾米受制於聖典的力量無法主動調用自己的能力,但若有人硬是要送上來讓他能力生效的話,即使安提諾米自己想說不都不行呢,因爲在聖典的干擾下,連他自己也無法控制能力發動與否了嘛。
被支配者槍口瞄準的那一刻,安提諾米便察覺到了一種被人隱秘窺視在側的不適感,好像有着數以百計的目光正盯在自己身上,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着什麼一樣,嘈雜而凌亂。
不過他也能感覺到得到,那些窺視的視線並沒能夠真正抵達自己身上,似乎無法穿透他靈魂周圍柔和的朦朧神光看清他的本質。反倒是那些交流速度極快的聲音不斷在他腦內響起,將窺視他之人的交談全部暴露在了他的感知之下。
執行官、支配者、心理測量、犯罪指數這些正與他息息相關的概念,也是在這時候不斷傳輸進安提諾米腦海裡的。
因爲無法對安提諾米的心理活動進行測量,所以他的心理指數在系統中要麼顯示爲無法識別的?,要麼就是以0的數值呈現。而無論是未知的?還是最小的0,顯然都不符合支配者開啓的要求,執行官們手上的槍支自然也就奈何不了指數無法測量的安提諾米了。
既然無法量化出具體的數值,那麼西碧拉系統也就放棄了繼續對安提諾米進行心理測量,但正因爲此,它對他的好奇變得更爲強烈了。
也許好奇已經不足以形容西碧拉系統此刻對安提諾米的情緒了,因爲那是一種機械不應該產生的、本該只屬於人類的貪婪,對未知事物探究的貪婪推動着西碧拉系統變得更爲急切,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他、認清他、將他化爲己有……
只要能將這個人納入系統中,那麼自己的運算能力勢必將再更上一層樓!這便是西碧拉系統的判斷。
基於這樣的判斷,它無論如何也想要將安提諾米抓捕回來,刨開他的頭骨將大腦完全呈現在自己面前,以便能夠將這類無法測量的奇妙之人納入自己不斷完善的數據庫之中。但很可惜的是,肩負着重任的執行官們完全沒有迴應西碧拉系統的期待,在被安提諾米兩人耍地團團轉之後眼睜睜看着他們跑掉了呢。
對於不能馬上得到安提諾米來促進自己運算能力這件事情,西碧拉系統遺憾之餘到也沒有太多的其他想法,畢竟被它臨時召集起來的執行官們本來就缺乏團隊協作,要是真能一次到位把人給抓回來那纔是值得彈冠相慶的幸運。
反正,他們還在這個世界上不是麼。
只要仍然存於在世界上,支配了這個世界的自己終究會有如願以償得到他的那一天。
西碧拉系統,在人聲嘈雜的自我辯論結束之中,得出瞭如是判斷。
新官上任的監視官常守朱警官近來心情有些不太好。
與前輩監視官宜野座伸元共同行動一段時間之後,這位善良而聰慧的天才少女得到了西碧拉系統的高度評價,並且被判斷爲已經足以阻擋一面自己率領執行官執行任務。因此,在公|安局長禾生壌宗的指派下,常守朱監視官終於能夠從與總是滿臉冰冷神色的宜野座伸元前輩一起行動這一窘困中解脫出來了。
但讓她感覺有些微妙的是,爲什麼分配到她手裡的執行官會有狡齧慎也?!
公|安局長、那個跟宜野座伸元一樣帶着鬼畜眼鏡總是一臉冷漠好像別人欠了他們百八十萬一樣的禾生壌宗,對此的解釋則是‘宜野座伸元監視官手下執行官數量過多,已經不便於他進行管理’這樣的敷衍回答,說得好像常守朱沒來的時候宜野座伸元就真的管不過來一樣。
不過話說回來,一想想剛進入公|安刑事課那天隨着宜野座伸元介紹而認識的執行官們,常守朱也不免產生了種‘啊那個冷臉前輩要管的執行官似乎真有點多過分了呢’的想法。
……但就算這樣,也沒必要特意把狡齧慎也這傢伙跳出來塞給她吧!狡齧慎也和宜野座伸元之間怎麼看怎麼有劇情吧!像這樣亂點鴛鴦譜壞人因緣的話可是要被馬蹄子踹死的啊啊啊!!
被迫接手了狡齧慎也這個大爛攤子的常守朱表示鴨梨山大,狡齧慎也被她搶走了那宜野座伸元怎麼辦啊,而且心心念念着白毛與藍毛的狡齧慎也顯然也不是她一個新人監視官能輕鬆hold住的好嗎!被迫參與進貴圈真亂系列的常守朱非常不開心,甚至在面對着亂點鴛鴦譜的局長大人時連笑容都有點不夠真實了。
老奸巨猾的禾生壌宗顯然也看出了常守朱那隱藏在僵硬笑臉之下的不情願,似乎有意又似乎無意地推着眼鏡,感慨了句,“狡齧慎也那傢伙的事情你也應該聽說過了吧?爲了手下一個微不足道的執行官搞得自己犯罪指數飆升,最終也降職成了執行官,真是不值得……還是像宜野座監視官一樣,與執行官保持安全距離來得好,你說是嗎?常守朱監視官。”
少女監視官的心臟隨着禾生壌宗的話驟然提緊了起來,有點分不清楚這到底是在提點自己,還是在暗喻宜野座監視官。
有關宜野座伸元與狡齧慎也的事情個常守朱也有所耳聞了,聽說在狡齧慎也還是監視官的時候兩人關係便非常好,雖說在他墮|落成執行官之後宜野座伸元便刻意與他拉開了距離,但是……要是人類真能這麼容易控制好自己思想的話,他們還需要西碧拉系統用心理指數的測量來判斷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嗎?
就是因爲知道自己沒辦法控制自己想些什麼,所以人類才需要這樣一個能測量人心的西碧拉系統來用量化指數引導他們什麼是正確什麼是不正確啊……
而且看宜野座伸元之前的樣子,要說他能夠完全割捨與狡齧慎也之間的友情,就算打死狡齧慎也常守朱也不信呢。
爲了防止宜野座伸元如同狡齧慎也一樣因與手下執行官羈絆過深,所以禾生壌宗局長才將狡齧慎也分調到了自己手下來?
這麼思考的話也覺得完全能說通,站在禾生壌宗局長的立場上考慮肯定不希望宜野座伸元再受到狡齧慎也的影響了吧,而且曾任監視官的狡齧慎也與其他監視官們或多或少也都有過交情,算起來確實是新上任的常守朱最適合擔任他的監視官呢。
但是啊……攤上了這麼大一坨在腦門上都寫上了‘我是麻煩’大字的麻煩,常守朱也會覺得壓力很大好嗎!
她只是一個剛剛畢業、剛剛分配到公|安刑事課、剛剛通過西碧拉系統考覈、剛剛可以分配到自己執行官來獨立完成任務的新人好嗎!就連滕秀星這樣普通的老油條執行官都稍微有點壓制不住,更別說像狡齧慎也這樣氣場爆表的前監視官好嗎!
……每次跟着狡齧慎也一起出任務的時候,常守朱都會產生一種那傢伙纔是領導上司,而自己是跑腿小弟的詭異想法呢。
明明她纔是佔據着主導地位的監視官,卻老是被獨斷專行的狡齧慎也給牽着鼻子走,甚至因爲放任狡齧慎也自主行動而第一次被西碧拉系統下調了能力評價……自從遇到狡齧慎也以後她整個人生都開始不對勁了好嗎!
好吧,不過說句實話,也正是這樣因狡齧慎也的出現而不再一帆風順了的人生,才令常守朱更爲深刻的意識到了,這個因西碧拉系統而誕生的完美世界,也並未如同自己原先認知裡面的一樣‘完美’呢。
即使每個人類從小就要接受西碧拉系統的心理指數測量,並且將那些天生犯罪指數就高的潛在犯罪者們都給隔離控制了起來,但社會上的犯罪事件也並未因此而銷聲匿跡。在作爲學生的時候還沒怎麼發覺,等到常守朱成爲監視官開始與這些社會陰暗面近距離接觸近距離戰鬥之後,纔會感慨萬千地發出一聲嘆息,爲了這個罪惡無法斷絕總是在滋生蔓延的可悲世界。
就拿她最近經歷的一次案件來說吧,有一個因爲各項指數皆低於普通人平均水準的中年人,碌碌無爲地在低技術含量崗位上任職了三十多年,將自己大半人生都虛度過去之後,終於因爲這日復一日彷彿死水般毫無波瀾的日常而崩潰了。
他沒有能力獲得好的工作、所以他掙不到太多的錢、因此他找不到沒有戀愛對象、結果就是人至中年仍然沒有子嗣……對未來的忡忡憂心以及對現實的麻木絕望逼瘋了他,讓他產生了與其這樣一事無成的孤老到死,還不如反抗下這操|蛋的人生,過把癮算了的瘋狂想法。
但是令人啼笑皆非又怒火中燒的是,這傢伙吃了雄心豹子膽之後最想過把癮的事情……竟然只是跟女生羞羞一下這種程度!
四五十歲大魔導師的寂寞,像常守朱與狡齧慎也這樣青春靚麗的俊男靚女是不會懂的……
他沒有錢、沒有能力、甚至沒有一副能給自己加分的長相,所以想過把羞羞的癮,也只能用強|迫陌生女生這樣不堪又令人唾棄的手段了。他的獵|豔|行動纔剛剛開始,便被無處不在的西碧拉系統給檢測到,並且派遣常守朱及其手下執行官前去將此人抓捕歸案。
但令人遺憾的是,即使常守朱和狡齧慎也已經盡最快速度趕到了現場,結果卻還是讓這個寂寞成狂的中年大魔導師得手了……常守朱爲那個看上去與自己年齡相仿的不幸少女感到悲傷,即時同爲一樣的人類,但被系統測量出來的數值不同卻導致了她們之間天差地別的人生。
她是各項指數皆趨於完美的天才,是被西碧拉系統讚許肯定的精英,她有着與生俱來的靚麗容貌,有着人人羨慕不已的優秀工作,對於她這樣年輕有爲的監視官來說,會受人強迫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但是那位少女呢?她看上去也不過十八|九歲的年紀,進入社會參與工作也不會太久,她沒有優秀的指數,於是她不能像常守朱一樣自由選擇自己想過的人生。但即使如此,屬於她的人生也纔剛剛開始,她還沒有結婚,但也許已經有了心儀的男孩,她還沒能想享受到爲人|妻爲人|母的幸福,但必然也對日後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然而,這一切都毀了。被一個瘋狂了的中年人,一個素不相識無冤無仇的瘋子,給毀掉了。
含羞待放的清秀野花,尚未能將她最美的一面呈現在世界的風雨面前,便因突如其來的一場噩夢而枯萎凋零。
何其可悲、何其可憐、何其可恨、何其可嘆的故事啊。
在西碧拉系統所統治的完美世界之下,竟然還會有這樣可悲可憐可恨可嘆的故事發生,這又是何其的可笑啊!
常守朱與狡齧慎也趕到的時候,那個犯罪指數上升已經墮|落成潛在犯罪者的中年人已經沉浸在肉|欲之中根本停不下來了,直到支配者冰冷的槍口對準自己的時候,他才倏忽意識到了,自己剛纔犯下的罪行意味着什麼。
他已經,完蛋了。
就這樣束手就擒的話,被送進隔離區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隔離區是什麼鬼地方誰都聽說過,說是把你送進去進行心理治療降低犯罪指數的,結果進去的人心理狀態反而一天比一天糟糕……要是被關進那種鬼地方,他這輩子就真的全完了!
於是這個膽怯懦弱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竟然憑空生出了亡命徒的勇氣,狠狠掐住身下無辜少女纖細的脖子,朝着靠近自己的兩位警|察厲聲喝道:“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殺掉她!”
愚蠢的男人啊,即使常守朱與狡齧慎也不再靠近他,在這個距離下支配者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命中他啊!
因爲犯下了故意傷害的罪行,他的犯罪指數已經上升到即將觸發支配者第二階段的臨界點了。本來只是對無辜少女造成身心創傷這件事情是不足以招致死罪的,但隨着他愚蠢地表露出了殺人念頭,驟然飆升的犯罪指數卻導致西碧拉系統判定他極具威脅,開啓了支配者的執行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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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藍的電弧劃破了夜空,那個色厲內荏的中年人,在被支配者擊中的剎那,扭曲膨脹然後炸裂,變成了一灘美麗的血雨。
那真是非常非常美麗的血雨啊,傾倒而下的溫熱血珠,爲少女潔白的酮|體點綴上了星點般的殷紅……與之一併響起的,是少女聲嘶力竭的崩潰尖叫。
她也,瘋了。
被陌生人強迫侵|犯,無法得到拯救地失去了初純,然後親眼看見那個奪走了自己身體的惡魔扭曲炸開被殺死……
她不行了,這個世界,已經無法再讓她生存下去了。
竭斯底裡的少女,最終獲得了支配者的一枚麻醉彈。連續的噩夢徹底摧毀了她的心靈,紊亂的心理指數與污濁的心理色相都讓她變得與這個理想社會格格不入了,於是她被送入了隔離區,與那些心理色相渾濁的潛在犯罪者們一起,接受專業人士幫助調節心理健康的治療。
後來那個少女究竟怎麼樣了常守朱也不知道,雖然心懷愧疚與痛苦的她多方打聽,但要往隔離區傳遞與接受消息本來就難,更別說是要找一個精神狀態異常的不幸少女了……‘還活着,但是精神狀態不好’,這就是常守朱能瞭解到的全部信息了。
那個少女到底做錯了什麼呢?常守朱不知道,爲什麼身爲被害者的少女會當成潛在犯罪者送入隔離區,她一點也想不明白。
……也許她心裡已經有點明白了,但是自己卻不敢承認那可怕的設想。因爲一旦承認,就等於是在質疑這個建立在西碧拉系統引導之下的社會根本秩序啊。
只是,犯罪指數這種東西,真的正確嗎?
如果正確的話,爲什麼仍然會有中年人的罪行殘害無辜少女呢?
如果正確的話,爲什麼無辜的受害者少女會被關入隔離區裡呢?
他們監視官與執行官所奉行的善惡標準,真的能夠爲其他人帶來安穩幸福生活嗎?
說到底……在這個日漸崩壞的世界上,是否還真的有着安穩與幸福存在呢……
新上任的監視官常守朱,在自己的私密日記中記錄下以上內容之後,旋即又將其刪除了。
太危險了,要是被人知道她有着這樣離經叛道想法的話,連她也會被送進隔離區接受‘心理治療’吧。心有慼慼然的年輕監視官刪掉了所有與理想社會不相符合的頹廢言論,然後關閉掉了電腦的全息虛擬屏幕,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在這個日益崩壞的世界裡,她的工作還得繼續下去呢……
作者有話要說:7000字,沒有第二更
jj同人因版權問題而出現大變動,以後可能動漫同人會受到災難性影響……新文有可能更換題材,正在與編輯商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