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悽悽切切,無人懂聲,輕舞飛揚的迴盪在四周。
音未完,嘎然而止,天空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一滴滴的墜落,晶瑩且透明。
衆人一怔,開始躲避,紫韻的跑上了臺,冷彎彎腳步移動,想去,卻又莫名的停止了,桃子推她,她還是搖了搖頭。
留下來,可勇氣還少了些。
目光相對,他已起身,拉過紫韻,爲她遮雨,明明人這麼冰冷,動作反之的溫柔呵護,看得有心人酸澀。
默默退走,冷彎彎脫離了夏雪桃子,她真該一個靜靜,還缺少那麼一點氣。
找了一個地方落坐,上天是綿綿細雨,它持續的在下,就似心裡流淌着血的聲音,打落在她身上,泛過破碎的弧線,轉瞬,在地面帶着了圈圈漣漪。
雨,是這麼一個東西,它冰涼地,溼潤地,象淚一樣晶瑩。
可悲,可澤,它擁有毀滅的能力,也有慈澤蒼生的祥。
它,是雙面的,就似應了那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靜靜的望,默默無聲,這片天地唯剩她一人,閉上眼,感覺着雨的溫度,身已經被打得溼轆轆,心很酸卻難得的平靜。
一把傘撐了過來,遮擋住雨水,就似給了她一個乾涼的小空間。
“桃子,你不用管我。”微微的笑,她憑感覺坐移開了,沒有睜眼,揚臉,雨水又打落了下來,涔在肌膚。
她不想去看這個世界,至少暫時不想。
“我什麼時候長得象女人了?”預期的勸怒聲,並沒有到來,換之的是一個冰冷的聲音。
這聲音——
冷彎彎心一頓,酸酸澀澀的疼,睜眼,她微笑,“原來是你啊!”
她以爲他走了,也想不到他會來。
脣輕抿,米璨沒有開口,淡淡掃着她,伸手雨傘遞了過去,看上去一切都那麼平淡,可這算安慰嗎?
冷彎彎心莫名的覺得很淒涼,搖搖頭,她拒絕了,“不用了。”
雨,挺好地!
起身,她想離開,需要一些安靜,想清楚一些事,但猛然的腦袋,好暈。
身子微搖曳,象風中落葉,她步伐有些不穩,擰了擰眉,她咬脣想清醒一點,一隻手卻突兀的撫住了她。
擡頭,朦朧細雨,滴落在他身上,滑過他戀龐,如墨玉的眼眸,深深的看着她,恍惚間,多了一絲柔情。
是柔情吧!她沒看錯麼?
冷彎彎搖搖頭,看過去,他的冰冷的,果然是她看錯了,幻覺吧!
心中失笑,她想脫開身子,他的溫度只會讓愈疼痛,因爲她看不見他的心。
“女人。”好久違的一聲呼喚,有些悽迷的低哽,飄散在風中。
冷彎彎指尖一顫,卻被攬進一個溫暖懷抱,他的味道撲面而來,就似要卷席她的所有。
“你……”
“不要說話,讓我抱抱你。”米璨打斷她,聲音從沒有過的柔色,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口,他緊緊的抱,就似想融入骨髓般深刻。
璨!
冷彎彎鼻息酸澀,顫抖的回抱他,他不是小時候那個他了,抱着她的臂膀長而有力,好溫暖,好安全。
有這麼一瞬間,她忽然感覺就這樣就好,能感覺着他,能抱着他,這樣就好。
有這麼一瞬間,她忽然覺得他是喜歡她的,他的心,是在她身上,從沒變過,是真的。
雨水浸溼了他們彼此的衣衫,幾乎能感覺到相互潤潤的肌膚,緊緊的貼着,溫度融合。
這一刻,冷彎彎所有的怒氣,怨氣,酸氣,似乎也被這麼一個簡單的舉動,一個擁抱給摸平了。
璨,還是屬於她的璨。
她想是的!
突地,米璨這時身軀一抖,眼底閃動,彷彿頃刻間把一切情緒又都斂了下去,推開她,他已一臉平靜。
“這只是不過是一個朋友的擁抱,別想多了。”他冷冷的說,不起波瀾。
冷彎彎一笑,搖頭,“璨,我有感覺。”
她有感覺,感覺到了,他沒變。
“你想太多了,喜歡了就喜歡了,喜歡時,我可以把你當成寶,不喜歡了就是不喜歡了,那你什麼也不是了。”米璨脣微勾,諷刺的笑,指卻無人察覺的顫抖了起來,似乎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冷彎彎,我不喜歡你了,聽清楚沒,一點都不喜歡。”
這是在對她說,還是在對自己說,他也不明白了,明明不想來,明明說好要放手,看着她在雨水獨坐,他卻怎麼也忍不住,真,真是可笑的自己。
“反正你也從來說沒過喜歡我,隨便吧!但我會跟你,你也甩不掉。”冷彎彎笑笑,容顏煥發般的燦爛,那一刻,她已懂了許多,該堅定的事,就要堅定,她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相信他的心。
即便她不知道他怎麼了,可她會一直,一直站在原地。
就象那時,他在原地,一直等待着她的承認一般,她也想賭一次,不會讓自己後悔的再努力一次,僅此而已。
隨心而行,勇氣自然。
喉嚨象被什麼卡住,米璨第一次覺得要說一句話這麼的難,他多想叫一聲女人,可是就象曼珠沙華,花和葉永遠不能相見,隔着,就象天堂和地獄,太遠了,跨不過的界限。
“隨便你。”良久,他才吐三個字,轉身迎雨而走。
“我不會放棄!米璨,聽到沒,我不會放棄!”她在吶喊,在瀟瀟夜中迴盪。
他握緊拳頭,卻不敢去停留,也敢不回頭,他平生從沒有過的怕,怕一回頭,便灑脫不了。
漸漸聽不到了聲,腳步停頓,米璨靜靜的望天,今天下雨了,綿綿的雨夜,象在哭泣。
女人,如若必定要傷,我寧願要你恨,可你爲什麼不恨?
捫心自問,無聲回答,身軀搖曳,又開始了,那好沉重的睡感。
倒在雨中,接住米璨的還是流年,象流年所說,他是他的影子,他在他在,他亡他亡。
卓俊宇沉沉垂眸,取下朦朧了水漬的眼鏡,看向美人,他目色冰洌一片,泛過寒凌。
慕斯一嘆,他能幫,怎會不幫?
“我會盡力,我向你們保證,沒到最後,我不會放棄。”嫵媚的臉,那是堅決,沒有兒戲,這次,也不容得兒戲。
卓俊宇目光緩和,流年感謝的看他,他們也不會,一定,一定堅持到最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