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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米樊領地返回,冷彎彎很快把夏雪桃子換了回來,聽說鳳非煙也剛到不久,還沒時間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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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別墅。
很美麗的一個地方,如夏雪桃子的名字,白柵欄裡到處都種滿了一棵棵桃樹,淡淡的清香,幽雅的飄蕩,緋色的花瓣,輕舞飛揚,如同一個世外桃園。
少女靜靜的站立在其中,嘴角含着淺淡的笑,目光極柔,很平時略粗獷的俠女感覺簡直大相徑庭,桃花紛紛落在她身上,更平添了幾分幻感的美麗。
“你是?”男子走來,摸着脖子,他還能感覺到那痠疼的感覺,記得是被打暈了,後來睜眼時就到了這麼一個極爲陌生的地方。
而到這裡纔看到了一個人存在。
轉身,夏雪桃子恬靜一笑,淡問,“你覺得呢?”
“我覺得?”冷旭陽眉頭擰了擰,以常理推斷,他想這少女一定跟彎彎認識,到這裡恐怕也是這個原因,目的更不用說了。
“謝謝!”他淡淡的說,眉宇靜了下來,沒有再想問什麼,妹妹纔是他主要的事不是麼?
轉身他要離開,卻被夏雪桃子攔住,“想去哪裡?”
“找彎彎!”與她直視,他沒有隱瞞什麼,這或許誰也猜測得到。
“是麼?”夏雪桃子脣輕輕彎起,笑得很甜美,冷旭陽目光一怪,她忽然變臉,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子。
“想找人?我告訴你,彎彎把你交到我手裡,你就是我的人,想出去,得經過我的同意,聽明白沒有?”她聲音大得如響雷,震得冷旭陽一愣一愣,有些回不過神。
她瞬間的變化太大,他幾乎都懷疑,這還是那個獨立桃林間,淺淺微笑的少女麼?
“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麼?”夏雪桃子挑眉利瞪,氣勢磅礴。
冷旭陽額頭滑過一絲黑線,靜眉他平了平心緒,掛起微笑,“小姐,我不認識你,所以請你不要管我事,你也沒什麼資格!”
“你說什麼?我沒資格?”夏雪桃子眯眼,嘿嘿笑,猛然,又是突如其來的行爲,一抓他胳膊,一個過肩摔把某人摔了個四揚八叉。
沒預料到此女如此暴力的冷旭陽,疼得再次傻愣,某女上來一腿卻把他壓住,居高臨下的冷笑道:“小子,再告訴你一句話,老孃是桃子姐,桃子姐說的話就聖旨,給懂?”
“你……”他臉皮抽動。
“你什麼你,還要告訴你一句話,能被你桃子姐保護是你的福氣,你丫該慶幸知道不?現在,給我睡覺!”夏雪桃子猶如女王,語氣完全是不容質疑的命令式,眉目輕挑,她手起掌落,一把劈在某男頸子上。
這不是睡覺吧?
冷旭陽笑的很怪,來不及說話,整個人再次陷入昏迷狀態中!
總統房間。
此時,米以宸一臉沉色,墨玉般溫潤的瞳色更是泛起了一絲絲陰森,讓空氣急劇的冷寒,與那個溫柔的男子幾乎完全相反。
擡眸看他,鳳非煙抿脣靜默然,在米以宸身邊,她的暗殺手段最高明,還從沒有殺不了的人存在,只有能不能殺的人。
米樊,她本來還可以繼續進行其它計劃殺他,只是有一個不明的人在暗中幫忖,那個人讓她忌憚。
沒告訴米以宸爲什麼,也不需要,可唯有一點鳳非煙很清楚,她鬥不過那人,也不敢冒險。
“你請過聯盟麼?”鳳非煙忽然詢問。
“聯盟?哈!”米以宸揚頭怪笑,表情極爲奇特,聯盟是一個少有人清楚真正實力的組織,分佈極廣,奇人異士也不乏,是世界頭號恐怖集團。
可是——
米以宸驟地砸了杯子,臉上冒出一股子沖天的怒氣,“你知道他們說什麼嗎?他們說早就有人反向定了交易,知道這什麼意思嗎?你知道嗎?”
他聲聲厲吼,胸口不斷的起伏,在輝煌的燈光下週身猛地透出一抹暴戾的氣息,刺人心骨的森寒。
反向定交易,那人的要求就是不接任何人刺殺米樊的任務,以米樊領主的身份,報酬就是一個城池。
而米以宸要殺他的話,那就得出更高的價,若是那人再反向,這樣循環下去,可以想象,還打什麼打,爭什麼爭,整國全給聯盟算了。
紅果果的搶劫,果然如傳聞,黑的嚇人。
也怪不得鮮少有人去做這樣的交易,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誰願意把祖先心血給一個不認識的組織?
鳳非煙沉默,其實對於耀國她一點都不在乎,亡與滅根本在她心中留不下絲毫痕跡,她真正在乎的也就米以宸這麼一個人罷了。
可要米以宸拱手讓國,這點也不可能,這是臉面問題,這是一個王者的尊嚴問題。
即便敗,也要爭一番。
“開戰!”寂靜的空間,米以宸沉沉眉,一拳落在了桌上,狠意的吐出兩字,意已決。
戰!硬拼一把!他不信會輸!
殺氣,掠過眼底,戰意凜然,那是不成功,便成仁的決絕。
數日後,召集,整軍,耀國用行動表示的開戰的意圖,全民真正進入了人人自危的狀態。
“出發!”
僅僅總統的兩個字,三個月後,耀國和米樊間的戰鬥開始了,在最近的一座被佔領的城池打響了第一炮。
雙方空陸兩軍,戰火連天,打得火熱,戰勢極爲緊張,各方國家好整以暇的看戲,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米以宸每天研究戰況,修改策略,忙得很,鳳非煙也同樣極爲忙碌的幫忙,看望冷彎彎的時間是愈來愈少。
“報告總統,我軍第一攻略失敗,損失軍隊七萬!”
消息傳來,第一次開戰,耀國落敗,陷入劣勢。
“報告總統,我軍第三攻略失敗,被反將一軍,糧倉被焚燒殆盡,請儘快支援。”
“報告總統,我軍第五攻略成功,奪回城池一座,我軍死傷二萬,敵軍死傷三萬。”
“報告總統,我軍第十功略失敗,中了敵軍暗渡陳倉連環計,被逼入死角,生死難測,紅色警告,急!”
“…………”
一次次的狀況,耀國勝少敗多,城池愈來愈少,這場戰鬥整整持續了兩年,耀國已陷入危面。
‘砰’
會議上,米以宸第一次面對衆人,露出了戾氣,砸掉了電話,掀翻電腦。
衆官員面色同樣很沉,氣氛極度緊張。
“總統,我覺得有間諜!”李秀英忽然說,這件事已經想了很久,真的很奇怪,似乎好多次敵軍都會得知他們的計劃,這就有點玄了。
“廢話!”米以宸面色極陰,這些恐怕誰都想過,可是間諜,誰呢?他們有時候已經足夠隱秘了,記得最後一次,軍事計劃僅僅只有他和鳳非煙,還有在外的徐勇知道,還不一樣戰敗!
難道是徐勇嗎?笑話,別人在拼死拼活,幾次生命甚危,不談性格,這也不可能!
他和鳳非煙就更不可能了,這算什麼?未必還是間諜在作怪不成?
衆人沉默,無法反駁,米以宸胸口起伏不定,冷冷的掃向了依舊吃東西的老頭,某老似乎習慣成自然,一點都不急的模樣,真是讓他牙癢癢!
“公孫掌璽,您是不是也發個話呢?”他嘴勾起冷笑,某老再如此,他都要懷疑其心可異了。
如若他不是三朝元老,米以宸絕對會把他拖出去斃了。
公孫祿挑挑小眼,神態自若,面對米以宸的詢問,極爲淡定的回答道:“總統大人,其實這個問題您心裡清楚,現在只有一辦法,讓小勇自己去定計,這樣也不怕間諜了,小勇儘管不算聰明,但軍事方面也頗具心得!”
米以宸臉青,簡直想打人了,他明明問的不是這個意思,可是看某老氣定神樣子,明顯不想過問。
他有人不明白公孫祿了!
未必?
他心懷疑,俊容愈是成了彩燈,變換了好幾種顏色!
“散會!”氣憤甩袖,門被米以宸帶得聲聲震響。
數天後,公孫祿被軟禁別墅,藉口極爲恰當,明曰保護老臣。
公孫祿也極爲聽話,閉門不出,很悠閒的在別墅當老太爺,米以宸不敢動他,所有人都清楚這點,這也不過是對於某老在耀國危機時刻,依然不獻計的怨懟了。
且公孫祿,真有人能動得了他麼?
還記得好久以前,在第一代時,有一官員派人暗殺他,請的是聯盟,可是據說那人進了別墅就沒再出來過,公孫祿一樣活蹦亂跳的活着。
猜測種類繁多,但事實原因,至今不明,這也是所有人不敢,也不願意去輕易觸及某老的原因之一了。
戰,還在持續着,數個月後,戰還未終,耀國軍隊莫名投降,徐勇光榮戰死,什麼計劃全化爲泡影,因素不明,各官員呈現焦急之色,內部心已亂!
米以宸面容又再次鐵青了,應該說由開戰都現在就沒多少時間緩和過,那個溫柔的人顯然已經被逼得再沒了那份柔度。
“都給我安靜!”一拍桌子,厲震各紛雜聲音,米以宸冷冷掃過各官員的臉,抓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衆人目露疑色,電話通,米以宸的聲音又變回了溫柔,“琪朵姐,你還好嗎?”
“挺好的,以宸如果你要說借兵的事,那就恕姐姐無能爲力了,你和樊兒的事我不會摻合!”
“琪朵姐……”米以宸還想說什麼,那邊已掛了電話,俊容沉着,又一次黑如包公。
其他人心了,米琪朵,他們的姐姐,性格他們不好說,但至少丈夫死後未子的她,在管理國家方面確實顯示出了卓越的才能。
現是成國的總統,米以宸也僅有她這麼一個指望了,可看那張臉,他們都明白,一定吃憋了。
“總統不好了!”忽然這時一個侍衛急忙跑來,連敲門都忘記了。
米以宸臉一抽,他硬着頭皮生生吐出了一句話,“我們被包圍了!”
彷彿還沒完,那侍衛又咬牙道:“是下議院軍隊,領頭人趙丁!”
轟,這句話猶如重擊,生生砸的所有人震愣,米以宸啪的一下跌坐於椅,面顯頹色。
外面,趙丁快速帶人衝入,不降者殺,行爲雷厲風行,毫不留情,很快控制住了總統府所有侍衛。
“鳳非煙在哪裡?”他掃了一眼四周問向一首領,鳳非煙到也奇怪,他來這麼久確實沒看到,還記得長官的吩咐找到這女人。
那首領目光古怪,搖搖頭,總統府範圍至少沒看見這麼個人,就象是無緣無故的消失了,他問過,可無人知道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趙丁眉頭一擰,此時已走到會議室外,他一頓,似有所覺,連忙回頭看過去,一個老頭和一個病態的男人走了出來。
他恭謹退後,軍人們也紛紛站成了兩排恭迎,趙丁低頭臉上露出未完成任務的訕色,“長官,不好意思,她人不在,我……”
“算了!你若能抓到她,到也是奇蹟了!”老頭一笑,輕輕拍在他肩膀,並沒有半點怪罪,眼底卻多了一絲深意。
趙丁眸子閃爍,不明,但也沒過問,米樊眼眸輕輕一眯,微笑問,“她真這麼厲害麼?”
鳳非煙說實在,也是米樊最摸不透的人,聽公孫祿的話她似乎很強,可他卻從來沒見過,唯有的是猜測罷了。
公孫祿掃過他,捋捋鬍鬚,淡笑不語,沒有答話,米樊彎脣也不問了,極爲識趣。
“琪朵姐說讓我別做得太絕,您覺得呢?”米樊偏頭笑說,看向門板,蒼白的臉掠過笑意,孱弱的眸瞳卻是透過了好笑的意味。
公孫祿莞爾,咬了一塊餅乾,嘿笑,“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是吧!”
“呵呵!哎!無奈啊!”輕輕微咳,米樊柔韌的掏出手帕抹脣,眼底幽靜的深邃,擡手他敲了會議室大門,敲得很輕,就似有禮的紳士。
門被人開啓,開得極重,與他就象兩個反差。
“呵!”很輕的聲音,他溫潤的臉,多年不見,頹廢了許多,蒼白了許多,與他們對視,米以宸臉上有着一個失敗者的自嘲,也不知是諷刺着自己,還是諷刺着人心不古。
米樊脣一勾,掃過他身後的一干官員,“降者不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