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緩緩地開往慕宅,時錦年遠遠看見哪棟熟悉的宅院,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想到又要回到這個讓她熟悉又傷心的地方,心裡難免還是堵得慌。
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想到又要看到以前心心念念,後來卻想拼命忘記,他卻時不時跑出來在她面前晃了又晃的那張面孔,心裡更是鬱氣難紓。
即使做了再多的心理準備,一想到今天是15號,也不確定這場鴻門宴會怎麼樣,時錦年由內而外都散着悶氣。
“怎麼了?”權景墨見她一直愁眉不展,將她圈在懷裡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背,“別擔心,打扮的這麼漂漂亮亮,是來赴宴的,開心點兒!”
時錦年點了點頭,扯了扯嘴角,硬是沒有笑出來。
她現在的心情,遠不止只有擔心這麼簡單。
時錦年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是時錦年,是權景墨的老婆,是榕城的總統夫人,不論發生什麼事,她都只是時錦年!
車子停在了慕宅的門口,她就狠狠舒了一口氣,牽着權景墨的手走了進去。
慕宅跟她上次來有些許不同,似乎又很是熟悉,時錦年走進裡廳才醒悟過來,陸展風將慕宅完完全全變成了以前的樣子。
在他還是顧一清,在他沒有離開慕家的時候!
時錦年嚥了一口氣,他到底要做什麼?竟然就連花瓶擺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他們在管家的帶領下一走進去,一隻白色的博美就跳跳的躥了過來,惹得時錦年一驚。
“什麼東西?!”權景墨連忙摟住了她。
“不好意思,總統大人,這是子兮小姐養的狗。”
時錦年猛地皺緊了眉頭,這不就和當初的毛球一模一樣嗎?!
“嚇到總統夫人了嗎?我們立刻把這隻狗抱走。”管家看到時錦年臉色煞白,趕緊讓人把狗抱離了這裡。
“沒事吧?”權景墨見她臉色不好,也隱隱擔憂。
時錦年搖了搖頭,“我想坐坐。”
“您們先請坐,我去告訴司令大人他們一聲。”
那管家快速跑開,時錦年隨手抓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這裡所有的一切似乎也在提醒她,她也是慕錦年,即使她多麼想要忘記,可是,她最熟悉的,還是這裡。
“爸爸,你要幹什麼?小舅舅已經被您趕走了,爲什麼毛球您也要送走?”
“這條狗是顧一清那個混賬東西買的,就不能留在我們慕家,當初我就跟你母親說過,顧一清有問題,你母親不信,結果,她現在躺在醫院生死不明,你竟然還在家裡唸叨那個混賬東西!”
“小舅舅不是混賬東西!”慕錦年幾乎從不跟父母頂嘴,但是因爲顧一清,她幾乎快成了一個叛逆的女兒,“爸爸,你把毛球留下來好不好?我發誓,我會好好吃飯,我會好起來,然後跟你去見媽媽。”
“在你發誓再也不見顧一清之前,我是不會讓你去見你媽的。”慕雲山隨手將手裡的小狗摔了出去,“把這個狗東西給我埋了。”
毛球在地上摔的嗷嗷直叫,然後瞬間被傭人帶走,聲音也完全聽不到了。
“不要,不要這樣對毛球,爸爸,你不能這樣對毛球!”慕錦年起身就往外面衝,可是被慕雲山牢牢的攔在了房間裡。
除了掙扎,就只剩下撕心裂肺的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