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殷梨亭的後背上,林不悔不好意思地說:“殷六俠,我是不是很沉啊。”
殷梨亭笑道:“沒有,小姑娘,你很輕很輕,輕得好像沒有重量一樣。”
林不悔把臉趴在殷梨亭的後頸上,那後頸冰涼冰涼的,林不悔對着那後頸輕輕吹氣。
那柔和溫暖的氣息拂在殷梨亭的後頸上,癢癢的,殷梨亭不由地笑出了聲,“小姑娘,別調皮好不好?你這樣,萬一我沒踩穩,會摔跤的。”
林不悔笑道:“可是殷六俠,你明明總是能給人帶來溫暖的感覺,爲什麼你周身卻那麼冰冷,你對自己總是那麼冰冷。我想要讓你的身體暖和起來。”
殷梨亭說:“我的身體寒冷,自小就是這樣的,要不是師父傳授我武功,師兄們對我百般呵護,只怕我早就活不了了。”
林不悔嘆了口氣,“沒事,以後,有我給殷六俠百般呵護,殷六俠就會真正地不怕冷了。”
張三丰聽着他們二人一言一語的,笑道:“梨亭,這個小姑娘真是天下最瞭解你的女孩子啊。”
殷梨亭笑道:“師父,她不過是一個孩子,小孩子都是鬼機靈的,長大了往往就沒有小時候那麼可愛了。”
誰知,說着說着,殷梨亭忽然腳下一滑,差點摔下去。
可是,哪怕是快要摔倒了,殷梨亭關心的還是後背上的林不悔,伸出手就抱住了林不悔。
張三丰揮一揮衣袖,就讓殷梨亭穩定了下來。
“小姑娘,你沒事吧?”殷梨亭擔心地看着林不悔。
“沒事。”林不悔笑靨如花,“殷六俠,你抱我抱得那麼緊,我哪裡會有事?”
殷梨亭連忙放開了林不悔。
林不悔是在殷梨亭懷抱裡縮起了雙腳的,結果,殷梨亭一放開林不悔,林不悔沒有了依靠,而雙腳又是騰空的,頓時,一皮股坐在了地上。
“小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殷梨亭愧疚極了。
林不悔拍拍皮股站了起來,說:“哼,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殷六俠,你要是真的想道歉,你就得答應我一件事。”
殷梨亭說:“小姑娘,剛纔是我不對,別說一件事,只要我能做到的,縱然是三件事,十件事,我也沒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林不悔笑道:“成,那我們擊掌爲誓!”
殷梨亭笑了,“好。”於是,兩個人擊了掌,“說吧,小姑娘,要我答應什麼呢?”
“這個嘛,我還沒有想好呢,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好不好?”林不悔嘿嘿一笑,對殷梨亭扮了個鬼臉。
“成,我等着。”殷梨亭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林不悔於是又重新爬到殷梨亭後背上去了。
武當山重巒疊嶂,要想一天之內就走到武當派,也不是容易的事。
好在武當派的人早就知道張三丰今天回來,好幾個道童背了擔架走過來了。
殷梨亭說:“師父,他們總算是來了。”
林不悔看到殷梨亭腳上的泥濘,就知道殷梨亭嘴上說不累,其實還是很累的。
“張真人,殷六俠。”道士們有大有小,扶着他們三人坐在了擔架。
林不悔終於可以坐着,舒舒服服地欣賞一路風光了。
春日百花齊放,武當山真美。
臨近黃昏時,終於到了武當派。
殷梨亭說:“小姑娘,我和師父還有些派內事務要去處理,你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讓明月帶你過去就是了。”
“這麼說,你不能再陪我玩了?”林不悔很失落。
“不是,就是今天比較忙,再說了,現在也晚了,你累了一天了,也需要休息啦。”殷梨亭溫柔地勸道,“明天,我再陪你玩好不好?”
林不悔嘆了口氣,“好吧。那你去吧,別管我了。”
可是臨走時殷梨亭還是再三叮囑說:“小姑娘,別亂跑啊,乖乖地在房間呆着,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明月。”
“知道了。”林不悔目送着殷梨亭離開,嘆了口氣,忽然覺得好失落。
這幾天可是跟殷梨亭寸步不離的,就連睡覺也是同一個房間,現在殷梨亭忽然不在身邊陪伴了,林不悔還真有些不習慣。
“林姑娘,請過來用膳吧。”身後,十三四歲的小道童明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