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蓮舟摸了摸好看的鬍鬚笑道:“六弟是需要一個人管管了。”
林不悔一直往前不停地跑。
殷梨亭追上去, “不悔!不悔!”
林不悔說:“你追我做什麼?”
殷梨亭攔在了林不悔前面,“那你跑得那麼快做什麼?”
林不悔停了下來,“哼, 你去找周芷若好了, 找我做什麼?”
“你說什麼?我聽不明白, 我爲什麼要去找周芷若?周芷若不是無忌帶她下山了嗎?還需要我找她做什麼?”殷梨亭摸了摸後腦勺, “不悔, 你的小腦袋瓜究竟在想些什麼?”
林不悔說:“總之,你以後不許叫她芷若。你只能叫她周芷若。”
殷梨亭點了點頭,“這沒問題啊。這又不是什麼事。可是你爲何生氣啊。”
“不跟你說了, 木頭!”林不悔咬了咬手指頭,對殷梨亭扮了個鬼臉, 嘿嘿一笑跑了。
殷梨亭哭笑不得, 可是, 剛纔林不悔扮鬼臉的樣子,真是可愛。殷梨亭想, 如果當年他順利和紀曉芙結婚,現在他們的孩子估計也有林不悔那麼大了吧。
也會好像林不悔那麼可愛,純潔,調皮。
有時候,因爲林不悔長得好像紀曉芙, 殷梨亭會有一瞬間的錯覺, 覺得林不悔就是他和紀曉芙的孩子。
而此時, 紀曉芙究竟在哪裡呢?
因爲林不悔的穿越, 殷梨亭的忽然出現, 以及薛金釵的通知,楊逍趕到了, 當滅絕師太要殺害紀曉芙的時候,楊逍出現,救走了紀曉芙。
兩個人在山洞裡,繼續朝夕相對。
楊逍握住紀曉芙的手,一襲長袍拖曳在地,眼裡是深深的疼惜,“曉芙,爲什麼不跟我走?”
紀曉芙哭着把頭埋進心愛的人的懷抱裡,“我想,可是我不能。看到你,我就無法面對自己。”
“曉芙,可是這次,我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楊逍固執而堅決,“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就算是強迫你,把你關起來,被你打,被你罵,我都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從來沒有什麼比失而復得更加幸福。也從來沒有什麼比得而復失更加痛苦。
紀曉芙搖了搖頭,用力把眼淚吞下去,“你不明白,我們的孩子不見了……”
“我們的孩子?”楊逍嘴角彎起,一陣驚喜,“我們有孩子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不是,她不見了!”紀曉芙幾乎是悲痛欲絕地說出來這番話。
“怎麼會這樣?”楊逍瞪大了桃花眼,苦澀流露在臉上,“那是我們的孩子,怎麼會這樣?”
紀曉芙哽咽道:“是我不好,我弄丟了我們的孩子。你怪我吧,打我吧,罵我吧。”
楊逍抱住了紀曉芙,“都是我,我當初就不應該放你走。是我害的。我怎麼還捨得打你?”
紀曉芙哭得更加傷心了。
“告訴我,都發生了什麼?”楊逍捧住紀曉芙的臉,哽咽道。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還沒有見到一眼,孩子就沒有了,怎麼說他都不會開心的。
紀曉芙說:“當時,我在一戶好心人家裡做月子,孩子一直在哭,有個女子過來說,這個孩子日後會成爲貴人,說要給她算命。我看到她抱着孩子出去,後來就再也沒看到她,也再也沒有看到我們的孩子了。後來找遍了,都沒有……”
紀曉芙想起往事,就忍不住大哭起來。
楊逍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心愛的人,“不要難過了,我們還年輕,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
那一夜,紀曉芙百感交集,和楊逍再次進行了魚水之歡。
第二天,楊逍醒來時,紀曉芙不見了,只留下一封墨跡未乾的書信。
那信上說,紀曉芙終究抵抗不住內心的愧疚,走了,希望楊逍不要再找她。
楊逍把書信緊緊握在懷裡,大哭起來,“曉芙,爲什麼?爲什麼你又離開了我?”
冷風陣陣。
易水邊上,宋青書在練武。
花白鳳坐在一邊,看着易水裡的自己,容顏半老,一頭白髮。
“啪!”花白鳳忽然一鞭子打在宋青書腳上。
宋青書吃痛得坐下來,哭着說:“師父,徒弟哪裡做錯了?”
“閉嘴。我心情不好,不打你打誰?”花白鳳惡狠狠地說,“我告訴你,我不會再對你們這些徒弟好。”
傅紅雪走了,花白鳳就性格大變。
路上遇上宋青書,就抓住了他,又是教他武功,又是打他。
總之,她怎麼高興就怎麼來。
“我對你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離開我?”花白鳳仰天長笑,眼睛裡都是淚珠。
宋青書卻跪下說:“師父,只要你高興,想怎麼打我,都可以!”
花白鳳被感動了,舞動鞭子又放下來。
宋青書太會哄她了,花白鳳漸漸地,對宋青書產生了特別的感情,開始願意真的教宋青書武功。
宋青書當然對花白鳳是不屑的。
就這樣抓走了他,讓他離開了武當的安樂窩,離開了父親和叔叔們的寵愛,還動不動就打罵他,宋青書當然是恨死花白鳳了。
不過,宋青書很清楚,自己不是花白鳳的對手。
硬碰硬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於是,宋青書開始哄花白鳳,試着跟花白鳳講好話。
宋青書無意中發現,花白鳳和別的傻女子一樣,喜歡聽好聽的話。
宋青書說甜言蜜語,花白鳳就會感動,就會教他武功。
宋青書高興極了,反而不想走了。
既然花白鳳那麼武功高強,不如,好好哄騙一下她,把她的武功都學到手,不是比留在武當山還要好嗎?
反正留在武當山,張三丰也不會把絕世武功教給他的,還不如跟在花白鳳身邊。
而花白鳳並沒有看出來宋青書小小的年紀,心思就那麼深沉了,反而經常把自己的武功要領教給宋青書。
至於傅紅雪去了哪裡了呢?
傅紅雪不想跟在花白鳳身邊了,因爲花白鳳總是殺人,還是殺無辜的人。
傅紅雪就跑了。
他想離開這個女魔頭,出來透透氣。
對花白鳳,傅紅雪有感情,可是,越是有感情,他就越痛苦。
因爲,他有感情的這個女人,竟然天天做他不喜歡的事情,滿手血腥,而他,卻不能忍心殺了她。
這當然讓傅紅雪難過,傅紅雪無法接受,就離開了花白鳳。
傅紅雪本來是無牽無掛的,後來,在路上,認識了令狐沖。
此時,令狐沖還是個小男孩子,和傅紅雪年紀差不多。
令狐沖見傅紅雪無家可歸,就讓傅紅雪上華山去了。
因此,傅紅雪就這樣進入華山,和令狐沖還有嶽靈珊一起學武,朝夕相對。
而林不悔也是呆在武當山,跟着幾個師兄們學習武功。
就這樣,八年過去了。林不悔十六歲了。
明天就是林不悔的生日了。
武當山上上下張燈結綵。
殷梨亭更是凡事都親力親爲。
“這個椅子怎麼能擺在這裡呢?”殷梨亭低聲地責怪一個小道童。
那小道童不解,殷梨亭說:“不悔姑娘不喜歡這裡擺放椅子的,她說不方便她在這裡翻跟斗。”
小道童於是把椅子搬走了。
殷梨亭又親自翻看飲食名單,“這個不行,不悔姑娘不喜歡吃辣的,你還是拿掉吧。”
莫聲谷走過來,笑道:“六哥,你都快成小師妹的隨身丫鬟了,不悔姑娘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你竟然都知道。”
殷梨亭點了點頭,笑道:“當然了,不悔姑娘是我們的小師妹嘛。她年紀最小,我們自然都很疼愛她。”
莫聲谷笑道:“我們怎麼疼愛她,都沒有六哥那麼疼愛她!”
殷梨亭臉紅了。
俞岱巖推着輪椅過來笑道:“六弟,你到現在還是那麼容易臉紅啊。”
殷梨亭說:“哪裡有。”
俞蓮舟摸了摸鬍子笑道:“八年了,六弟,你也已經三十有四了。可是,你還是和過去那次師父祝壽那次一樣,充滿了害羞,喜悅,和靦腆。好像這次,依舊是紀曉芙要過來一樣。”
一提到紀曉芙,殷梨亭的臉色頓時發白了。
俞蓮舟嘆了口氣說:“紀曉芙消失已經很久了,六弟,怎麼現在提到她,你還是那麼有感覺?”
莫聲谷說:“二哥,你如果不提到紀曉芙,恐怕,六哥都快忘了這個人了。六哥已經很久沒有提起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