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陣法嗎?”
齊麟看着勉強站立的李凡鬆,擔心他跟不上自己的腳步,掉進沼澤淹死。
“額,我只懂一些九宮八卦的知識!”
李凡鬆尷尬的撓了撓頭,他可是青城山的底弟子,連陣法都不懂,說出去也不好聽。
“沒關係!”齊麟並沒有太在意, 抓住他的肩膀,飛身衝進沼澤。
腳步騰挪變幻之間,他就在數千柄斷劍殘劍組成了殺陣幻陣當中,尋到了一條生路,直通山谷。
第一次來劍心冢的時候,齊麟就看穿這座陣法該怎麼走,只是礙於對方的面子, 他從來都沒有說出來過。
走過沼澤,踏上堅實的地面,李凡鬆眼睛一亮,指着山壁的一角喊道:“齊先生,那是飛軒留下了記號。”
“好事,起碼證明那個小胖墩沒有被沼澤吞噬!”
“你是齊麟?”他們語氣充滿了不確定,生怕下一刻就認錯人。
齊麟一動未動,同時按住了想要衝出去的李凡鬆,讓他不要衝動。
等他們離開之後,何去何從才湊到齊麟身邊,問道:“外面真有軍隊正在靠近?”
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被困在劍心冢,整天沒什麼事情可做,當然就希望齊麟他們來看看自己。
李心月搖頭道:“不知道小齊和寒衣關係怎麼樣了?我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那外邊軍隊這麼辦?”何去何從沒有想到齊麟會是這個反應。
雖然有齊麟的保證,但是何去何從還是不放心,他們去往鑄劍坊當中,將護劍師們全都召集了起來,以備不測發生。
“好多劍啊!”李凡鬆眼睛冒光。
很快,有人現身,兩男兩女。
“四位, 才五年不見, 你們這就不認識我了?”
不等何去何從開口,他又說:“就讓老爺子先去忙吧!我去見見雷大叔還有心月嬸他們。”
“唉,小齊這個沒有良心的,離開慕涼城這麼久,都不來看看咱們!”
一身白衣的李心月從屋裡走了出來,喝道:“雷夢殺,都中午了,感覺洗菜去,該做飯了。”
他們早從飛軒口中聽到了這個消息,只是他們萍水相逢,雖然有青城山的信用背書,也不敢輕易相信。
這就是劍心冢的護劍師,兩個男的叫何去何從,兩個女的叫無法無天。
原本嚴陣以待的四個人瞬間放鬆下來,圍到齊麟身邊,驚喜的說:“齊大哥,你怎麼會到劍心冢來的?”
何去答道:“老爺子正在劍閣接待客人,而且來人正是山谷外那一營的主將。”
這夫妻兩個張口齊麟,閉口齊麟,偶然提起女兒,也還是順帶的。
齊麟點點頭,他們才說:“我們把那孩子安排在客房休息。”
“之前也有個小孩說自己是青城山弟子,要不是他用出了太乙獅子訣,我還以爲他在騙人。”
他們全都是雙胞胎,從小在劍心冢長大,日夜與劍爲伍,修煉心劍訣, 能夠以心御劍。
昔日縱橫北離的灼墨公子,銀衣軍侯,北離柱國,雷夢殺現在已經成了半頭白髮的中年男人,躺在搖椅上,咯吱咯吱的晃着。
“雷大叔他們還住在原來的地方嗎?”
齊麟看他們緊張的樣子,寬慰道:“外面那些人的主將在我們手裡,羣龍無首的情況下,他們不會亂來的。放心吧!”
“飛軒他在哪裡?受傷了沒有?”李凡鬆焦急的問。
他們順着漆黑狹窄的山道中走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隱隱約約見到了一絲亮光。
齊麟放開李凡鬆,讓他自己走接下來的路。
齊麟也沒有現在追究源頭,轉而問:“老爺子現在做什麼?”
山谷裡林立着一個又一個的鑄劍房, 裡面是一個個赤裸着上身,滿頭大汗打着刀劍的漢子,路上有人駕着馬車快速地跑過,馬車的後面, 擺放着一柄又一柄的成劍, 劍身光芒閃耀,一看便不是凡品。
“劍心冢只鑄天下最好的劍,只要算不上上品的劍都會拿出去毀掉。我也覺得實在是太浪費了,這麼多鋼鐵,做點什麼不好呢!”齊麟遺憾的搖了搖頭。
走出洞口,天開地闊, 山谷當中有着一方小天地
當一個屬於劍的小天地。
齊麟聞言,運起輕功,跳過一座座的鑄劍坊,去往沒什麼人的後山。
他雷夢殺和李心月的關係,他和李寒衣的關係擺在那裡,他就是劍心冢的自家人啊!
劍心冢,後山。
齊麟微微一笑,嘲諷道:“呵,他是膽子大,還是想來一個理應外合?”
“什麼人,敢擅闖劍心冢?”
齊麟五年前來劍心冢的時候就見過了他們,也算是熟人了。
何去何從他們向齊麟使了個眼神。
聽到妻子的召喚,雷夢殺一躍而起,從自己開墾的菜地裡扒了青菜,從河邊打了水,讓個普通的家庭煮夫,開始洗菜擇菜。
齊麟點頭道:“沒錯,來的正是駐守劍心冢的那一營。只是不知道,他們接到了誰的命令。”
齊麟摸了摸鼻子,說道:“我這次本來是爲了一件私事。不過,我在門口遇上青城山掌教趙玉真的弟子,看緊他正被人追殺。”
不過,齊麟就不一樣了。
齊麟一揮手,無法無天就帶着李凡鬆去了客房
齊麟搖頭道:“這些劍都是要拿去毀掉的。”
一聲厲喝打斷了齊麟的講述,數柄劍凌空飛來,劍氣凌厲,但只是落在齊麟面前三寸,只有示威而無殺意。
何去何從沒有接過這個話茬,他們太清楚,這種事情容不得一絲絲地猜測和臆想。
齊麟點頭道:“對,就是我啊!”
怪不得李寒衣總是抱怨,齊麟纔是雷夢殺他們的親兒子,她和雷無桀就像是抱養的。
雷夢殺邊擇菜,邊抱怨,像極了期盼孩子早日回家的空巢老人。
“嗯,帶小凡鬆去見他的師侄吧!”
何去何從,無法無天,四個人大眼瞪小眼,覺得這個聲音熟悉,盯着齊麟看了好一陣子,纔回憶起一些細節。
“來嘍!”
“這劍的品相不錯啊?幹嘛要毀了?”李凡鬆驚道。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又是青城山的弟子?”何去皺起了眉頭。
“沒錯!”
他把李凡鬆推到了前面。
“雷大叔,心月嬸!”
雷夢殺皺眉道:“我好像聽見了小齊的聲音。”
“不是好像,就是我!”
齊麟站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