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沒有在乎旁人的目光,撲進齊麟懷中。
改修劍道之後,李寒衣內心壓抑多年的情感迸發了出來,一顆心都牽在了齊麟身上。
平時還不顯什麼,分別幾日之後,她對齊麟的思念與日俱增。
齊麟與她互相傾訴了一番思念之情,然後說起自己突破到神遊玄境的事實,兩人歡笑連連。
白衣文士看着如此場面,驚掉了下巴,小聲問司空長風道:“這是李寒衣?瘋女人不是中邪了吧?”
這人就是儒劍仙謝宣,他早年和雪月城三位城主都是好友,又是個劍客,倔強的李寒衣經常找他問劍。
“這件事說來話長,總之,寒衣她現在裝修了有情劍道,和過去不一樣了。”
司空長風簡單解釋了一番,硬着頭皮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溫存,問道:“齊麟,西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引得天象如此變化?”
說起正事,李寒衣也嚴肅起來,收起小女兒姿態,又變成了雪月劍仙。
謝宣也打趣道:“司空兄說得沒錯,你們兩位相處的時間還多着呢,不急於這一時。”
齊麟握着李寒衣的手,表情嚴肅道:“恐怕還真沒有這樣的時間了!”
這話一出,所有人就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齊麟也不裝神弄鬼,向他們全盤托出了西境的情況:“西境的佛門的源流從兩百年前開始,就已經被天魔篡改了,成了入侵此方天地的工具。
我以佛教法門練成天地元神,邁入神遊玄境,本想着引人間之力修補天道,未曾想這樣的舉動引發了域外的大舉入侵。
現在,天上已經亂成了一團,東南北三個方向都有敵人跨界而來。西邊的天魔聚集了大軍,只等一個契機,就會殺進來。”
聽到局勢如此嚴峻,這三位只差一步就能邁進神遊玄境的高手,感受到了冥冥當中傳來的警告,並未生出任何懷疑。
李寒衣最先開口,關心問道:“既然西境佛門的三尊已經被天魔佔據了身體,那你突破神遊回到北離,不會有危險嗎?”
齊麟看着李寒衣,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向上有天道替我矇蔽天機,向下拉瓦城城裡也有着朋友替我遮掩。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解決天外的事情。”
“不知道師父和大師兄他們的情況如何了?”司空長風憂心忡忡。
李長生守着北境,百里東君去了海外仙山尋找黃龍山的清風道人和莫衣,擋在了最前線。
齊麟欲言又止,猶豫再三,纔開口道:“具體的情況,我不清楚。但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司空長風與李寒衣皆是神色一黯,他們都是一方豪傑,很清楚會發生什麼,並未
“齊兄,既然神遊回北離,想必已經胸有成竹了,請直言吧!”謝宣雖然是外人,但在這個時候,反倒更好開口了。
齊麟嘆息一聲,腦海當中的計劃轉了一圈又一圈,只道:“九死一生!”
謝宣一字一頓道:“當,仁,不,讓!”
域外之人來勢洶洶,一旦破開四境守護,天下衆生要麼淪爲奴僕,要麼死於非命司空長風,李寒衣,謝宣他們這些劍仙槍仙在這個危險關頭豈會坐視這些事情發生。
齊麟不再多說什麼場面話,開口道:“我本來計劃着開辦學堂,提升天下的武學修爲。但現在整個情況,緩緩圖之已經不可能了,只好先組織高手去支援四境之極。”
“我們可沒有你這種一念之間神遊千里的能力,怎麼去到四境邊緣去?”司空長風提出最關鍵的問題。
齊麟答道:“國師齊天塵的欽天監裡藏着一道尋龍陣法,能將人的神思送到千里之外。整個陣法雖然啓動不易,而且消耗極大,但有我的大光明劍境和天下第一樓當中的謝之則,可以擴大陣法的功效。”
謝宣點頭道:“我確實聽國師說起過這道陣法,此法可行!”
尋龍陣其實有着很多弊病,不過在這個時候,那些弊病全都不是問題了。
齊麟又道:“域外雖然開始了大舉,但我修補天道的舉動還是發揮了作用,所有跨境而來的生靈都會被壓制修爲。
即使如此,去四境支援的人修爲必須起碼是逍遙天境開始,越高越好!”
司空長風苦笑道:“伱說得倒輕鬆,可逍遙天境又不是什麼大白菜,就算把整個北離隱藏的高手也找不出來幾個啊!”
齊麟厲聲喝道:“北離不夠,那就是去南決西楚找,這是整個天下的危機,不是北離一家的事情!”
現在可不是在乎什麼國家民族之分的時候,域外的兵鋒碾壓過來,所有人都要遭殃。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沒有說什麼“非我族類”的屁話。
李寒衣最先支持齊麟道:“我爹和南決的幾個刀仙都有交情,可以請他去說服南決江湖的高手!”
司空長風繼而道:“大師兄和西楚關係匪淺,我可以修信給溫家家主溫壺酒,讓他去請新晉的西楚劍仙,請他去海外支援大師兄他們。”
謝宣緊隨其後,也道:“在下也有幾分薄面,就由我去遊說北離江湖中的那些老前輩吧!”
齊麟聽着他們的話,久久未曾開口。
李寒衣柔聲問道:“小齊,還有什麼地方,我們沒有想到嗎?”
“當然了,你們只看着江湖,卻忘了朝廷!”
蕭瑟的聲音傳來,一同偷聽的唐蓮和雷無桀死死的拉着他,想要把他按下去,但還是失敗了。
蕭瑟落在齊麟面前,對着三位劍仙,一位槍仙,侃侃而談道:“雷夢殺,溫壺酒還有謝宣先生,這三位都是江湖人士,不管你們許下怎樣的承諾,都不能打消西楚和南決朝廷的疑心。西楚的劍仙和南決的刀仙又與朝廷聯繫甚深,怎麼能安心去到四境之極呢?”
唐蓮和雷無桀站在蕭瑟面前,想要爲他解釋。
齊麟看着蕭瑟說道:“所以你做出了選擇?”
蕭瑟一笑道:“就像謝宣先生所說,天下都處在極大的危險當中,個人的榮辱得失又算得了什麼呢?”
“就讓我去說服我那個總是猶豫不決的老爹,讓他對南決和西楚朝廷許下絕不用兵的諾言。”
雷無桀還是呆呆的,唐蓮卻猛得回頭,似乎預料到了什麼。
“那就恭迎永安王回朝!”謝宣向着蕭瑟一拱手。
蕭瑟微微點頭,道:“不敢,還請謝宣先生助我一臂之力,帶我快些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