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在這的?”
落落看着章小童心虛的表情,笑了笑,“小童哥哥,你又怎麼會在這的?而且……你做的菜還是那麼難吃。”
這話一出,章小童臉色一變,將門生們全都從廚房趕了出去,對着落落緊張兮兮地道,“我也是爲了提高我的廚藝,本想來到凡人生活的地方找這裡的廚師收穫一些良好的經驗,奈何他們總是對我歌功頌德,我也不好拉下面子求教,所以就……而且,這裡的人們似乎打心眼裡覺得過去的吃食不健康,我嚐了一些,雖然味道不錯,但是的確不利於修煉,這處小集鎮上的人們都認爲修煉纔是將來生活的重點,人人都想削尖了腦袋踏入修煉一途,好讓壽命長久一些,生活安定一些,連這裡過去的廚師都不願意再重操舊業,我,我真的是沒辦法了。”
落落有些驚訝,他還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細節,這樣的話,章小童的確有些難辦了,但是他一心想讓章小童靈廚技藝完美,於是問道,“不知道你的師兄弟們,他們如今在何處高就,味道是不是也和你做的一樣呢?”若是一樣,那就十分失望了,靈廚門竟沒有落落心目中的廚神出現。
章小童面露羞愧,“說來慚愧,衆師兄弟們味道雖然沒有凡人吃食那麼美味,但總比我的有特色。”
落落撇撇嘴,只能安慰章小童將來一定能找到適合他的靈廚之路的,甚至還讓章小童允諾,將來如果成爲廚神大師一定要請自己吃飯。
章小童自然應允,有一箇中心的吃客他自然是高興的。“對了,你和神獸大人是一起來的嗎?”
落落搖頭,“小黃雞去閉關修煉去了,只有我還有我的小弟們。”
“你的小弟?”章小童有些好奇落落的小弟,正好二樓有間房內的吃食已經準備好,於是跟着落落出了廚房。
待見到所謂的小弟是兩隻鳥的時候,章小童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落落:看來是真的很喜歡雞翅膀啊,到哪兒都帶着備用食物。
赫然在章小童眼裡,允樂和灰羽是代替了小黃雞的存在。
落落若知道章小童所想,說不定還真會將邪惡的念頭伸向兩個小弟。
幾人在雅間裡交談,聽聞落落想走南闖北,遊覽山川風光,內心有些蠢蠢欲動,“反正在此地我也毫無辦法,不如我跟着你們前去吧,好歹也算是一番歷練。”
落落十分贊成,路上帶着一個廚師隨時能吃到兔子饅頭神馬的最好了,“那你那些小弟怎麼辦?”
章小童眨眨眼,“你是說我那些門徒嗎?他們已經把我會的都學了大半,將來的就是自己摸索,實練了,我也不可能一輩子當他們的師父啊。”
灰羽和允樂聽到這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靈獸宗的沉香師父。
“你真的是他們的師父啊。”
落落一副不可置信的驚訝神情讓章小童剛變好的心情又毀了,他瞪了落落一眼,“那你覺得我不是他們師父,我是誰?”
落落撇撇嘴,“你看起來也年紀不怎麼大嘛。”他沒說的是,你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做師父的模樣,哪有你這樣受到一點挫折就輕易尋死的傢伙。
章小童以
爲落落在誇自己童顏,笑了笑,“我天生就是這樣的,比起落落,還是遜色了一些。”
落落捧起了臉甜甜地笑了起來,他突然覺得章小童有些順眼了。
允樂和灰羽低聲忍耐着笑意,落落前輩真像個小孩子,不對,就是個小孩子。
幾人在小集鎮過了幾天,章小童交待完一切事宜,在衆門徒的淚眼相望下,離開了小集鎮,去往了菩提寺的方向。
……
冰城的大殿內,所有人均穿着白如雪的寬鬆大袍,只有兩人穿着厚重的棉襖縮在一角。
住在主位上的人,一身銀色的衣袍上繡着一些精緻的紫羅蘭,俊逸的額頭上戴着棱角尖利的冰冠,徐思惘皺着眉頭,盯着下方彙報冰城中的這段時間發生的大大小小事情,越來越不耐煩。
穿着厚重大衣的梅燕向這彙報的人投去了同情的眼神,這傢伙也不挑些重點的說,盡在這浪費時間。
終於,在講完了數個家長裡短的事情之後,冰城的輔佐官徐慎開始面露凝重之色,“您發來的關於無音谷的事宜,我和幾位長老商議一致覺得北境不適宜參與門派爭鬥,北境歷來都是不理俗世,置身事外,一旦參與,勢必會將戰火引致冰城,讓冰城內的百姓不得安定。”
其他長老也一一出來應和,都不願意趟無音谷這渾水。
“講完了?無音谷的事宜,我親自參與,對方就直指我北境,你們竟然想要置身事外,呵,當真是平靜了那麼幾年,你們就忘記了萬冰牢裡的痛苦了。”徐思惘聲音冰冷,看着衆人的眼裡仿若看着死物一般。
這眼神讓梅燕和雄霸天有些熟悉,好像自從落落和徐思惘關係變好之後,徐思惘表情柔和了許多,但如今似乎因爲落落不在,他也就恢復原形了。
一位年邁已久已到元嬰後期的白頭髮修士抹了抹頭上冒出的細汗,不敢想起萬冰牢這三個字,簡直是噩夢!
徐慎也欲言又止,最後在徐思惘冷漠眼神下只化作了一句,“境主,我們只是爲大家考慮。”
徐思惘冷哼了一聲,就在這時,殿外傳來的風雪嗚嗚的聲音,讓衆人循聲望去。
踏入殿中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面容冷肅,好似就是一塊冰一般,他剛一踏進來,所有人都感覺身子一震,好冷!
那女的面容姣好,好似花一般,跟在男人身後低着頭,看不清表情。
白晚霜一下子就感應到了這男人身上蓬勃的冰之力量,頓時站起身,興奮而激動地看着對方, 好似看到了親人一般。
“凌度大仙,您怎麼來了?”徐慎和幾位長老都和男人打着招呼,將那女人遺忘在了腦後。
這種刻意的遺忘,讓梅燕和雄霸天有些在意,那女人身上也有一絲冰冷的氣息,可是怎麼好像不受這裡的人待見一般。
女人尋了角落站着,默默不發一言,還是低着頭。
凌度瞥向白晚霜眼睛一亮,頓時讓冰冷的表情變得有些栩栩如生,他對着徐思惘道,“看來你這次去會小情人也不是什麼都沒幹,還帶回來一個好苗子。”
徐思惘也絲毫沒有對對方不敬而感到生氣,“白晚霜是不是好苗子,還需要時間考驗,我就將他交給你了,你若不能將他磨練成真正的冰劍,就趁早滾出北境。”
凌度哈哈地大笑起來,“
又威脅我,哼!我纔不會讓你得逞呢,”轉過頭盯着白晚霜直看,許久微微點點頭,又微微搖搖頭,讓人捉不着頭腦。
白晚霜雖然覺得對方和自己是一脈相承,但他內心是想讓徐思惘當自己師父的,只能頻頻向徐思惘投去關注的目光,沒有迴應後,只能失落地轉過頭,拒絕凌度的窺探。
凌度這邊看一眼,那邊看一眼,早將這互動看在了眼裡,對着徐思惘露出了揶揄的笑容,“你自己找回來的,你自己磨鍊,我可沒那麼多空閒。”
徐思惘盯着凌度,“你要違抗我的命令。”
凌度頓時擺擺手,“真是的,我就開開玩笑嘛,嚇死人了。”這傢伙自從回來之後啊,變得特別不近人情,而且沒有過去那麼開明瞭,似乎變得更像一個霸道專制的君王了。
這次彙報以衆人的認命結束了,沒人敢對徐思惘說出一個不字,甚至連白晚霜都沒辦法,只能哀怨地被凌度帶走。
徐思惘對着梅燕和雄霸天道,“過兩日我們就離開。”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表情有些鬆懈,似乎想到了誰。
梅燕笑而不語地點頭,只是尤爲在意那角落裡的女人,爲何還一直站着,沒和大家一起出去呢。
“這位是?”雄霸天再也按耐不住好奇的內心指着女人問道,剛一出口,梅燕就連忙拉着他退了幾步。
果然,周身溫度驟降,兩人穿的防禦棉襖都抵禦不了這刺骨到心靈的寒氣。
許久,徐思惘才擺擺手,讓兩人下去。
周圍無人的時候,那女人才走上前來,忐忑地低頭問道,“你,你又要離開?”
徐思惘沒有看這個女人一眼,直視前方門外的雪地,話裡不帶一絲溫度,“你在冰城裡的一舉一動,我都牢牢看在眼裡,不要做多餘的事情,我沒有以前那樣的耐心。”
女人突然擡起了頭,她臉上滿是憤怒和仇恨,“你還想將我關到何時?”
若落落有前世的記憶,便會知道這個女人,還是熟人。
“到死。”徐思惘這麼迴應,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風中還傳過來一句,“你離開北境之日,將是你命喪之時。”
冰姬滿臉驚恐,徐思惘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在乾的事情,可是,一直以來的放任,她以爲無論她做什麼,徐思惘都會原諒她,如今看來,是她錯了,徐思惘真的變了!
難怪冰城裡大家漸漸不再理睬她,彷彿她是個透明人一般,原來是徐思惘下的命令,讓她陷入這樣無盡的恐慌,本就空寂的北境越發讓人內心孤寂,她只能對着天空說話,一個人笑,一個人哭,無法自拔。
曾經徐思惘剛就任北境境主的時候,非常寵她,哪怕她要萬年冰焰那樣對身體有致命傷害的東西,他都找來了,可是後來,她背叛了他,接着,他又重新回到了北境,而且帶着她,城裡不少人一開始以爲她真的就是境主夫人,只可惜啊,夢一般的過去早就不見了,只剩下冰冷一般的事實。
冰姬在原地苦笑了起來,笑聲越發悲涼和瘋狂,帶着悽苦的哀怨和恨意。可是,無論她如何,都不會有人迴應。
徐思惘,你真是狠心,如此的捧殺我!我好恨!
此時的冰姬,時不時會想起過去風光無限的當神時光,可更多的卻只是對徐思惘、對春熙、對瞳的徹骨銘心的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