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後山,一股濃厚的香味就傳來,刑落蹙緊了眉頭,遮住了鼻子,這香味肯定有致幻的功能,還是小心爲妙。
果然,不出片刻,他竟見到了徐思惘站在了他的面前。
“小興,我不在的時候,你過的好嗎?”徐思惘穿着那套銀色衣袍,滿眼柔情,面色憂傷。
被這種快要忘記的眼神凝視,刑落有一瞬間的觸動,他將弒天摩挲在手裡,暗自催眠,這都是幻境,他手裡的纔是徐思惘。
“小興,你是不是怪我先走,抱歉,我也不知道原來自己有那麼脆弱,”徐思惘胸口突然出現了一道血跡,他慘白着臉色觸摸到胸口的血色的時候,向刑落露出了一個堅強的笑容,“小興,我好想你,即使我快死了,我還是那麼想你,我好恨爲什麼不跟着你,若一直保護着你,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刑落顫抖着身體,臉上已經留下了一滴淚痕,他試圖抱緊這個人,安慰他,和他說說心裡話,可是手裡的弒天不停低鳴,提醒着他,事實永遠都比幻想的殘酷。
“徐思惘,對不起!我後悔曾經沒有緊緊地抱住你,讓你替我承受那番痛苦,我也後悔爲什麼老對你冷言冷語,若多一些溫柔,多一些耐心,我們就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刑落貪婪又悲痛地凝望着眼前這個熟悉的人。
徐思惘搖頭,“我不怪你,我最愛的小興可是老會和我鬥嘴,你不是說我是中二病嗎?我還是悶騷,還是冷冰冰的死人。”
“不!別說了!”刑落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他制止着這個人說下去,他不要再被人挖出心中的脆弱。
“小興!”徐思惘固執地上前,眼裡帶着柔情。
刑落倉皇之下,弒天直指對方,他憤怒地瞪視着,“別過來!”
徐思惘露出了一抹微笑,“沒關係,小興即使如何傷我,我也不會怪你,因爲,咳咳……”
他的身體直接戳進了弒天刀,嘴裡溢出血沫,讓他不停地咳嗽着。
“不!”刑落最害怕的便是再次傷害徐思惘,他連忙抽出弒天,上前擔憂地詢問着,手裡不自覺地放下了弒天。
徐思惘終於抱到了刑落,他饜足而貪婪,“小興,我愛你。”
刑落閉上了雙眼,他想就這麼一會兒,讓他鬆懈一下吧,他緊緊地抱着徐思惘,發泄這內心的痛苦和絕望。“徐思惘!我還想你!你爲什麼都不在我身邊!”
……
吳飛冷漠地看着前方,聽着身旁傳來的淫詞濫調,內心沒有一絲波動。
“啊,好舒服!果然壯實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劉美滿臉春色地倚在徐猛身上,她身體的下身還埋着對方的硬物。
徐猛根本不敢看醒過來,恢復人形的吳飛,他頭一次知道心死是什麼滋味。
劉美髮現徐猛一點都不配合,埋怨地瞪了他一眼,“難道奴家的身子不令你舒服嘛?”她猛烈的緊縮着下身,聽到對方的悶哼之後,得意地笑了起來。
兩人就這麼在吳飛旁邊,沉淪着肉.欲。
吳飛試圖離開這個令人厭惡的地方,身體挪動到了花叢邊,又被藤蔓抓了回來。
劉美冷笑了一聲,“你不是他的愛人嗎?我就是要讓你看着,他是怎麼上我的,他是怎麼舒服的!呵呵哈哈哈……”
吳飛攥緊了拳頭,他怒瞪着眼前糾纏的狗男女,怒吼了一聲,耗盡了身體裡最後一絲靈力,化作了大青蛇朝他們撲去!
嘭地一聲,大青蛇被藤蔓打回了地上,可是他不依不饒,幾次三番之後,即使身形千瘡百孔,他依然挪動着身體。
徐猛突然哭了出來,“小飛,求你別看了!”
青蛇微弱地
嘶吼着,卻帶着無限的痛苦和悲傷,像在質問着對方,爲什麼要做那樣的事情?
劉美煩躁了起來,這青蛇真是礙眼,她身上伸出了一個藤蔓,想要好好教訓這傢伙,身下突然被猛地進入,她驚呼了一聲,轉頭意味不明地盯着徐猛,譏誚地說,“好,奴家這就來服侍你。”
彷彿是一種磨難,徐猛的魂魄漠然地看着自己的身體動作着,他只知道不要讓這女人有顧忌到其他人,他必須得這麼做,吳飛和徐風,必須得活着!
“啊恩……”身下猛烈的攻勢,讓劉美癡迷在了情慾當中,她不停地向對方索取,直到榨乾最後一絲陽氣。
青蛇不停地嗚咽着,最後化作了一條小小的青蛇,身子慢慢開始僵硬。
……
蘇如沫聯繫不到劉美,又發現公司裡有些異樣,她看了一眼身旁正在和莫總經理打電話的於彤,蹙緊了眉頭,待他掛了電話,才問道,“莫總有什麼事嗎?”
於彤搖頭,“沒什麼大事,只是公司組織了一次聚餐,今晚七點在假日酒店,到時候每個人都得去,去的人都有紅包,上臺表演節目的更好,節目越好看的紅包越大。”
蘇如沫撇撇嘴,又是人類那一套用錢籠絡人心的方式,“能不去嗎?那種地方肯定很無聊。”
於彤堅定地拒絕她的提議,“去去吧,要不是莫總看中我們,我們哪有今天那麼舒適的生活。”
晚上,假日酒店,燈紅酒綠,聚集了很多莫氏員工。
會場裡鮮花美酒,零食水果,應有盡有,不僅如此,空氣中還泛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每個人都穿的格外的體面和精神,男男女女放鬆地在會場裡聊天,跳舞,唱歌,表演節目。
莫總這天笑的格外燦爛,引得一些心思不明的員工都想敬他一杯酒。
莫情上臺講話,給衆人都發了大大的紅包,隨着一聲開席,一份份味道鮮美的菜式都上了桌。
人人坐下吃飯,觥籌交錯。
吃的高興的時候,隨着一個員工的痛乎和倒地,其他人紛紛也失去了意識,蘇如沫更是痛的**,她抓着一旁沒有任何事情的於彤,指着桌上的菜,“有毒。”
最近正在吃素的於彤竟然免了一次劫難,他輸送了一些真氣給蘇如沫,蘇如沫才堪堪止住疼痛,身子卻不能動彈,靠在了桌上。
莫情看了一眼周圍沒有事的幾個員工,篤定了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人,因爲這些人是在蘇如沫和於彤來之前進入的公司。
“莫總,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這個酒店有問題?大家都食物中毒了!”於彤臉上閃爍着焦急之色問着莫情。
莫情見到於彤竟然沒有事情,皺了皺眉,打了個響指。
突然從會場的四面八方出現了許多白袍人,打頭的齊夢雪見到莫情,有些羞赧,躲在了背後,齊之煥走上前來,對着莫情道,“看來這些的確是妖類,那些菜品裡放了徐家特質的驅邪粉,凡是妖邪一類必中招。”
於彤聽到這話,瞳孔閃爍不定,他默不作聲地來到蘇如沫的身旁,想伺機而動。
莫情嘖了聲,“我也沒想到莫氏裡竟然藏着這些傢伙,幸虧你們來了,不然我莫氏恐怕就成爲妖類的安樂窩了。”
齊之煥嘆了口氣,“這次就希望徐風他們能捱到我們去救他們,我派過人試探了一下莫仁說的那個結界,發現裡面有濃重的妖氣傳來,我們不敢貿然前進,只能找到結界背後真正的空間,直接去妖魔的老巢。”
於彤見這些人說的,他有些聽不懂,但想到蘇如沫的安危,他立馬挾持了一個白袍人,呵斥道,“放我們出去!不然,我就殺了他!”
莫情蹙緊了眉頭,他勸慰於彤,“你既然不是妖類,何必與他們同流合污?”
於彤搖頭,“我也是妖,只不過我今天吃的少罷了,如沫,起來,跟我走!”
蘇如沫挪動了一下身體,發現身體根本動彈不了,不僅如此,身上還隱隱傳來腐屍的惡臭,她驚恐萬分地盯着已經閃現屍斑的身體,求救似地,“於彤,救我!”
於彤將這白袍男子扔開,將蘇如沫的身體放平,一伸手,直接從那屍體的心臟部位掏出了蘇如沫的魂魄,吃了下去。
這時,齊夢雪已經走了上來,牢牢地制住了他。
不一會兒,整個會場裡都傳來一股難聞的惡臭,衆人望去,竟是所有昏迷的員工臉上都閃現出了屍斑,齊夢雪大喝了一聲,命令道,“全都出去,以防有寄生體,齊家弟子聽命,放火!”
莫情眨了眨眼,驚恐地拒絕,“不能放火,這可是我莫家的產業啊!”
齊之煥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就是你家的,才放火。”
莫情冷下臉,這樣的笑話一點不好笑。
齊夢雪瞥過頭盯着莫情,“不想這些寄宿體寄生在其他人類身上,只能燒了它的源頭。”
莫情撇撇嘴,等到出了酒店,看到整個酒店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有些心思不明,他想出了那檔子事,以後這個地方也有些晦氣了,罷了,燒了就燒了吧。
於是,這樣一個五星級酒店就被燒成了一片廢墟,幸好周圍相連的建築沒有波及。
齊夢雪雷厲風行,讓部分人在這裡守着,其他人則去追查剩下沒來的員工,齊之煥則去追查所有接觸過妖類的人,以及待過的地方。
莫仁、曾默、李燃柯三人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見到齊夢雪的時候,莫仁蹙起了眉頭。
“這位齊家前輩,這次多謝你們相助!”莫情向齊夢雪表達了謝意。
齊夢雪臉色有些不自然,只尷尬地呵呵一笑。
“你這個兔崽子,好好的產業你怎麼說燒就燒?好歹要和我商量商量啊!”莫成風火急火燎地從遠處走來,一心只顧着罵莫情,來到近前,見到齊夢雪,十足地嚇了一跳。
他忐忑地踱步,發現莫情疑惑地看向他,又連忙上前將莫情拉了過來,試探地問道,“臭小子,你媽他沒說什麼吧?”
莫情整個人都石化了,“我媽?誰?”
莫成風有些恨自己的嘴咋那麼快呢,狠狠地拍了一下嘴,尷尬地看着莫情和齊夢雪。
莫仁嘴角微勾,插了進來,“莫情,你身旁那位可就是你的親生母親。”
齊夢雪瞪了莫仁一眼,見莫情望過來,又開始閃爍其詞,“那,那個,我,我……”半天了,她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莫情看到她這副樣子,再聯想老頭剛纔的反應,就知道這人真的是他的母親,他試探地問着,“你是我媽?”
齊夢雪嘆了口氣,微微點了點頭,“是,我,真的很抱歉,這些年我沒有盡到一個母親應有的責任。”
與親生母親突然相見,莫情其實並沒有多大的觸動,只是想,哦,原來是這樣,我也有個媽啊。
他沒有看向齊夢雪,對這一旁的莫成風道,“爹,這次是這位齊前輩幫忙肅清了莫氏的妖類,”半晌又轉過頭對齊夢雪露出了一抹歉意的笑容,“抱歉,好多年都沒媽了,我有些不習慣。”
齊夢雪眼睛突然酸澀了起來,不停地道着歉,“抱歉,都是我的錯。”
於彤見這裡的人沒空看他,於是想趁機逃跑。
齊夢雪感應到,一把利劍直接插到了於彤的跟前,她冷哼道,“你還是乖乖地待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