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三人連夜趕到海邊,也發現大肉山不見了,頓時有些驚訝,正焦急往海里探尋的時候就遇到了金童和雲翳,二人皆是面色驚慌,好似犯了什麼大錯一般。
“你們這是怎麼了?”落落追問道,聽到雲翳說武道門將大肉山帶走,頗有些吃驚,大肉山這麼重的東西還有人能扛得住,還能一瞬間就搬走,還不被人發現,這武道門也太玄乎其玄了吧。
“對了,落落你們回來,是不是孟霖被抓到了?”金童趁着落落還在,於是問了問。
落落點頭,“孟霖被帶回臨天宮了,孟潭被任悠然殺了,量劫一事算是到了尾聲,不過聽你們說起武道門搬走巨魔神,我隱隱覺得量劫未過,或許還真的要去武道門一趟。”
金童說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可是一點都不吝嗇語言,“這些武道門的傢伙各個都是假正經,表面上是爲了我海族着想,實際上還不是想從巨魔神的屍體裡獲利,聽那個武藏的意思還想煉製成提高武力值的丹藥然後賣給其他修士,可真是好會撿漏啊。”
落落一聽,就想起了潮汐山的妖丹,能引起人狂化的丹藥是爲禍之物,而武道門所說的是製成有益的丹藥,然後從中獲利,當真只是如此?他爲何總覺得這其中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倘若武道門起了些不軌的心思,想要稱霸整個浮羅界,只要在丹藥裡稍稍動些手腳,又讓丹藥廣爲人知,勢必會產生和孟潭滅族一樣的效果。
金耀卻突然出聲,問着雲翳,“可否帶我和徐思惘去一趟靈廚門,我們有要事相問。”
雲翳苦笑了一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靈廚門此次算是徹底沒了,到那也只是一個空殼子,而且師父也在臨天宮,並不在門裡,你確定還要去嗎?”
落落挑了挑眉,這兩個人的心思,他早就聽的一清二楚,只得試探地問着雲翳,“那章小童和月皇去了那麼久,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
雲翳一震,再看金耀問的意思,還有什麼不懂的,原來這兩人是想問輪迴鏡的事情,他呵呵一笑,“歸期不定,只因鏡中情況不明,輪迴二字,涉及陰陽與因果,他們想回來,估計還有些時日。”
徐思惘和金耀互看了一眼,滿臉驚愕,瞥到落落忍笑的神情,想起落落會讀心,頓時紛紛搖頭,他們算是栽在落落手上了。
“聽說五百年前鳳尋的父母就曾進過輪迴鏡,不知當時發生了何事?爲何他們一直都今天都沒出來?”落落知道身旁兩人的迫切心情,雖然知道他們是想聚合獲得力量,但總有些不安,也是這種不安讓他對兩人想要探知到輪迴鏡的心思視而不見,可是此時,他們都明着問了,他也不好再拖延了。
雲翳說起五百年前,面露不忍,“五百年前,一位臨天宮的修士下了界,他手上有福老相贈的輪迴玉,通過此玉可幫他在將來逃過一劫,也可通過輪迴玉進入鏡中進行修煉,但千不該萬不該,這修士招惹了天靈宗的一位大能,兩人鬥個天昏地暗,那修士在最後關頭想要逃入輪迴鏡,卻不料輪迴玉被對方搶走,自己也落了個身死道消,得到輪迴玉的那位天靈宗修士,一心想窺得其中奧妙,卻不幸被吸入鏡中,自此天靈宗禁地裡多了一面鏡子,同年,天靈宗舉行門派比法大會,也不知是誰傳出去的消息,說輪迴鏡開啓,凡入得其中者必將獲得一番機遇,引得各方爭相試探,鳳尋的父母、萬劍宗七大劍修、天靈宗四位長老全都被吸入鏡中,衆人只道他們是入鏡中試煉,卻不料他們進了輪迴道,從此世世被困於鏡中,生老病死,輪迴不滅,因果不盡。”
聽到的四人面色上帶着些驚疑,輪迴鏡竟是如此可怕的東西,並不是試煉之地啊。
“我手上的確也有一枚輪迴玉,也可通向輪迴鏡,不過,只有手持輪迴玉之人開啓輪
回鏡,那時的輪迴鏡纔是試煉之地,可以令人從中獲得機緣,然而五百年前,皆是因爲人的貪慾作祟,若那位天靈宗大能沒有將輪迴玉的主人殺死,恐怕還真能探得到其中機緣,只可惜了,一切都是孽果。”雲翳這麼一說,落落也就明白原來章小童和月皇真的去試煉去了,可惜了鳳尋的父母卻是永遠也回不來了。
金耀臉上帶着一抹急切,“可否請雲翳兄弟讓我和徐思惘入鏡。”
徐思惘隱隱點頭,瞥到落落臉上的不安,連忙低下了頭。
“這……輪迴鏡雖是試煉之地,可危險程度不用我說,一不小心,你們就會成爲鏡中之人,到時候,你們就和鳳尋父母一般再也脫不了輪迴了。”雲翳看到落落臉色有些不好看,只能說明其中利弊,“更何況,你們要入鏡中是爲何?你們如今身負神力,已是通天之能,如此,你們還不能滿足嗎?”
落落盯着兩人直望,眼裡閃現怒色,“你們可知,那輪迴鏡裡時間與浮羅界不同,而且到底會發生什麼尤爲可知,你們當真要入鏡?”
“落落!我們只是想盡快趕上你,離你近一些不好嗎?”金耀皺了皺眉,“再說,你也知道神族與我們之間的瓜葛,爲了以防萬一,我們必須去取回自己的力量。”
雲翳聽到這,面色一驚,“等等,你們說去取回你們的力量?”
金耀轉過頭,厲聲道,“不知你可曾聽說上古時期神王隕落之事,其實是被投入了輪迴鏡,因此我若要獲得過去的記憶,必須進鏡中重拾一切,包括力量。”
雲翳蹙了蹙眉,“上古時期就入了輪迴鏡,恐怕力量也所剩無幾,我覺得你們二位還是不要冒這個險的好,畢竟落落現下不也正在變好,試着去依靠和信任落落,沒什麼不好的啊。”
徐思惘卻突然低沉出聲,“當那個人離你遠遠的,不知道是好是壞,是高興還是難過的時候,你就會理解我們的心情了,曾經我也試圖折斷落落的翅膀,但帶來的卻是徹骨銘心的痛苦,我只想讓自己變好一點兒,與他更能夠並肩而行,能時時刻刻關照着他而已,我只是想取回自己的東西,就這樣一份守護的力量你都不願給我嗎?”
最後那句話,一語雙關,又在對雲翳勸說,又是在對落落的控訴。
雲翳心下一顫,他想起金童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差點陷入危險,頓時開始對徐思惘的心情感同身受,他凝望着金童,直把對方看得不自在,試圖去牽手,金童雖然沒看他,卻也任他牽了。
某種程度上,落落和金童其實有些相像,心中都有一些原則不能被打破,然而對待感情他們是真摯的,只是,雲翳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金耀,又看了一眼低頭不說話的徐思惘,突然吃了一驚,“落落!你難不成看上了兩個人?”他一心以爲徐思惘是要去試煉,金耀是神王的轉世,並未料到這兩人的目的是一樣的,而且很有可能將來是一個人。
落落嘆了口氣,“其中緣由我日後再與你細說,他們二人之間有着莫大關聯,我只是擔心,他們入了鏡中,非但沒有找到自我,反而迷失在了鏡裡,那我不是要守一輩子寡了。”
徐思惘和金耀突然臉上一同迸發出了奪目的笑意,甚至異口同聲地說道,“落落,你放心,你不會守寡的。”
雲翳和金童都一臉驚愕,這兩個人,怎麼感覺好奇怪,就好似明明身上散發的氣息是兩個極端,水火不能相容,卻在此刻變得十分融洽,而締造這份和諧的始作俑者正是落落。
落落看着這兩個人,突然真靈之眼發動,竟然看到了一個人影,這個人有着金色的長髮,俊逸的面龐,眉心什麼都沒有,那雙眼裡卻透出了滿滿的寒霜,瞥到落落的視線的時候,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容,他頓時心下一顫,倒吸了一口氣
。
“落落,你沒事吧?”身旁的兩個人齊齊問道,落落只感覺雙手被攙扶着起來,兩人身上的溫度竟也一致,甚至連心跳也一致,他吶吶地盯着兩個人直望,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半晌,他將兩個人的面容牢牢記在了心裡,隱隱點了點頭,“你們可以入輪迴鏡。”
“啊,落落答應了。”金耀興高采烈的說道,徐思惘露出了一抹微笑。
“不過,”落落甩開兩人的手,站在一旁,面露高傲,“我可不一定能等你們很久。”
“唉——”金耀面露不滿,徐思惘則是面露陰沉,他直接上前將落落抱在懷裡,好聲安慰,“知道你擔心我們,怕我們出不來,你放心,只要你一直等,我就一定會出來。”
“唉,不能忘了我,還有我!”金耀強行插了進來,抓起落落一隻手霸道地往自己的胸口一放,“落落,你看,我的心跳也跳得老快了,我是喜歡你的,真的。”
落落瞥了他一眼,“我開始嫌你煩了。”
金耀頓時被一記驚雷擊中,久久不能回神,“爲什麼啊?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這冷冰冰的傢伙。”
落落冷哼了一聲,他甩開徐思惘的手臂,“你們都煩,煩死我了,但我還是會等你們的。”
“不對,是等我,到時候就只有一個我了,哈哈哈哈……”金耀得意地狂笑着,身後的徐思惘直接給了他背脊一拳,兩人頓時開始廝打起來。
落落卻看着兩個人像小孩一樣打架的場景,頗有些頭疼,又有些難過,“別打了,你們這麼打下去,以後還怎麼找自我。”更別提融合了,唉,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其中的位置,他的確是偏向徐思惘的,可是爲了這兩人能順利,他還是出聲打圓場,來到兩人面前一口親了一嘴,安慰道,“到了鏡子裡不能老是打來打去,知道嗎?要好好的,要記得我在等你們。”
金耀本來還想說爲什麼先親徐思惘,但此刻也不想反駁了,只想和落落多待一段時間。
徐思惘則貪婪地看着落落,他的一顰一笑全是來源這人,他會努力,努力在將來的日子裡,佔得主魂的位置,然後,來愛落落。
夜晚,三人靜靜躺在一起,徐思惘和金耀都一直盯着落落,搞的睡在中間的落落不止熱不說,臉上表情也有些不自然。
“你們要這麼和我一直躺到天亮嗎?”
金耀眼裡閃過一絲慾望,他瞥了一眼徐思惘,發現徐思惘眼裡也是同樣的意思,嘴角微勾,“當然不是。”
怎麼說,得在臨走前破.處男身才行。
落落聽到這心聲,轉頭瞪了他一眼,“你的處男身早就在上古時期就被破了,還有你,”他轉頭瞪着徐思惘,“別忘了,我兩次被強迫,不對,是三次!別想我會屈服!本大爺就算搞基了,也只能當攻,哼!”
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引得徐思惘面色一僵,眼裡的幽深淡去,化作了滿腹柔情。
金耀不知道當攻是什麼意思,剛想問,落落就看着虛空出聲,“睡覺,你們倆在想什麼我都能清晰地聽見,不想被我揍,就好好睡覺。”
金耀撇撇嘴,只能和徐思惘一樣努力讓自己進入夢鄉。
第二日,落落滿臉陰沉,他惡聲惡氣地對着金耀,甚至對徐思惘也沒什麼好氣,緣由只因爲這兩人做了同一個夢,而且是春夢,對象是他,所以他纔會有所感覺,那個夢,他只想用呵呵來形容。
“落落,我們走了。”金耀委屈地看着落落,好似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
徐思惘嘆了口氣,“落落,要等我。”
在落落怒視當中,二人進了輪迴鏡,雲翳剛要收起輪迴玉,落落卻突然喊了一聲,“我會等你,不論多久,都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