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擁有了足夠強勁的身體,以後拳腳功夫你若學到位,可以達到登峰造極的地步,現在我們先來打一套拳,”齊老拍了拍刑落的身體,摸了摸筋骨,然後開始半蹲了下來。
刑落在旁邊有樣學樣,雖然氣勢勁道不足,但起碼的架勢是有的。
“唉,師父,這拳好像是太極拳?”刑落跟着師父前一下,後一下,這動作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少囉嗦,就你這連體育愛好都沒有的人,就得從基本的學起。”齊老毫不猶豫的插刀讓刑落乖乖閉上了嘴。
完整的太極拳打完,齊老讓刑落自己來一遍,好查缺不足。
“你爹給你弄這套身體的時候,是不是忘了把腦子安上?”在發現這小子雖然勉強將所有的招式都記了下來,可是小問題實在是太多,齊老毫不猶豫地又插了一把刀。
刑落知道腦子還真沒被祝福,於是堅強地說,“師父,你怎麼這麼說?”
“罷了,今早你就練這套拳,不會地自己看視頻,”齊老掏出了一個iPad放在了一旁的石頭上,甩袖走人了。
刑落打開iPad,一邊放,一邊跟着做,最後發現的確是有些部位沒做到。
一早的磨合,刑落已經能將太極拳打了個順溜,甚至還帶上了體內的力量。在見到他推出一掌,而前面的樹林無風自動的時候,刑落成就感攀升,直到午飯的時候,也不停地琢磨着如何恰好利用自己體內的力量。
午飯,徐風等人都過來喊刑落吃飯。
刑落雖然不想去,但見來喊他的人那麼多,連曾默幾人都來了,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於是跟去了飯廳。
飯廳裡傳來喧鬧之聲,一改平日齊家嚴謹的吃飯不語的風格。
進了飯廳,才知道原來是因爲徐靜霄的原因,大家格外熱情,所以連小酒都喝上了。
刑落隨着衆人落座,看到他們桌上的清粥小菜和旁邊那桌上的雞鴨魚肉這麼一對比,抽了抽嘴角。
現在果然到哪兒都是顏值的天下。都如此區別對待了,真是令人不爽。
罷了,他們本來就是齊家的客人,能吃到飯菜就不錯了,哪管得了那麼多。
桌上衆人都默默動筷,席間幾人談起這幾天的情況。都說進了齊家,連修爲都增進了不少。
刑落心想有那麼誇張嘛,才幾天啊,就增進了不少,難不成大家都是天賦異稟。
環視了一週,發現白若羽不在,擔憂地問了一句。“若羽沒來嗎?”
吳婉和吳飛面色上有些不自然,吳飛說,“他這幾天不舒服,不想吃飯。”白若羽還讓他們向刑落隱瞞他的身體情況。
刑落顧不得細嚼慢嚥了,嘩啦幾下就將粥喝了下去,隨後去見白若羽了。
白若羽正無力地躺在牀上,他臉色蒼白,不時地皺着眉頭。
“若羽,你怎麼樣?”刑落將白若羽扶起,擔憂地摸了摸他的身體,發現他身上的青筋不時地凸起,每動一下,他都會顫抖一分。
“若羽,若羽,我帶你去看醫生,不對,讓我師父幫你看看,他那有靈丹妙藥,肯定能治好你的。”刑落想將白若羽背起,發現對方連動一下都疼痛不已,只能放他躺在牀上。
白若羽努力讓自己清醒,看到刑落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牽強的笑容,“這,
這病,嗯,治不了的。”
“怎麼可能治不了?!若羽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你身體裡牽絲的原因?”刑落看見白若羽那麼疼痛,自己卻無能爲力,心下焦灼萬分。
白若羽痛的閉上了眼,微微點了點頭。
“你身體裡的牽絲和齊靈的牽絲…”刑落剛說這幾個字,白若羽就突然大吼大叫了起來。
“不,不是的,刑落,你會讓我待在這裡的對嗎?”白若羽的聲音帶着無比的驚慌和恐懼,他睜大了雙眼,想伸手抓住刑落,刑落立馬湊上前。
被對方緊抓着胳膊,刑落感到對方傳遞的不安和痛苦,覺得十分心痛,“當然,一直待下去都沒關係的。”
白若羽聽到這話,彷彿得到了全世界一樣,再次閉上了雙眼,嘴角勾起一抹細微的笑容。
他白色的頭髮,蒼白的臉龐,那一抹堅強的笑容,讓刑落巴不得替他承擔所有的痛苦。
下午練劍的時候,刑落有些心不在焉,被齊老打了好幾次手掌。
“師父,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刑落將打疼的手背放到了背後,臉上有細微的紅色,有些羞愧地說道。
“你那個朋友,我救不了,”齊老說完這句,就將木劍放到了刑落的手裡,“心不在焉的,還是那個問題,空有招式,卻沒劍意。”
刑落失落地看着齊老遠去,只能努力摒棄雜念,重新練起了劍。
即使現在找不到劍意,我也要努力將劍法融會貫通。
招式越來越精準,刑落感覺練劍不再是一個記憶中的東西,反而更加順其自然,飛躍,橫跨,轉身,戳刺,他猛地將木劍朝前面一戳,木劍竟然碎裂開來,變的張牙舞爪。
刑落撇撇嘴,想將壞掉的木劍放在一旁,就見眼前一道劍光閃了過來,連忙閃身,可那人的攻擊卻從未停止,甚至變得更加兇猛。
刑落只堪堪用壞掉的木劍抵擋,一聲碎裂響起,木劍被刺穿了甚至還在旋轉,轉瞬之間,刑落只感覺手裡一麻,一把泛着寒意的鐵劍已經戳在了他的脖子上。
徐靜霄,你怎麼敢?!刑落看清了攻擊他的人,正是徐靜霄!
刑落的怒意還未發泄,就感覺到脖頸傳來疼痛,連忙閃身離開。
“你攻擊我?”刑落帶着一股被背叛的狂怒,眼神不可置信又有些許的難受,他捂着自己的脖頸,感覺到一陣溼潤,看到眼前手掌上那抹血色,睜大了雙眼。
徐靜霄面色冷峻,眼神深沉,他只吐出一個字,“是。”
刑落怒到極致,冷笑了一聲,“好,二狗竟然敢攻擊主人,那你這隻狗,我也不要了。”他感覺到一瞬間的難以呼吸,卻又硬着頭皮,掩下心中的酸澀準備離開。
“我的主人如果是孬種,我寧可殺了主人,”徐靜霄揮起鐵劍,直指刑落,蔑視地目光裡帶着殺意。
刑落停滯了腳步,狠狠地握着雙拳,直到徐靜霄離開,還站在原地。
齊老回來的時候,見到刑落呆坐在一旁,任脖子上的血跡流淌,臉色木然。
“臭小子,自己療傷啊,”齊老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驚醒了越想越難受的刑落。
刑落嗯了一聲,隨後勁上的傷痕自動癒合,恢復了肉色,只有血跡還說明剛纔這裡受過傷。
“被人挑釁,打不過,不高興了?”
刑落搖頭,“不是的,我打不過反正也是常態,我只是難受他竟然想殺我。”
齊老還未說話,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齊夢龍說了,“人類是最複雜的,上一秒還對你喜笑顏開,下一秒有可能對你拔刀相向,你就是見到的人太少了,總是用真面目待人。”
“其實我還是…”刑落話還沒說完就被齊老打斷。
“就你那道行,還不夠!”齊老開始笑了起來,“等以後你能做到寵辱不驚,不急不躁,你才真的長大了。”
刑落詫異,寵辱不驚,不急不躁,那怎麼能做到嘛,除非是刻意的。
齊老搖搖頭,“你那是逞強,彆扭!”
刑落還是很失落,他細微地說了一句,“徐思惘,真的回不來了。”彷彿在催眠自己必須該接受這個事實了。
傍晚,刑落又去看了一次白若羽的情況,發現並沒有好轉,焦急之下,想起自己的自然之力似乎也能療傷,於是試探地將力量傳進了他的身體裡。
細微的力量傳送後,白若羽的臉色好了一些,刑落喂他喝了些白粥,看着他睡下,直到夜晚師父來喊,才離開。
就在刑落正在冥想的時候,白若羽的臉色又恢復了蒼白,他難受地在牀上掙動着,很明顯身上的情況沒有得到根本好轉。
第二日,刑落錘了捶有些泛疼的腦袋,繼續打拳。
拳腳功夫算是得到了提升,他甚至有些急切,打出的力道越來越強勁。
齊老見狀只搖了搖頭,“太極拳,你都打成這樣,以柔克剛懂不懂啊?”
刑落默默聽候師父的教誨,可被挑釁的內心卻像一個已經走出籠子的野獸,開始肆無忌憚了,只想讓自己變強一點,再強一點。
中午,刑落去看了一眼白若羽,發現他情況又變遭了,於是心下一急,輸送的力量強勁了一些。
白若羽臉色恢復了紅潤,立馬就能下地行走了,甚至還能自己作息了。
刑落看着白若羽的情況,真心爲他變好的情況欣慰,“若羽,以後你要一直健健康康的,我還要爲你做飯呢。”
白若羽也感覺身體暖暖的,血管也暢快了,不疼痛了,他刻意忽略了心中那一抹不安,對着刑落露出了真心的微笑。“放心吧,我一定會變好的,我還想和你一起逛街,當然還要吃你做的飯!”
刑落內心十分感動,他和白若羽一同吃飯,散了會兒步,隨後一同在房頂上曬了太陽。
和朋友在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題,聊不完的天,更何況是知心好友,知道對方的過去,也希望將來能有對方的參與,言語間都能讓人不由自主的笑出來。
遠處的平房院裡,徐靜霄一眼就看見那幕令人礙眼的畫面,他嘴角勾起一抹惡意的微笑。他堅定這種畫面,以後再也不會見到了。
下午,刑落劍法越發迅猛,他出招不再是隨波逐流,反而帶着狠辣之色。
齊夢龍這日來旁觀,不時地點頭搖頭,讓刑落捉不着頭腦。
傍晚,刑落見到白若羽被吳飛等人帶來飯廳,知道他情況好了不少,也就沒多大在意。
夜晚,刑落剛進入冥想,門就砰砰砰地敲響,聲音急促而響亮,他連忙開門,見到了吳飛和吳婉着急的神情。
“你快去看看,若羽不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