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汶一聽李哲願意把自己的侄女嫁給自己,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李哲的話,只好乾笑笑看着李燁。
李叔汶已經不小了,再過幾年便是而立之年,看似歲數大了一些,其實則不然,在古代只要有地位有條件,五六十歲娶一個年芳二八的遍地都是,李叔汶娶李哲的侄女並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可是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如果換成其他人講這件事情,李燁會毫不猶豫的幫李叔汶答應下來,可是嫁女兒的人是李哲,這就讓李燁不得不考慮一下了。
“叔汶也不小了,也到了應該成家立業的時候了,明天不管忙不忙,先與女方見上一面再說,合適就把這門親事訂下來,要是不合適再說”,李燁打哈哈的說道。
“對啊,就是這個道理,不管行不行見了面就知道了”,李哲急忙說道。
雖然不知道李哲的侄女長的是什麼樣子,但是李哲既然能提出來,有意交往李叔汶,出嫁的侄女應該不會差的。李燁倒不是擔心李哲侄女的相貌和人品,草原上的女子和中原女子一樣,婚姻大事往往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只能祈求上天能讓自己嫁給一個如意郎君。
李燁是擔心李哲嫁侄女背後的事情,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雖然李燁現在不擔心李叔汶,但是卻不能保證以後會發現什麼事情。“叔汶啊!小杰也不小了,跟着你也不是一個事情,不如交給某帶着吧,你要好專心的處理事情”,李燁說道。
李叔汶一聽李燁願意帶李傑,心中一喜,連忙說道:“小杰,這孩子也沒有上過私塾,上次李刺史教小杰的《三字經》,現在小杰已經能倒背如流了,如今經常在某面前提前李刺史,李刺史不如就收小杰爲義子吧,也好了卻某的一樁心事”。
“這……,這件事情恐怕要叔汶回家,問過家中老母以後再說吧”,李燁有些猶豫道。
“家中的老母也是這個意思,李刺史能收小杰爲義子,那是小杰的福分”,李叔汶回頭正好看見李傑跟着幾個年紀相仿的男孩玩耍,便招手道:“小杰過來,李刺史願意收你爲義子了,快給義父磕頭”。
“義父在上,兒給義父磕頭了”,李傑一聽,立即跪下來給李燁磕了三個響頭。
李傑身邊的李建功、李建業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也跟着李傑貴了下來,“大哥哥在上,兒給義父磕頭了”。
周圍的人一見李建功、李建業也跟着李傑磕頭認義父,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和弟弟的名字都是大哥哥起的,爲什麼他可以認義父,我就不能認義父”,李建功看着地上的李傑道。李建功根本不明白義父是什麼意思,見別人能喊李燁,自己爲什麼就不能喊義父。
“呵呵”,李燁笑的前仰後合,摸着李建功、李建業的頭道:“叫了義父以後就不能叫大哥哥了,你們是願意叫大哥哥,還是義父,你們自己選吧”。
一旁的董真連忙插話道:“叫了義父,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不然我們就不跟你玩了”。
李建功撓撓頭,看看李傑和董真道:“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走,我們一起去玩”。
“李刺史好福氣啊,一下子收了三個義子,來,我們敬李刺史一杯”,毋旭笑道:“李首領,你不是帶了幾個歌女嗎,不如讓她們跳一曲助助興”。
“不如讓某的侄女一起來領舞,叔汶也看看某的侄女怎麼樣,如果滿意就點一個頭,我們就和李刺史把這門婚事訂下來”,李哲回頭叫來僕人,點頭吩咐了幾句。
男的都希望女子年輕美貌,如果不中意、不喜歡也可以找一個侍妾,可女子就沒有這個權利了。
不一會,絲竹聲漸漸的響起,六名兩排歌女緩緩走進宴會廳,六名歌女穿着乳白色繡纏枝綠葉的儒衫,一條束胸青色繡花長裙,猶如一朵朵盛開的蓮花慢慢的旋轉盛開。一束紅色的花蕊從蓮花中間慢慢的綻放,紅的是如此的熱烈,紅的是如此的讓人心動。中間紅色的花蕊,在青葉的襯托下,顯得是如此的嬌媚,讓人怦然心動。
“李刺史,你看某侄女李怡媛可能配上叔汶”,李哲滿意的摸了摸下巴下一縷濃密的鬍鬚。
李燁點了點頭,沒有回答李哲的話,而是問李叔汶道:“叔汶,你看這女子是否滿意”。
翩翩起舞的李怡媛給人以耳目一新的感覺,活潑開朗,一根根細細的鞭梢如同一根根烏黑髮亮的馬鞭,熱烈而奔放,靈動的雙眸、俏皮的雙脣,無不顯示着青春的活力,看得李叔汶心生愛意。李叔汶點點頭道:“全憑李刺史做主”。
李燁知道李叔汶是同意了,扭頭說道:“既然李首領有意將侄女許配給叔汶,某看還是先問問李怡媛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話,這門婚事就算定下來了”。
李哲哈哈大笑道:“這件事情豈有不同意之理,某這就與她阿大說道。叔汶就準備聘禮吧”,說完李哲起身走到另外一張桌子上,與李怡媛的父親商談此事。
不一會,李哲帶着李怡媛的父親李成回來,向李燁和李叔汶解釋道:“這位是大連城守將李叔汶,某與李刺史商量,準備將你女李怡媛許配給李叔汶,李刺史想聽聽你的意見”。
李成向李刺史施禮道:“家中小女如今尚未出嫁,既然李刺史有意將小女許配給李守將,某那裡有不從之理。如果李刺史願意,今日便可交換兩人生辰八字,頂下婚期,到時少不了又要讓李刺史做證婚人”。
“好,既然雙方都沒有意見,某看這件事情就這樣定了,來人,準備筆墨紙硯”,李燁喚來人,寫上雙方的生辰八字,交給李叔汶,再找人占卜。卜得吉兆後,備禮通知女方家,決定締結婚姻的日期,李叔汶的母親當然也被請到一旁,詢問李母的意思,李母那裡有不同意的道理。
這種事情既然定下來了,雙方都希望能儘早舉辦婚禮,馬上找來有經驗的老者,占卜日期。
“牛配鼠多子多福,平平安安度一生,十二月十二日,衝羊(丁未)煞東,宜嫁娶,明年一月初一,衝虎(丙寅)煞南,宜嫁娶”
李燁一聽便明白了,婚期要不三天以後舉行,要不然就要等到明年的一月一日了,“李翁,你看選在什麼時候比較合適”,李燁說道。
李成看看李哲和毋旭道:“李刺史,這婚姻大事都是男方做主,某那裡有什麼意見”。
毋旭呵呵一笑道:“某看三日後就行,反正這時候來來回回也不方便,不如趁早就把這婚事辦了吧,李刺史你看如何”。
李燁當然也希望越早越好,李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一月一日再趕回來大連城,還是趁早了卻一樁心事。“就這麼定了,明天就把聘禮送過去,三日後完婚”,李燁說道。
“好,一言爲定,來諸位請叔汶一杯,提前祝賀叔汶新婚之喜,幹……”,毋旭立即端起酒杯慶祝道。
李叔汶沒有想到,自己的婚姻大事就這樣三言二語的決定下來,彷彿像做了一場春夢似的,坐在椅子上傻笑,一杯接一杯的應酬祝賀的人羣,不一會就喝多了。李叔汶今天娶了一個漂亮的媳婦,心裡甭提多高興了,也架不住周圍人一個勁的勸,喝高了倒是很正常的事情,場面一下子沸騰起來。
周圍人拼命的起鬨,那裡很放過李叔汶,今天的新郎李燁雖然年輕,但是權威在這裡放着,而且周圍還有奚人賓客,總不能把李燁給灌多了,這也不好看。李叔汶就沒有這個問題了,大家資歷差不多,彼此也熟悉,哄起來就沒有一個度了。
“看叔汶高興的樣子,喝這麼多,小杰,快把叔汶送回去”,李燁看見李叔汶不停的傻笑,就知道李叔汶已經喝多了,趕緊讓李傑和僕人送李叔汶回家。
李叔汶被人攙着離開了宴會大廳,李怡媛並不知道自己已經嫁給李叔汶,一曲舞蹈結束後,看見自己的父親李成被人灌得東倒西歪,急忙上前勸住,“阿大,你喝多了,不要再喝了”。
這時候,李成也已經被人灌了不少酒,暈暈乎乎的聽見自己的女兒李怡媛在勸自己,便說道:“今天某高興,某沒有喝多,怡媛馬上就要嫁人了,某能不多喝一些嗎”。
李怡媛那裡明白父親的話,還以爲喝酒喝多了在胡說八道,急忙與李哲說道:“大伯,阿大喝多了,不要讓他再喝了”。
李哲笑眯眯的看着李怡媛道:“侄女,再過三天,你就要嫁給大連城的李叔汶了,女大不中留,你也不小了,這件事情是某和你阿大剛剛決定的,回去跟你阿孃說一聲,也好有一個準備,明天聘禮就送到你家裡”。
“啊……”,李怡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這也太快了吧,蕭豔豔結婚前還沒有譜的事情,喝了一頓酒,自己就要嫁人了,李怡媛緊張的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把腳一跺轉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