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自己,也爲了整個耶律家族的榮譽和聲望,耶律義只能選擇幫助耶律蘭卿隱瞞這件事情。耶律義第一個想到的辦法就是把孩子悄悄的打掉,這是最好最方便快捷有效的辦法,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步,這時看似軟弱的耶律蘭卿卻以死相逼不願意打掉這個孩子。
耶律義知道這件事情不可能拖延太久,想把耶律蘭卿隱藏起來悄悄的生下孩子也很難辦到,至從上次耶律蘭卿離家逃走後,耶律撒剌的對耶律蘭卿加強了監管,根本走不出部落的營地,更談不上隱匿到其他地方。
就在耶律義無計可施的時候,耶律蘭卿悄悄的告訴耶律義,自己可以到聖山上去祈禱,肚中的孩子是自己在祈禱過程中上天賜予的,這個理由聽起來雖然有些滑稽可笑,可是在契丹神話中就有天神讓凡間女子懷孕的故事,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一旦披上了神秘的外衣後,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懷疑有契丹天神的存在。
雖然不知道耶律蘭卿想幹什麼,這時候耶律義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幫着耶律蘭卿欺上瞞下護送耶律蘭卿去聖山拜祭天神和祖先。很快便有謠言在契丹部落中悄悄的傳開,有人遠遠的看見聖山上火光沖天、雲霧繚繞,隱約見看見有人從天而降,騎着青牛和白馬出現在山頂上。雖然都說是謠言道聽途說,可是當問起一起護送耶律蘭卿的護衛時,得到的結果只有一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似是而非的答案。
畢竟當事者都不願意談起此事,外人更加無從知曉,沒有人理睬的謠言很容易被人忘記,耶律家族更是對這個消息不屑一顧懶得出面解釋。在人們不知不覺中,耶律蘭卿好像淡出了契丹人的視線之中,因爲這件事情讓痕德廑可汗對噠剌部耶律家族忌憚越來越深,就在謠言傳出來的一個月後,痕德廑可汗對噠剌部耶律家族發動了一場清洗,有人說是耶律家族背叛了契丹部落,也有人說是耶律家族在征戰中指揮不利的原因,只有極小部分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經過這場清洗後,耶律家族在契丹部落中的勢力大幅度衰落,幾個耶律家族的長輩相繼慘死,耶律蘭卿的父親和叔伯也被迫逃離出去,沒有人知道耶律蘭卿到了什麼地方。
契丹草原上發生的事情,李燁並不知道,很多年後當李燁與契丹發生大戰的時候,這段歷史纔再一次浮出水面。
雖然不滿巧光給向姬灌了什麼迷魂湯,李燁也不好當着衆侍妾的面揭穿巧光的謊言,只能笑呵呵的聽着向姬吹噓巧光如何神奇。見李燁不相信巧光的預言,向姬賊嘻嘻的趴在李燁的耳邊小聲的嘀咕道:“巧光大師還說夫君馬上就要娶妙清姐,人家也不相信,巧光大師讓人家來問夫君,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沒有想到這個神棍連這件事情都能猜出來,看來不光是心理學高材生,還是市場分析師外加媒婆,真是佛界的天才。
張妙清的事情,李燁沒有跟任何人說起,就是張妙清本人也不知道這件事情,要等到玄機道長和張妙清的父親來以後才能最後定下來,真不知道巧光神棍是怎麼猜出來的。
李燁沒好氣的在向姬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道:“這件事情不要瞎說,再要到處亂講小心家法伺候”。
家裡有張妙清以後也不錯,至少可以給家裡的女人看看病,還可以給照顧一下三個孩子,加上張妙清性格原本恬靜隨和,跟李燁大多數的女人都能相處融洽,應該不會受到什麼排擠。
當李燁低頭看見向姬和其他女人手上的手珠時不由得樂了,這是前兩天才讓傢俱廠用紅木邊角料加工的手珠,沒有想到轉了一圈被巧光有送了回來,不用問就知道是被所謂的高僧開光的,作爲回贈香客的禮物。錢掙來就是花的,只要向姬不把家底捐給寺廟就行了,李燁也懶得問這件事情,能買一個心裡安慰也不錯。
向姬見李燁盯着自己手上的手珠道:“這是巧光大師親自開光,唸誦了九九八十一遍南無定光如來真經,還說等三個孩子百日的時候,還會親自唸誦地藏經爲三個孩子祈福”。
李燁一聽就知道巧光想要做什麼了,巧光不來找自己,偏偏先忽悠自己的侍妾們,還不是想曲線救國,或者又想在什麼地方建寺廟沒錢沒地要李燁捐獻了。李燁苦笑道:“娘子下次見到巧光大師的時候,問問大師有什麼宏願未了,某可以幫忙的”,這種神棍躲是躲不過去的,不如迎難而上,把話挑明瞭反倒是簡單。
這時小蘭笑嘻嘻的從庭院外面走進來,身後帶着二八年紀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姐妹兩個,身着都是一身白色紗衣,給人一種澄澈透明的感覺,雙肩批着一條淺紫色的紗帶,一陣風吹過,給人一種飄逸的感覺,猶如仙女下凡一般,無風日,紗衣絲帶,緊貼在身上,精巧細緻的身形,體現得淋漓盡致,細緻烏黑的長髮,常常披於雙肩之上,略顯嬌媚妖嬈,有時鬆散的數着長髮,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突然由成熟變得可愛,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潔白的皮膚上沒有任何別的東西,仿若透明般,潔淨,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彷彿會說話,讓人不得不喜愛,小小的紅脣與皮膚的白色,更顯分明,一對小酒窩均勻的分佈在臉頰兩側,淺淺一笑,酒窩在臉頰若隱若現,可愛如天仙。
李燁不記得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對清新脫俗的姐妹花了,不過既然是小蘭帶進庭院,必然有小蘭的含義。
小蘭見李燁的目光有些茫然,便小聲的在李燁的耳邊道:“夫君忘記了嗎?這是路巖的兩個女兒,也是夫君的侍妾”。
自己的侍妾自己都不知道,要是讓別人知道,還以爲李燁有多荒唐呢?李燁想起來了,當初答應路巖收留妻兒,這兩個姐妹花就是路巖送給李燁的禮物之一,爲的就是讓李燁善待自己的妻兒,時過境遷李燁竟然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真是暴殄天物。這也是李燁在正式場合第一次見到路柔和路璧,微微的向姐妹倆點了點頭,其中的含義也只有李燁自己清楚。
小蘭挽着李燁的手臂在一旁坐下,示意路柔、路璧也坐在李燁的旁邊,然後說道:“夫君,你不是說要在江南建立銀行嗎?人家在心裡想了一遍,也只有這兩個妹子可以勝任,今天把她們倆帶來讓夫君當面考校一下,如何合適就讓她們其中一人去江南主持江南的銀行事務,人家可是爲了夫君才這麼做的”。
銀行的業務一直掌握在李燁侍妾的手中,這倒不是李燁不相信別人,而且事關重大,很多事情都沒有理順,銀行的管理章程都是一邊經營一邊完善,裡面的漏洞極大,潛伏着巨大的風險,實在不合適讓外人插手,所以纔在侍妾中選擇,倒不是因爲她們天生是銀行家,而是用着順手放心。
讓李燁去考校路柔、路璧的經融管理水平,這不是讓李燁出醜嗎?李燁幾斤幾兩肚子裡有多少墨水別人可能不知道,自己還不心知肚明。在小蘭眼裡李燁是經融天才,可是李燁知道那些都是自己從平時生活中瞭解的現代金融皮毛,加上看過基本金融方面的故事書,擁有了超越這個時代的金融理念。要是說到具體的操作水平,恐怕還不如一個商賈家裡的掌櫃,跟在銀行中摸爬滾打了三年的路柔、路璧比起來,還是明智選擇藏拙點比較好。
李燁之所以這樣,一方面自己的確不行,另一方也顯得自己有識人之才,給人一種深感信任的錯覺,又何必自報家醜呢?李燁笑道:“既然是娘子選中的人選,應該不會錯的,情況跟她們講清楚了嗎”。
這幾年,華夏銀行的業務發展迅猛,雖然表面上華夏銀行只在新城、登州、萊州和遼東半島有經營機構,但是業務的觸角早已經涉及到長安、洛陽、徐州、揚州、杭州、蘇州和益州等多個地方。從控制的貨幣規模上看,已經超過了千萬緡,相當於唐末兩年的稅賦,許多商賈之間只認華夏銀行的票據。
如果華夏銀行發展到江南地區,其規模將會擴大一倍以上,到時華夏銀行真正起到金融市場寡頭的作用。華夏銀行江南分行可不是遼東半島分行可比,江南有着完整的商業體系,唯一缺少的是現代金融的支撐,一旦華夏銀行掌握了江南的經融命脈,華夏銀行真正能做到在大唐呼風喚雨。
小蘭嬌嗔道:“路柔、路璧也是夫君的侍妾,這種事情還是有夫君當面說的好,人家可不敢亂說什麼,人可給夫君帶來了,如何決定就看夫君的意思”。小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華夏銀行是家族企業,路柔、路璧雖然是李燁的侍妾,最終決定權在李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