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的宮女留下來就算了,李燁也可以每天養眼,不過那些在自己身邊轉悠的內侍,李燁無論如何也不想把他們留在自己的身邊。雖然說這些內侍都是皇太后送的,李燁現在的身份使用內侍也無話可說,但是李燁一看見這些閹人就從心底裡噁心,滿身騷氣讓李燁都吃不下飯,什麼好心情都被他們給破壞了。
不過這件事情要慢慢來,畢竟這些內侍都是皇太后送給李燁的,李燁要是一下把這些內侍趕回去,皇太后會怎麼想。主要是李燁對這些內侍極度的不放心,宮女可以通過施恩收進房間的辦法加以籠絡的話,那些內侍長期服侍皇太后,對李燁的恩惠根本不會在意,說他們是皇太后的死忠都可以,李燁如何能敢用他們。
李燁剛到上京龍泉府屬於最敏感的人,除了高家敢上門說上幾句話外,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表明立場,所以也就沒有什麼人登門拜訪。
李燁的性福生活泡湯了,在葉玲的幽怨的眼光下,備受葉玲的折磨:“好了,你再搓,爲夫的皮就快被你搓掉了”。
“你的皮不是比城牆還厚嗎?搓掉一層沒有什麼關係,沒保準看見那個妖媚子,你的皮又癢癢了”
李燁苦着臉,拉着紫萱的小手道:“還是萱兒知道疼爲夫,從來都不抱怨,讓爲夫親一口”。
紫萱沒好氣的打掉李燁到處亂摸的鹹豬手道:“人家不說你,是因爲知道夫君是做大事的人,皇太后一下子給夫君送來這麼多的妖媚子,就是想消磨夫君的意志,夫君可不能在溫柔鄉中不能自拔”。
李燁躺在湯池中,懶懶的翻了一個身道:“沒有你們想的這麼嚴重,要是某沉湎於溫柔鄉中,皇太后纔不會願意呢?她還指望某能跟竇家拼的你死我活,那會做出這樣的蠢事”。李燁好歹在長安待過,那些生活在十六王宅中的親王、郡王家中,那個沒有上千的奴婢,像李燁這樣只有四五十個奴婢,這還算是少的,根本就不是葉玲和紫萱想的那樣
。
也難怪葉玲和紫萱這樣認爲,十幾個年輕美貌的女子在李燁面前晃悠,葉玲和紫萱實在擔心李燁控制不住自己的下身,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幹出給自己找出幾個姐妹的事情。這也真難爲了葉玲和紫萱,李燁倒是想這樣,那也要看自己周圍的女人,難道真的當成李燁是種馬不成。皇帝倒是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麗,翻開歷史書,那些皇帝又能霸佔幾個女人,皇帝不是機器,只要是人都有限度,李燁不過是享受一下眼福罷了。
李燁真不好跟葉玲、紫萱解釋這些,估計就是說了葉玲和紫萱也不會相信李燁這些奇談怪論,還會像防賊似的看着李燁。
不過李燁很開心,因爲吃醋的原因,葉玲和紫萱感到了威脅變得很熱情,只要李燁有什麼奇怪的想法,葉玲和紫萱都會滿足李燁,生怕塞不滿李燁的胃口,競爭上崗就是好。
禮部侍郎康信看起來更像一個文人,六尺多高的身材,幾縷鬍鬚一臉的和氣,讓人有一種親切的感覺。李燁學習渤海國的覲見的禮儀,沒有想到竟然是康信親自接待了自己,滿臉堆笑道:“渤海國和大唐的禮儀本是一家,既然郡王殿下在大唐接接受過禮儀的培訓,郡王殿下也就沒有必要再學習渤海國的禮儀了,只要按照大唐的禮儀拜見渤海國的皇帝就可以了”。
渤海國對外稱大玄錫爲國王,關起門來就叫皇帝,這點李燁也不好說什麼,你就是叫宇宙之王又能怎麼樣,讓別人尊重你纔是王,落架的鳳凰不如雞就是這個道理,李燁當然裝作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夜郎自大是別人的事情,自己千萬不能坐井觀天。
李燁在禮部半天的時間,看起來是在學渤海國的禮儀,其實是在跟康信聊天,兩人表面上是在談大唐的朝廷政治和風土人情,實際上來說是在交流對朝廷的看法。
“郡王殿下,聽說大唐如今內亂不斷,內有王仙芝、黃巢和王郢起義,外有南詔國侵擾,聽說北部邊疆的少數部落也蠢蠢欲動,不知郡王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李燁沒有想到康信會如此的好說話,在朝堂上康信屬於騎牆派,爲人隨和不說,做事情根本沒有主見,人云亦云經常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到點子上,很多大臣都以爲康信老眼昏花了。雖然李燁對康信做過一些瞭解,但是卻沒有辦法掌握康信的立場,見康信說起大唐的事情,便跟康信開始打哈哈:“康侍郎所言不錯,如今大唐確實有一些跳樑小醜在犯上作亂,不過覆滅是早晚之間的事情。本王在大唐時,就曾在沂州與王仙芝、黃巢大戰一場,要不是王仙芝、黃巢跑的快,現在已經長眠於地下了。至於唐朝周邊的藩屬國,不過是看到大唐內亂,想趁機訛詐唐朝,這種趁人之危的行爲,康侍郎不覺得可恥嗎”。
康信尷尬的笑了笑,自己得到的消息跟李燁說的根本不一樣,王仙芝、黃巢的起義軍已經快打到洛陽了,這可是大唐的東都,政治意義要大於軍事意義,要說這也是疥癬之疾也太會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郡王殿下既然認爲這些都無足輕重,不知郡王殿下認爲什麼纔是重要的事情”
李燁不知道康信問這些是什麼意思,自己剛到上京龍泉府第二天,就有人問李燁這些問題,讓李燁會怎麼想
。李燁一臉不以爲然道:“首先,重視農桑、發展生產、維護均田制、抑制兼併、保護百姓財產。其次,廣泛蒐羅人才、不拘資歷、不問門第、任何人可以推薦人才、也可以毛遂自薦,經過考試、量才錄用、使科舉制得到進一步發展。最後,鞏固邊疆、與周邊部落和平相處、求同存異,不知康侍郎覺得本王說的是否合理”。
康信可不會相信李燁對自己在渤海國目前的處境一無所知,竇家三番五次騷擾遼東半島,最後竟然喪心病狂的在中京刺殺李燁,結果許多人準備看李燁和竇家大幹一場,沒有想到結果讓所有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李燁竟然裝聾作啞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放棄了對竇家發難的最好機會。
並不是所有人都認爲李燁沒有膽量向竇家發難,康信在暗中觀察,一個敢消滅竇家二萬大軍的人,突然之間偃旗息鼓了,這種不合理的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清楚的,至少康信就從中聞到了一些不同的氣味。
李燁的回答中規中矩,就算是科舉考試都挑不出半點毛病,可是康信並不想聽這些高談闊論,便起身又給李燁斟滿一碗茶湯道:“聽說郡王殿下在登州的時候,收攏大量的流民開墾荒地、興修水利,登州一地被郡王殿下治理的井井有條,不知郡王殿下對渤海國內政、外交有什麼看法”。
李燁沒有想到康信會問的如此直白,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康信到底想說什麼:“康侍郎謬讚了,身爲一地的父母官,當然要爲一方百姓謀求生計,收攏流民、興修水利本就是本王的分內之事,實在不足炫耀。本王剛到渤海國,對渤海國內政之事尚未了解,談不上有什麼見解,倒是對渤海國外交有一些自己的見解”。
“郡王殿下請說”
李燁現在不好對渤海國內政加以評價,只好與康信談一些外交方面的事情,也算是回答了康信的問題:“如今渤海國可以說是四面楚歌,北有黑水靺鞨在北方騷擾,西有契丹在西邊崛起,東有新羅國,南有大唐,新羅國、大唐內亂不斷暫時不會對渤海國構成什麼威脅,所慮着不過是契丹和黑水靺鞨,不知本王說的對不對”。
康信鼻子快氣歪了,李燁說的這些事情只要是渤海國人都知道,康信只好耐着性子道:“郡王殿下認爲契丹和黑水靺鞨,誰對渤海國的威脅更大,現在渤海國應該如何處理”。
李燁把話題成功的引到不敏感的外交問題上,就是不想不露出自己現在的立場,誰知道康信是不是竇家派來的奸細:“粟末靺鞨和黑水靺鞨本就是一家,之間的衝突不過就兄弟之間暫時不和,坐下來談清楚,非要打打殺殺的做什麼。倒是契丹就不同了,如今契丹帶甲三四十萬,契丹的北面是室韋,天寒地凍用兵不易,契丹不會看上北面的土地。契丹的西面韃靼,雖說韃靼已經衰弱,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還不是契丹可以挑戰的。南面就不用說了,龐大的唐帝國根本無法動搖,契丹還沒有蠢到與唐朝對抗。如今契丹只剩下東邊可以進攻,要不是契丹內部齊心,加上有長白山山脈阻隔,恐怕渤海國如今早已危在旦夕了”。
渤海國國內一直把黑水靺鞨的威脅看得比契丹大,對於契丹人的擴展總是一忍再忍,而對於北部的黑水靺鞨卻視若眼中釘、肉中刺,沒有想到李燁的間接完全顛覆了康信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