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是個可以放下尊嚴,去糾纏一個有了未婚妻的男人的女人。
從他訂婚的那一刻起,她知道,他們已經不可能了,就讓他們之間曾有過的美好,永遠塵封在記憶的最深處,最好是她自己都無法觸及的位置。
可是古楓一再要求她留在賭場酒店,笑笑根本沒辦法拒絕,以免再被他懷疑她和天丞之間的事情。
在一起的時候都在竭盡全力的隱瞞,已經結束了,更加沒有必要再讓任何人知道。
笑笑終是聽了古楓的話。
走出監控室的笑笑有意躲避那道熾熱的目光,始終跟在古楓身邊。
天丞爲他們安排了兩個房間,相距不是很近,並以酒店入住賓客過於尊貴無法調換爲由,拒絕古楓想與笑笑住隔壁的要求。
當笑笑與古楓進了房後,天丞才離開,在他離開之後,走廊另一端的拐角處出現了一抹高挑的身影。
盧卡斯饒有興味地看着笑笑的房間以及天丞離開的地方,方纔在洗手間裡的笑笑被人襲擊的一幕他有看到,只是他當時非常好奇那些人想要做什麼,便沒有主動上前。
後來當他正欲上前時,天丞便跑去了洗手間,他只好在角落裡觀察着他們,然後得知了天丞將襲擊者關押的地方。
只是他不免好奇,笑笑只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女生,沒有任何背景,那些人爲什麼一再對她下手,不惜追到澳門?
他的嘴角勾了起來,她的確是個非常有趣的女人。
……
笑笑躺在牀上,眼神空洞洞地望着天花板,最近發生的事情猶如幻燈片一樣不停的在腦海裡播映着。
她甚至不去想究竟那個神秘男人爲什麼會突然襲擊她,滿腦子都是天丞和莫妮卡在一起的情景。
“沈笑笑,忘了他吧,忘了那段本來就不該開始的感情。”
她以爲她夠堅強,可軟弱的淚水就如同決堤的洪流,傾瀉而下,一發不可收拾。
這才明白,人永遠也無法選擇自己會愛上一個怎樣的人,可一旦愛了,才發現,這種感覺就像是沾染了毒|癮,根本無法將它從身心裡剔除,越陷越深,無力自拔。
手機響起簡訊提示音,她看到屏幕上顯示着天丞的名字,淚水決堤般從眼眶裡涌出來,事到如今,他憑什麼還來招惹她?
看着她傷心難過真的那麼樂此不疲麼?
即便笑笑真的很想去看看他究竟還想對她說什麼,可她終是把心一橫,刪掉了簡訊,不再讓自己如同中了魔咒一般深陷其中。
……
走出電梯的天丞遲遲沒有得到笑笑的迴應,眉頭越皺越緊,正準備再編輯一條簡訊時,莫妮卡突然跑了過來。
“喬治!”
她的語氣裡充斥着一絲欣喜,似乎在慶幸天丞還留在酒店裡,她又說:“喬治,安娜和我爸爸,還有衆位貴賓都在等着我們。”
天丞將目光從她身上掠過,當莫妮卡正欲抓住他的手臂時,他突然將手收回,讓她撲了空,爾後,徑自朝宴會大廳走去。
莫妮卡哀怨的看着天丞的背影,鬆開緊咬的嘴脣跟上去。
只要喬治能顧全大局而留下,她就還有勝算!
她一定會有辦法讓喬治愛上她的!
莫妮卡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但她還是漏掉了一點,那就是,天丞之所有肯留下,絕不是因爲她的威脅,而是太擔憂笑笑的安危,他害怕安娜會做出比五年前更加過分的事情!
婚宴結束,莫妮卡與天丞送走賓客後,天丞便與她保持了距離,看着她的眼神裡充斥着滿滿的厭惡。
不理會莫妮卡,徑自朝電梯間走去。
莫妮卡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受傷,很快追上去,在電梯關閉的前一秒鐘擠進去:“喬治,事到如今,你還準備把我拒之千里嗎?”
天丞輕嗤了一聲,深諳的藍眸注視着莫妮卡的眼睛,充滿厭惡的說道:“你該知道,即便我給了你婚姻,你也不會得到幸福!”
“喬治,你太不瞭解我,或許你根本就沒有打算了解我,所以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更加不知道我可以爲了你做任何事情……”
包括,不惜去傷害別人!
天丞的眼神突然冷了下來,嗤笑:“你愛我?嘁!正因如此,所以你五年前纔會串通安娜,做出那樣惡劣的事情!”
莫妮卡一怔:“喬治,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五年前的事情天丞已經記不大清楚了,他只記得當時安吉拉離他而去後,使他一跌不振,有那麼一段時間裡,他整天借酒消愁,把自己搞的渾渾噩噩。
有一天早上,當他醒來時,莫妮卡正未着寸縷的躺在他懷裡。
當時他驚呆了!
一向心思縝密的他即便是醉了,也不會對醉了以後所發生的事情毫無印象,他當時很疑惑,可事實就擺在眼前,任他再疑惑也不得不相信他與莫妮卡做了什麼……
天丞深深的冷凝着莫妮卡,看着她的眼神讓她心虛極了,正因如此,天丞更加可以肯定當時他和莫妮卡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也正因如此,他越發討厭面前這個虛僞又陰險的女人,從小到大,他第一次看清了她。
對她的厭惡已經驅使他,一個字都懶得對她說。
電梯適時開啓,他冷哼一聲後走出了電梯。
……
莫妮卡追出來,卻再也沒有勇氣追上去。
她長吁了一口氣,狠狠抿緊了嘴脣,她知道此時此刻再追上去說什麼都會無濟於事,即便她費盡心思,成功與他訂婚,卻無法真正贏得他的心。
站在電梯間裡,莫妮卡看着天丞越走越遠,直至消失不見,她心裡的感覺就像即將陷入沼澤的人,好像再沒有生的希望。
在這段漫長的暗戀中,她想要儘可能抓住更多,可到頭來卻發現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斷的在愛情的沼澤裡下墜,再下墜。
而當她即將被泥濘的沼澤淹沒時,卻見到遠方,天丞挽着笑笑的手漸行漸遠。
她想要喊,想要叫,最終仍是無力迴天。
不,她絕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是堂堂的皮特森家族獨女,從小到大頂着無數光環與羨慕,怎麼可以在那隻土麻雀面前認輸!
素白柔軟的手越收越緊,細長的指甲深深陷進掌心,莫妮卡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電梯間裡,棕色的眼眸裡充斥着憤怒的火焰,想着如何才能將笑笑連根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