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宏斌。”吳道輕聲念出了男人的名字。
林洪波的身影在視頻裡消失了之後,康宏斌走進了小區。
這兩個人湊在一起讓大家都很震驚。
“難道他們兩個早就認識?”鄒戀雅猜測道。
李木搖搖頭,“從我們掌握的一些信息來看是沒有關聯的,但實際上是不是有聯繫我們無從知曉。”
“事情不太妙。”江流盯着視頻說道,“李隊,儘快查清林洪波所在小區的單元吧,我們要搶一搶時間。”
江流豐富的從警經驗判斷,林洪波與康宏斌很可能早就相識,並且還有一定的私人恩怨,林洪波很有可能會與康宏斌發生爭執。
李木火速派人聯繫了事發小區的物業,經過覈實,林洪波是租住在這裡三單元405的租戶,大概已經租住了兩年多的時間,和小區裡的人也混的比較熟,只不過鄰居反映他最近有些反常,總是全副武裝過的嚴嚴實實的,見人也不愛打招呼了。
“就是這裡了。”
樓道里,異常安靜。
鄒戀雅、吳道以及一衆幹警站在靠門的位置,並讓房東來敲門,以便順利的進入房間。
“老林,在嗎?我是朱姐。”
房東敲了幾次門,然而屋內一片死寂。
吳道預感到事態不妙,與幹警們交換了個眼色之後,讓房東拿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跟着迅速的衝進了屋內。
在客廳裡,被濃重的血腥味兒充斥着,林洪波平躺在地上,腰部向上挺起,在他的身下是大片的血水。
一旁的康宏斌處於昏迷狀態,他的手裡握着一把匕首,匕首上沾滿了鮮血。
“還有氣,聯繫救護車。”吳道摸了摸林洪波的脈搏說道。
大約五分鐘後,最近的醫院收治了林洪波和康宏斌。
“看看吧。”根號拿了一摞文件遞給吳道。
吳道翻看着,“康宏斌是被人下藥了?”
“胃內有安眠藥成分,不過用量並不多,睡一覺就可以醒過來了,而且這些成分如果超過24小時代的話,會被代謝掉,很難檢測出來,匕首上的血是林洪波的。”根號解釋說道。
吳道其實早已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只不過還在等根號給出一個確切的鑑定而已。
“刀口與匕首吻合嗎?”吳道詢問道。
根號點點頭,“是同一把兇器,不過傷口有些奇怪,匕首抽離體外的時候傾斜的角度有些問題,看上去像是左右晃動過,所以傷口邊緣呈現漏斗形狀。”
回到隊裡,他把現場的情況同步給了江流和李木。
“這個康宏斌應該是被陷害的。”
“怎麼說?”李木反問道。
吳道拿出了物證袋,以及一些現場照片,康宏斌握着匕首的手有兩道細細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東西綁過,他在茶几的腿上發現了一截斷掉的橡皮筋,從寬度來看與康宏斌手上勒出來的痕跡一致,應該是用於固定他手握匕首的姿勢的。
“林洪波的傷口之所以是在後方,是便於他自己製造受傷的假象,匕首刺入的很深,所以造成了他腹部皮膚的皮下出血點,這種力道從康宏斌的體重身高看來是需要一定助跑的,可他們當時所處的室內空間有限,那麼想要形成這樣的傷只能靠一種情況,林洪波先是藥倒了康宏斌,固定了他的手,然後自己朝着匕首的方向倒下去。”吳道詳細的推斷道。
李木目瞪口呆,“老江,你的人果然厲害。”
吳道還指出林洪波的姿勢古怪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實在太過痛苦了,地上的血跡也能證明他倒地之後掙扎的過程,他最終疼昏了過去,身體出現輕度的痙攣。
吳道說道,“如果我們晚到一些時間,等到康宏斌自己醒來,林洪波就死在他身邊,這件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複雜化了。”
江流點點頭,“你分析的很準確,這個林洪波算漏了我們會這麼快趕來,不然,他的計劃就算圓滿達成了。”
“想不到林洪波和康宏斌之間有這麼大的過節。”李木抓抓頭,“他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康宏斌只是吃了安眠藥,睡一覺就會醒了,林洪波……”吳道搖了搖頭,“現在吊着一口氣,沒有度過危險期。”
“好。”李木站起身,拿上了外套,“咱們一起去看看情況吧,萬一林洪波突然醒了,我們好抓緊一切時間詢問他。”
醫院裡,根號站在ICU病房前等待着吳道和江流一行。
“人肯定是救不活了。”根號言簡意賅,“不過現在有短暫甦醒的跡象,我們只能儘量用藥物拖延一些時間,你們試試能不能問出一些什麼吧。”
說完,他與主治醫生溝通了一下,醫生隨時準備在林洪波醒來的時候注射藥物。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林洪波微微的睜開了眼睛,虛弱的盯着病房門口,一直站在這裡的根號喊來了醫生。
“時間不會太長了,你們抓緊吧。”根號對吳道他們說道。
林洪波也似乎有話要說,掙扎着想摘掉自己的氧氣罩。
吳道湊近他,“我知道你很難受,醫生已經幫你注射了藥物,一會兒就會好了,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
林洪波微微的動了動眼睛,嗯了一聲。
“你與康宏斌是什麼關係?”吳道詢問着。
林洪波艱難的說了一句,“仇人,他是畜生,我死了……我也要纏着他。”
“因爲康亞茹?”吳道依照直覺問道。
他記得康亞茹的急診醫生說過她的小腹有些隆起,康家人又拒絕屍檢,必定是有什麼罪行想要被遮掩的。
“對……”林洪波的眼淚流了下來,有點兒激動。
吳道幫他擦了一把眼淚,“你和康亞茹是……父女吧?”
在進入到林洪波家裡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張一寸照片,上面的孩子大概上小學的年紀,雖然沒有長開,但輪廓與康亞茹非常的相像。
“是……我唯一的親人了,被他們害死了。”林洪波哭的更加傷心,“我死了也好,我去地下給她贖罪……我不是個好父親……”
“有人說曾經見到過康亞茹寫日記,你知道那本日記在哪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