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對秦冉冉非常佩服,不得不承認,在這遍地狼藉滿是血跡的屋子裡,她居然能留意到那麼不起眼的兩滴血。
別看她平日裡沒什麼正經,真正辦案的時候,手法非常的老道。
秦冉冉將血跡提取成功後,還和吳道說了一個分析,那就是根據這兩滴血,她已經得出了兇手的畫像。
她判定兇手是一個非常瘦弱的人,理由是門口處的一滴血到門框的距離。
人都有躲避障礙物的本能,特別是在通過門的時候,這滴血液到門邊的邊距差不多是三分之二左右,如果是一個胖子,那麼有可能邊距要小於三分之一,或者更小的距離。
從血指紋的高度可以得出兇手的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他下意識關門的時候身子是直立着的,指紋距離地面大概一米左右的高度。
在急救中心回合以後,小王和郭叛與秦冉冉同步了消息,得出了同樣的結論,那就是那名房東沒有說謊,兇手確實相較於一般成年男性消瘦很多。
“那綜合起來就是,手部有刀傷,身材瘦小,身高在一米七,皮膚慘白的成年男性。”吳道把線索整理了一下。
郭叛嘆了口氣,“可惜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個變態都夠頭疼的了,這好端端的又冒出來了一個變態,這下得一口氣查兩個案子了。”
吳道揚了揚眉,“這可未必。”
“爲什麼?”郭叛反問。
吳道邁開了步子,“先去看看老江,回頭再說。”
病房內,江流虛弱的靠着牀頭,他的右眼眶由於感染,和頭上一樣,纏着厚厚的紗布。
江流還是一如往常一樣的淡定,即使受了這麼重的傷,神情卻沒有太多的變化。
“案子怎麼樣?”他大概已經聽鄒戀雅說了一些情況,知道出了事兒。
吳道拉了把椅子坐下,“有一些進展,你的身體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特別不舒服?”
江流微微的笑了下,“哪兒都不舒服,在這裡待的我渾身不自在,我還是受不了這種悠閒的日子。”
“劉長榮來過了吧?”吳道問道。
江流點點頭,“我剛醒,他就過來了,問了一些當時的細節。”
郭叛冷哼了一下,“他倒是積極,耗子扛槍窩裡橫,這貨還帶人到處從掃黃打非胡亂抓一通,鬧的沸沸揚揚的。”
吳道轉移了下話題,“老江,你還記得清當時的事情嗎?”
江流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萬幸,我沒失憶。”
隨後江流講起了那晚是的事情經過。
他與吳道分開之後,獨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因爲下起了雨,所以他選擇了一條近路,那條小巷到他住的小區之需要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剛走到巷子口的時候,他聽見了女人的呼救聲。
那聲音不大,並且非常的急促、短暫,如果不是常年辦案養成的洞察力,或許他會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而忽略了巷子里正在發生的罪惡。
他看見一個穿着黑色雨衣的身影先是掀開了衣服向女人展示自己的身體,跟着勒住了女人的脖子,他想衝過去救人,可已經來不及了,女人被扭斷了脖子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像是一團爛泥……
江流試圖抓住兇手,但那人身手敏捷、靈巧,下手卻異常兇狠,江流最後體力不支摔倒,他用路邊的石頭擊打了他的頭部,再後來的事兒他就不記得了。
“那人身材比較瘦小,戴着醫用口罩,所以我沒能看清楚他的長相,對了,他是跛腳……”
江流提供的這一細節很重要,如果樣貌無法看清的話,身體方面辨識度極高的缺陷或特徵無疑是尋找兇手的一把鑰匙。
“老江,你先休息吧,我們先回去了。”吳道起身說道。
在走廊裡,他們遇到了劉長榮,看着他一副假模假式的樣子,郭叛氣不打一處來。
“江流現在是嫌疑犯,你們與他接觸需要有其他刑警隊的幹警在場。”劉長榮拔高了聲調。
郭叛橫了他一眼,“你懷疑我們?楊旭的話已經通過測謊儀檢測了,他證明了當晚老江是見義勇爲。”
“兇手沒抓到之前,許多謊言是無法被拆穿的,測謊儀是機器不能確保百分之百,所以江流還是有嫌疑。”劉長榮讓兩名幹警站在江流病房的門口,“以後你們就負責保護江流的安全吧,直到案件真相大白。”
吳道透過窗子和江流對視了一眼,他顯得很從容淡定,他示意吳道自己沒事兒,讓他們安心去辦案。
回到了辦公室,大家把新一起案件的線索進行了整理。
凌海在知道劉長榮派人監視江流之後發了脾氣,不過案件影響惡劣,目前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按照規矩辦事兒。
“新案件應該是嫖娼糾紛引發的。”小王說道,“被害人潘莉莉長期從事皮肉生意,所處地區工地和流動人口較多,所以與她發生過關係的人不在少數,所以逐一排查起來有一定的困難,目前重點排查身材矮小、消瘦,且手上有傷的人。”
凌海思考了一下,“可以重點排查一下週邊務工人員,特別是收入較低,長期無X生活的人羣。”
“我覺得這一起案件與小巷中的命案可以當做系列案件來偵破。”吳道突然開口說道。
凌海停下了吸菸的動作,“說出來聽聽。”
“這兩起案件看起來從作案手法上來講並沒有直接的相似之處,但如果仔細分析比對的話,還是有許多重合點的,例如都是在雨夜發生,同樣是針對女性的犯罪,兇手都對女性有着施虐情結,靠虐待對方來達到自我滿足,且對血有着偏執的熱愛,女性死者都是大量失血,兇手將血肆意塗鴉在牆壁地面。”吳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是,這次兇手沒有帶走死者的物品,也沒有切掉她的手指。”鄒戀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吳道分析這有可能是兇手只針對自己喜歡的類型纔會收集其物品的原因。
潘莉莉與陳雪不同,陳雪是被‘狩獵’的,而潘莉莉有可能是主動搭訕兇手的,他並不喜歡這種女人,與她發生關係也不是主動選擇的結果,所以殺死潘莉莉可能只是單純的宣泄憤怒,甚至有些憎惡她,而不是發自內心了想要滿足變態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