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期依舊笑眯眯的發出邀請,嘴裡的詞兒一套一套的,心裡卻也有些不爽了,以往泡妞都是無往不利的,憑藉着自己長的還不錯的皮囊,加上一輛帕薩特開過來,多數女孩子立刻就趨之若鶩了,唯獨這個靳可竹,不但從來不肯跟他一起出去,甚至連話都不肯多說幾句。
別看這小子今年才二十出頭的年紀,在泡妞這條康莊大道上,儼然已經是超級老手。私底下同學或者朋友之間,都把花子期稱之爲“百人斬”,其間含義不言而喻。
冷不防他感覺到自己的肩膀上多出了點兒重量,然後一個很厚重的呼吸聲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猛一回頭,花子期看到身後是一張眼角彎彎的笑臉,屬於一個陌生男子。
耳邊突然就沒了花子期的聲音,靳可竹不禁也有些奇怪的擡起頭來看了看,居然看到艾一戈從花子期的身後露出大半張臉來,靳可竹不由得感覺到如釋重負一般,心說這個傢伙總算是出現了,臉上居然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看到靳可竹由心的微笑,艾一戈心間也不免微微一蕩,已經多久沒有看到靳可竹這恬靜的笑容了?雖然從時間上而言僅僅只有幾天,但是對比起這幾天靳可竹面對艾一戈的時候,若不是黑口黑麪就是一張冷臉,卻也居然讓艾一戈產生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而且,可不就是隔了一世麼?只不過,也只有艾一戈一個人知道罷了。
“你是?”花子期覺得很奇怪,他又不認識艾一戈。
艾一戈笑了笑,從他的肩膀上把手拿了下來,伸出去說:“你好,我是可竹的男朋友,你是她的同學吧?謝謝你把她送出來。可竹總對我說她的同學都很照顧她,今天我才相信。”
好嘛,一句話,直接就把花子期劃了出去,擺明了就是說好了,你護花也護夠了,這兒沒你什麼事兒了,該幹嘛幹嘛去吧。
花子期沒咂摸出味兒來,靳可竹可是心知肚明。一方面覺得艾一戈這話說的挺有水平,趕人走趕得不露聲色的,另一方面卻又爲艾一戈那句男朋友氣得不輕,心說你倒是會順杆爬,明知道這會兒我最希望的就是這個花子期趕緊閃人,你就趁機佔我便宜,哼!
“男朋友?”花子期主要的注意力都擱在這兒了,轉臉疑惑的看着靳可竹:“沒聽說你有男朋友啊!”
艾一戈心裡也微微有些不爽,自己的女人擱在外頭,有人想追這是正常的,說明艾一戈眼光很好靳可竹異常出色麼。可是當他出現了,這個男人還好像沒準備放棄,並且很沒有禮貌的對自己伸過去的手視若罔顧,這就讓人不免心生不爽了。
“你們只是同學關係,可竹沒必要什麼事兒都跟你說吧?”艾一戈繞過花子期的身子,擋在靳可竹和花子期的面前,語調也沒剛纔那麼好聽了。
可是花子期卻只是皺了皺眉頭,看都不想多看艾一戈一眼,也繞了半個圈子,看着靳可竹說:“可竹,這人究竟是誰啊?”
靳可竹的嘴脣張了張,卻沒能說出話來,難道要靳可竹承認艾一戈是她的男朋友麼?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大概也是看出了靳可竹的遲疑,花子期就頓時覺得自己心裡有數了,什麼靳可竹的男朋友?怕也只是個來追求靳可竹的吧?還裝的人模狗樣的說什麼是她男朋友,想就這麼把我騙走?門兒都沒有!
於是乎這位花子期終於第一次的正視着艾一戈,很倨傲的說:“這位同學,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你看明顯可竹跟我還要熟悉一些,我都沒敢說自己是她男朋友。你想追她也不該用這樣的方式吧?忒無恥了點兒。”
艾一戈笑了,心說這哥們兒倒是挺有趣,同時看了看靳可竹,發現這丫頭小臉漲的通紅,分明也是被自己那句男朋友給弄得不上不下的,心裡就產生了一絲促狹的念頭。
對於靳可竹,艾一戈顯然是更加了解一些,其實不止一些,怕是整個南大都沒人比艾一戈更瞭解她。這個花子期是個什麼人他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知道靳可竹是斷然不會喜歡上這種貨色就可以了,而且這應當被視爲花子期的幸運,否則艾一戈就絕對不會輕描淡寫的放過他。
“我是不是她的男朋友你說了不算,我無不無恥也輪不到你來評價。可竹,你說呢?”艾一戈彷彿輕描淡寫的連消帶打,把花子期的無禮遞還了回去,又看着靳可竹,笑眯眯的說:“我知道你不希望我介入你的生活,我也一直很小心的不要打擾到你的學習環境。但是這會兒有人明目張膽的在我面前說要跟我做競爭對手,你要是再不承認我是你男朋友,我就真的是顏面盡失只能一走了之了。”這話明擺着就是威脅靳可竹,你再不承認你是我女朋友,我就把你丟在這兒,你接着被這個花子期煩去吧。
靳可竹聽到之後心裡一驚,擡起頭看着這個滿臉壞笑的男人,心裡明明知道他就是在脅迫自己,可是偏偏又有些徒嘆奈何的感覺。相比較起來,這倆人一般兒討厭,艾一戈是那種隱藏極深的討厭,而這個花子期則是浮於表面的討厭。真要靳可竹拿定一個主意還挺不容易的,如果可以的話她是一個都不想理。可是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艾一戈不管怎麼說,還不至於當着這麼多來來往往的學生就死纏爛打個不停,而這個花子期卻是絕對的狗皮膏藥,黏上就不會放手。從教學樓到大門口這麼長的路還看不出來麼?以前倒是覺得花子期挺好打發的,靳可竹不理他也就罷了。今兒他卻好像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一般,如果不出現點兒讓其徹底死心的場面,恐怕他是絕對不會走人的了。
但是難道因爲這個就要承認艾一戈是自己的男朋友麼?靳可竹頓時覺得艾一戈面目可憎,是個標準的魔鬼,總是會在她最薄弱的環節給她致命一擊。似乎每次跟這個男人打交道,靳可竹都會吃很大的虧。